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最后看了一眼夏梵和毕城,只好无奈的退下了。
毕城随后正了正脸色,道:“你且在这里等着消息吧,哎别动!我知你还想自己去探寻一番,但现在只怕鬼差的巡逻会加紧了些,你出去有被发现的风险,还是呆着吧,或者你想被发现然后被带走,最后惊动小炎吗?我看你也不是很想参加这场大婚吧。”
听见这么说,夏梵只好耐着性子坐回了床上,但她的表情仍是不好看,至少没有冲动了。
“这场大婚实在不是你该来的,这种状况便是尴尬。”
“你不必多言,我与他,早无关系。”
毕城晃晃头,心中为自家好朋友默哀了一声,“我虽不知你们具体情况,但是无论如何这对于你一个活人来说自是不公的,你休息一会吧,我要去一趟阎王府,你放心,我不会多言。”
留下一句,毕城也消失在了夏梵面前,后者独自静静的坐在床上,等候着消息,而她握成拳的手,未曾放松过。
显现了身形的毕城第一眼便看见了坐在塌上,手握毛笔认真写着东西的炎罗,而他得身旁立着一道倩影,正为他磨着墨,一副才子佳人情景。
毕城想起了在街上看见的夏梵,一身污秽,衣衫凌乱,面容冰冷,与这一幕形成了极其强大的对比,募的,心头冒出了一小丛火苗。
“毕城。”炎罗没有抬头的喊道。
“是我。”
大跨几步,来到了他们身前站定,毕城的眼放在了月挲身上,上上下下的扫视了几遍,心中自是不屑,这等货色!
“来了便坐。”
“坐倒是不必了,小炎,我有点事想问你。”
炎罗放下了手中的狼毫,正眼看向了毕城,道:“怎的?”
“她,先离开一下吧。”
炎罗一顿,看着月挲的身子僵了一下,道:“不必。”
月挲缓缓露出一抹笑容。
毕城也笑,只是笑意不打眼底,道:“我就想与你说。”
这都听不出驱逐之意的话,月挲也就不是月挲了,她识趣的低低说道:“逸,我先下去了。”
话落,她放下了手中的事物,走出了书房。
炎罗皱眉,似是不明白他意欲何为,道:“何事?”
毕城三步并作两步,一块上了塌,道:“你真要娶她?”
“我记得,请帖已发。”
“你说这玩意?”
毕城的手中突兀的出现一张大红喜帖,而后当着炎罗的面,一把撕开,掉落地上。
炎罗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道:“你当如何。”
“我只是好奇,你这婚,结得莫名其妙。”
炎罗轻笑,“这便是我的婚礼。”
“但我就是不爽,小炎,当初你可不是这般。”
炎罗知道毕城言下之意,“已成定局。”
“我想知道,这是你真心的吗?”
“毕城,你曾说过,当我记起前世情人之时便是我后悔之时,而今,你的态度倒是不同了。”
毕城语塞,他能怎么说?他突然看夏梵顺眼了,看月挲不顺眼吗?
“总之便是你不厚道!你比我还任性!”
炎罗沉默。起身踱步至窗前,淡淡的说:“是我负了她。便还她一个安稳的生活,这便是她一直所求。”
“安稳的生活?你觉得现在还能安稳吗?”
“毕城。”语气中带上了疑惑。
“你知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是否是她想要的安稳生活?”
此话一出,炎罗猛地转身,眼神凌厉的扫向毕城,道:“你知道了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但这事只需想想便可推测,小炎,你从未探查过她的生活吗?”
性格大变成那样,眼眸的死灰再不复燃,整个人如同一个在执行命令的木偶,这样的夏梵,所经历的事有多难受,才会变成那样。
“白君。”
毕城一愣,便明白了意思,怪不得白君大人会弥留酆都城三年之久,原来便是为了限制炎罗的出行吗?
“我明白了。”
毕城无言,如若是白君在此,那么的确是能限制炎罗,那毕竟是在位万年之久的白君。
就在谈话陷入沉默的时候,毕城收到了来自萧何的讯息,东西已寻到,但是遇上了麻烦。
瞧见毕城的脸色变了变,炎罗看了过去,薄唇轻启,道:“何事?”
“我要去办点事,几个时辰之后便是你的婚礼,我自会赶到。先行一步。”
说话,毕城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在离去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扇子从身上落了下来,炎罗弯腰捡拾起扇子,毕城莽撞的性子他早已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