“呼！”
气势厚重，宛若山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司空义一双眼睛里满是惊骇，喃喃的惨然笑道：“这一场决斗无论胜负如何，能亲眼见证，我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王充、牧铉等人也纷纷点头，诚然，两个绝世天才之间的决斗，太难得一见了。
“轰轰轰……”
两人的猛招碰撞在一起，地动山摇，整个明镜的终点几乎都快要被撕碎了一般，混乱的景象其中，一道道火焰剑芒落下，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苏颜居然占据了上风，面对方清渊一千颗浮屠珠的肆虐丝毫不落下风！
“沙沙……”
方清渊身周气旋回荡，被苏颜连续多次斩击轰得居然整个人都陷入了一个立场碾压出的盆地之中，颇显得狼狈，四周满是肆意乱窜的浮屠珠，一张稍显稚嫩的脸上充满了狰狞与恼羞成怒，忍不住的厉吼道：“这是你逼我的！”
长剑凌空，方清渊一声暴喝，顿时身体内宛若一柄神剑出世一般，雄浑剑意澎湃而出，硬生生的将外界的浮屠珠迅速收纳回来，一千颗浮屠珠凝聚为五百颗，转而一百，再十个，最终所有的浮屠珠凝聚为一团笼罩在剑刃上，他脸色满是怨毒地说道：“浮屠剑诀最高心法，万元归一，我看你这个所谓的天才怎么化解得了？！”
当他扬起手臂挥出这一剑的时候，我看到了苏颜脸上凄美的惨然笑容。
“噗……”
鲜血迸溅，苏颜重重的飞了出去，手中妃焱剑笔直的刺入大地来缓解退后的速度，直至停下之后，她双膝跪坐在地上，大口的呕出了鲜血，抬头，一双美眸看着方清渊，带着浓浓的恨色。
“是你自取其辱的！”
方清渊目光冰冷，提着凌风一步步走来，道：“现在，我毁了你这条中等天品灵脉，你应该没有怨言了吧？”
苏颜淡淡一笑，惨然无语。
司空义、牧铉等人瞠目结舌，但谁也不敢上前阻止，因为方清渊身上释放的戾气十分之重，此时谁敢阻止势必会遭受到他万元归一的猛攻！
……
“小颜……”
看着她跪坐在地的凄美模样，我只觉得心脏像是被刀绞一般，不知道多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心疼了，体内一腔热血奋然沸腾起来，怒火冲天而起，大吼道：“让我过去啊，你这混账武祖！”
“蓬！”
这一拳重重落在明镜上，却让我想不到的是拳头直透明镜，仿佛穿到了另一个空间里一般。微微一惊，不假思索的整个人都穿了过去，眼前一亮，我居然凭空出现在了明镜终点的位面之中，从天而落，“蓬”一声落在苏颜前方，背对着他，手掌张开凝实月刃，冲着方清渊低喝道：“有种你碰她一下试试！”
“啊？！”
方清渊一愣。
司空义、牧铉等人也都大惊：“步亦轩，你居然没死？！”
方清渊眼神复杂，如果我没死，深渊试炼积分第一位的人就是我，也就是说这场深渊试炼的魁首就是我，所以他必须击败我，抢夺我一半积分才能获得魁首的殊荣。
“吃货……”
苏颜抬头看着我，泪水夺眶而出：“你没死……你没死……太好了……”
我转身看了看她，柔声道：“小颜，你还有力气吗？起来，到一边看着去，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了，好吗？”
“嗯……”
苏颜拄着妃焱，缓缓站起身，颇为狼狈的一笑：“加油……”
……
“嗡！”
一道绝强气劲涌动，猛然裂开空气袭来，方清渊，居然偷袭了！
这一剑蕴足了万元归一的毁灭力量，小小的一个浮屠珠却胜过于一千个浮屠珠的威力，他居然打算一击解决所有问题！
方清渊是什么样的人我早就知道，在飞流上已经有所领教，所以早就设防了。
就在凌风剑迎面而来的瞬间，我前方的气流猛然爆炸开来，借着一股玄劲踏着烟云步法堪堪的避开了这一击，身躯回旋，龙灵化息之力笼罩全身，手中月刃猛然颤抖起来，紫红色力量涌入剑刃，抬手从空间骨戒里拔出了日炎剑，一手一剑的看着方清渊，道：“做个了断吧！”
牧铉急忙大声道：“步亦轩，既然你没死那就是一个误会，何必继续决斗下去，拼个两败俱伤呢？”
“你给我闭嘴！”
我猛然暴喝一声，道：“难道你眼睛瞎了，没看见他刚才还想偷袭我！？把苏颜打伤成这样，就想这样算了吗？方清渊，老子要让你加倍偿还！”
“你想怎么加倍偿还！？”方清渊哈哈大笑。
我也笑了，右手纹骨光芒绽放，大大的增强了月刃的破坏力，带着六式合一的厚重气势冲天而起，抢了空中优势，不顾一切的双剑斩杀下来！
“找死！”
方清渊怒吼一声，凌风剑带着万元归一之力迎面而来。
“蓬！”
巨响声中，六式合一居然和万元归一打了个旗鼓相当，当两股力量都消弭无形的那一刻，方清渊奋然一剑刺落在我的左胸之上，“噗嗤”一声，万元归一的力量疯狂入侵冰霜战甲，直至摧毁了冰霜战甲的一部分，剑刃刺透皮肉，抵达骨质层，但我的不死身犹如铜皮铁骨一般，太坚硬了，凌风剑再难寸进。
也就在这时，我月刃也带着六式合一重重的轰在了方清渊的脖颈之上！
“嘭！”
一声巨响，方清渊凌空飞了出去。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甚至他们没有看出其中的玄机，看不出为什么方清渊会落败。
原因其实很简单，我刚才是一次豪赌，赌冰霜战甲这件星空级别的通灵宝甲的防御力足够强大，赌自己的肉身力量不会被方清渊完全攻杀，而我则可以凭借六式合一瞬间压制住方清渊！
连开启了璇霄丹阙的苏颜都输给了方清渊，我无法想象自己在身上有伤的情况下如何才能击败他，所以也只能剑走偏锋、兵行险招了！
胸膛血流不止，方清渊这一剑产生的浮屠力量在我体内不断肆虐，左臂已经提不起任何力量了，但我六式合一的正面一击也让方清渊失去了战力，软软的倒在兽首石下，目光复杂的看着我。
……
“怎么，你敢杀我不成？”方清渊冷笑道。
“我是很想杀我，但我知道不能。”我猛然一脚踹出，直接踢在方清渊的侧脸上，将这张俊逸的脸庞狠狠踩在地上，冷冷道：“你不是恃才傲物吗？你不是目中无人吗？你不是年纪轻轻就戾气十足吗？那我就让你尝尝重新变成一个废物之后是什么感觉！”
说着，月刃光芒暴涨起来。
牧铉大声喊道：“步亦轩，不要啊！千万不能，你怎么敢这样做……”
“噗嗤”一声，月刃扫过方清渊的背部，直接切断了他的这条中等上品灵脉，我脚踝之中的灵力轻轻一吐，烟云腿法的炎热力道催动之下化为一条火舌瞬间吞噬了方清渊的灵脉，转眼之间就将这条灵脉给烧得灰飞烟灭了。
“啊啊啊啊……”
方清渊惨厉的大叫着，甚至开口哀求着：“不要……步亦轩，不要啊……”
我抬起一脚将其踹飞，重重的摔落在一棵古树下，还没落地方清渊就已经昏厥了过来，惨淡不堪，哪里还有半分少年天才的样子。
牧铉、司空义、王充等人还想说什么，却被我狠狠的一眼给瞪了回去，我蔑视的看着他们，一字一句道：“你们不是喜欢臣服于强者吗？现在方清渊变成了一个废物，你们还想依附在谁的身上？司空义，你这种懦夫，不配作我们万灵学院的学生！”
……
转身，走到苏颜的身边，轻轻的扶着她的手臂，柔声道：“小颜，没事吧？”
苏颜摇头一笑：“没事，走吧，离开这里。”
“嗯。”
两人的手掌覆盖在兽首石上，转眼光芒暴涨，将我们送离这里。
……
冰冷无情的炼狱深渊，再见了！
第165章 武神之战
兽首石旁，一群圣地长老、执事、守卫等静静等候着，此时正值日暮，各大武院的人脸上都浮现着难以掩饰的焦灼。
当我和苏颜走出兽首石的那一刻，唐阙然第一个扑了上来，一下子拥住我们两个，眼睛通红，几乎快要哭出来了：“我还以为你死了，步亦轩……”
“这不是没事吗？”
我拍拍她的香肩。
这时，堂姐步璇音披着漂亮的武神披风走了过来，一双美眸顾盼生辉，问道：“小轩，里面怎么样了，结束了吗？”
“嗯，已经结束了。”
“那么……方清渊他有没有再为难你？”
“没有。”
“那就好。”
就在这时，司空义、王充等人也纷纷出来了，名字一一浮现在兽首石的排名上，至于最后出来的则是牧铉，他扶着狼狈不堪的方清渊走了出来，浑身是血，而就在方清渊走出兽首石的那一刻，深渊试炼的最终排名也出现了。
“哗啦……”
身披武神袍的岳翎一脸苍颜的飞掠而过，笔直的站在牧铉和方清渊前方，一双眸子里透着愤怒，道：“怎么回事？清渊他这是怎么回事？”
牧铉神色暗淡，道：“师尊，清渊……清渊的灵脉被步亦轩毁了！”
“什么？！”
岳翎目光灼然，猛然看向我，怒道：“步亦轩，你做的好事！方清渊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更是圣地早就大力培养的新秀，更是我岳翎一门未来的执掌人，你居然毁他修为？！”
一股无形气势从天而降，犹如山岳般巍然、厚重，强烈的碾压感几乎使得周围的空气都不再流动，地面沙沙开始崩裂，岳翎只是遥遥的看了我一眼，这一眼所迸发出的绝强剑意居然如此凌厉，让人有种肌肤即将被割裂的感觉。
岳翎一步步走来，这种让人生畏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
我运起龙息功，直视着他的一双眼睛，淡淡道：“方清渊在飞流之中偷袭我一剑，几乎让我殒命于七阶玄兽的口中，我为什么不能废了他？”
岳翎目光冷冽，周身散发着无形的厚重气势领域，甚至就连圣地的不少守卫都被这股气势碾压得连连后退，岳翎看着我，一字一句道：“清渊是不世出的奇才，就凭你怎配与他相提并论？你毁了清渊的灵脉，老夫就废了你的灵脉！”
就在这时，一条肤如凝脂的雪白手掌横在我胸前，是堂姐步璇音，左脚抬起，轻轻一跺地，顿时周围变得无比炎热起来，火劲冲天而起，瞬间就冲散了岳翎的气势碾压，她仰起脸庞，淡淡道：“深渊试炼是晚辈之间的切磋，岳翎前辈又何必跟一个晚辈计较呢？”
岳翎目光烈然，道：“步璇音，我知道这步亦轩是你弟弟，但是你别忘了，方清渊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之一，他居然敢毁了方清渊的灵脉，这就等于毁了龙灵之国的一个顶尖天才，这个损失他担得起吗？”
步璇音玩味的一笑，说：“但是岳翎前辈也别忘了，在飞流之中你的爱徒方清渊出手偷袭步亦轩，险些将他置于死地，艾拉和轩辕禁、童濯都可以作证，如果真的那样，前辈你又有什么说辞，你的弟子方清渊是天才，难道我家小轩不是天才？今天，有我在这里，谁敢动一下我家小轩？尽管试试！”
两大武神剑拔弩张，中间的场域里充斥着雷电与烈焰，岳翎宛若一柄剑鞘中鸣响欲出的神剑，气势凛然，而步璇音则像是一股火热的清泉，毫不逊色。
一个是武神榜第一，一个是武神榜第二，从未交手过的两人。
这时，“当”一声脆响，圣地大长老的长杖轻轻撞击在石头地面上，他一脸淡然笑意，气势内藏，仿如一个隔世的长者，笑道：“既然步亦轩和方清渊都活着回来了，两位又何必为了深渊试炼而伤了和气呢？岳翎大师，璇音，你们都曾是圣地的弟子，应当知道圣地的规矩吧？”
步璇音后退一步，恭敬行礼道：“璇音知错了。”
岳翎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