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凶手！快把她抓起来！”
“我要你为小雪偿命——杀人凶手——”温蓝玉凄厉地惨叫着。
“杀人凶手。”
叶舒萌仿佛被抽离了灵魂，呆呆地走向顾雪的尸体。
“小雪……小雪……你，你别吓姐姐好不好？你快醒醒，告诉我，这只是个噩梦，小雪……求求你……”
“小雪。”
她抚摸着顾雪惨白的脸，冰冷的，冻伤了她的手。
她不敢相信昨天还鲜活的妹妹，今天就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小雪……”
“你醒醒……小雪……”
一滴两滴，越来越多的泪水涌出眼眶，滴落在小雪的尸体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小雪……”叶舒萌哽咽不止。“小雪……”
停尸间回响温蓝玉的叫骂和叶舒萌的哭声。
……
叶舒萌昏过去了，醒来之后整个人已经彻底失去了生气，像一具行尸般坐在床头，面无血色，一天之内就瘦了许多。
池南川守着她，看得心里着实难受。
“萌萌，吃点东西好不好？”他勺了一勺粥送到她嘴边，“你的身体本来就很虚弱，如果再不吃，会彻底垮掉的，吃一点，好么？求你了……”
她抬头，呆呆地望着他。
“啪——”她一把拍飞了粥碗。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如果不是因为你，小雪不会死……你才是害死她的凶手……”她没有发怒，但情绪越是克制冷静，其中的恨意就越强烈。“你走！”
“萌萌……”
“你别这样，我有错，你可以打我骂我，但请你别折磨自己好吗？”
“你出去，求你……我现在无法面对你……”她的双眼早已经哭干了泪水，但声音又开始哽咽得厉害了。
池南川垂下头。
“出去……”
第248章 监控录像
池明曦吓得一夜没睡觉，第二天一早就去了酒店，她再仔细找了一遍，房间一个很隐蔽的角落里，有一个被她忽视的摄像头，而且那个摄像头能够清楚拍到她从顶层下一楼的楼梯间出来。
就算被拍到，也无法成为铁证，但就会让她有嫌疑，她决不允许任何一点点证据存在。
她忙去了保安室，问他要监控录像。
“那个摄像头昨晚坏掉了。”
“坏掉了？”池明曦不相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可我刚刚看它还好好地。”
“今天早上修好的。”
“你别糊弄我！我可以出钱跟你买那段录像。”
“真没有，我骗你干嘛。话说你要那个干什么？你不会和昨晚跳楼的女人有关系吧？”
“我……我能和她有什么关系，你别胡说八道。”池明曦连忙否认道，未免引起更多怀疑，她匆匆离开了。
池明曦很心慌，很担心不是摄像头坏掉了，而是监控录像被人买走了，惴惴不安。
“小姐、小姐，你是不是想买监控？”一个酒店清洁工问道。
“你知道？”池明曦皱眉。
“你先给我钱。”
池明曦身上还有一千多块现金，都给她了。“快说！”
“昨天晚上有个男人来，花了二十万把那段录像买了，我值班经过，刚好听到。”
池明曦心里猛地“咯噔”一声。
果然有诈。
“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
“没看清，戴着个鸭舌帽，不过他买到录像后就立刻打电话了，应该是帮别人买的。”
池明曦推断，那个人极有可能是曲颖。
该死，那个贱人竟然算计她！这种时候被狠狠摆一道，对顾雪而言自然是非常不利的。
很明显，曲颖就是要用那个录像牵制她。
她立刻打了个电话给曲颖，狠狠咬牙。“你给我出来！”
……
晚上，在会所的包厢里。
曲颖故意拖了一天，而且不接电话，就是想让她着急。
她刚进门，快被恐惧逼疯的池明曦立刻冲上去质问。“那段监控录像是不是在你手里？”
“什么监控录像？我怎么听不懂。”曲颖笑了笑，无视她愤怒的脸，气定神闲地放下包。“怎么这么暴躁，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我会害怕的。”
她分明是一副得意的面孔。
顾雪气炸了，双手握拳。“你少装傻，那段监控录像是你买走的！”
“嗯，是我。”曲颖干脆承认了。
“你敢算计我，臭婊砸！”池明曦一耳光就过去了，但曲颖一把截住她的手。
她打不过叶舒萌，但对付池明曦还是可以的。
“不是你先算计我的吗？我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自保罢了。毕竟你连推人下楼的事儿都干得出来，说不定哪天我就死在你手里了呢？”
“我没有杀人！就算那段监控录像证明我去过酒店，也不能证明人是我杀的。”
“你在她死前五分钟上楼，死后两分钟匆匆离开，你不觉得时间上非常吻合么？”
“这算什么证据？就算这样也不能给我定罪！”
“能不能定罪，法官说了算，你应该不想那盘录像被你哥看到吧？”
“你威胁我？”池明曦愤怒，但更多的是恐惧。
“我说了，人都是自私的，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你放心，只要你一直乖乖听我的话，让我当上你大嫂，我自然会好好对你，那盘录像带会很安全的。”
曲颖伸手去拍池明曦的脸，但被她一把打掉。
“贱人——”
“呵呵呵……我是贱，但你可是杀人凶手，我远不如你。怎么？你是不是很想连我一起杀了？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如果你杀了我，那盘录像带就会公之于众，不仅是那个，还会有其他确切的证据……”
“你手里还有什么？”池明曦快抓狂了。
“你不用知道，你乖乖听我的话就好。”
池明曦失魂落魄地离开会所，不，她决不能就这样被曲颖操控。那个贱人心思缜密，一定会查出更多东西，包括她的身世，一旦她知道，就会铲除她，她必须想办法自保。
她脑子里产生了一个念头。
……
叶舒萌坐病房内发呆，熬了一夜，双眼通红。她不吃不喝不睡，就像一个苍老的老人，等待着死亡。
池南川在门口守着她，不敢进去。
他们在一起经历过很多难关，但这一次是最可怕的，甚至连他都产生了动摇，不知道他们究竟能不能撑过去。
他很爱她，一定会为这段感情撑到最后，可他不知道她能撑多久，他很害怕他放弃。
“铃铃铃……”手机响起。
“哥，快来救我……救命……”池明曦惨叫了一声，电话就挂了。
“小曦、小曦！”池南川立刻赶过去。
……
一路疯狂飙车。
当池南川赶到一条无人后巷时，只见肮脏的垃圾堆里，池明曦躺在满是泥淖的地上，衣服被撕裂了，浑身伤痕累累。
被撕烂的底裤扔在一旁。
她像只被虐待的动物。
池南川握拳，用力咬着手指，都要咬出血了。
“小曦……对不起，我……我来迟了……”他刚抱起她，池明曦突然发疯一般挣扎叫喊。“放开我，别碰我……别碰我……”
“救命……救命……”
……
池明曦疯了，医生说很多女性受到侵犯后会出现精神失常的情况，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池渊和李菁两夫妻都哭了，一夜愁白了头。
池南川默默承受着这一切，内心快要被排山倒海而来的压力给彻底压垮了。他瘦了很多，也沧桑了很多。
……
趁其他人都不在时，曲颖来过一次。
病房内。
池明曦抱着一个娃娃蜷缩在墙角，大大的眼睛毫无神采，一片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