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凉城微微蹙眉,嫌弃的看了看自己的外套,触手的那厚重感,让他沉声:“它有多少斤?”
“二十几斤,怎么了?”阮苏正拿着粘毛神器在自己身上滚来滚去,头也不抬的说着。
傅凉城掂量了一下,二十几斤?估摸着是只多不少。
也不知道阮苏都给这橘猫吃什么,胖成这样,垂眸看了眼,局座居然用一种嫌弃的眼神看着他,就好像读懂了他心里的想法似的。
傅凉城抱着局座下楼,就看到熊孩子露西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拦着他:“把这只大肥猫给我留下!”
怀里的局座瞬间就炸了毛,这孩子拔它猫毛的事儿,它可没忘,呲着牙,眼看就要从傅凉城的怀里跳出去了。
傅凉城大手顺着局座的后颈部顺了顺,挠了几下,它才算安静了很多。
“这猫,晚上会变成有十根利爪的怪物,专门抓小女孩儿的脸,然后小女孩儿的脸上就会长出来又黑又长的毛,慢慢就变成一只猫了……”
傅凉城不知道从哪儿组织出来的谎言,说的熊孩子露西瞪大了眼睛,吓得哇哇大哭。
身后,阮苏憋着笑,轻轻的把房门关上……
露西哭喊着跑去了刘丽莎的华丽,抽噎着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指着傅凉城大哭。
刘丽莎也被自己这熊孩子闹腾的一个头两个大,一股子邪火狠狠的抽了露西一巴掌:“别哭了,烦死了,一天天就知道哭哭哭!”
露西被她抽了一巴掌,委屈加疼,哭得更大声,闹的客厅里的人,都纷纷皱眉。
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又这么能作妖,傅老太太当然不喜欢,起身回了房。
肖玫虽然是急着抱孙子,但也不会把别人家的孩子当自己的疼,也离开了客厅。
偌大的客厅里,就剩下露西自己在那嚎起来没玩没了,就连她亲妈都走了。
楼上,阮苏听到露西这撕心裂肺却又不掉眼泪的哭声,佩服,然后找出耳.机塞住了耳朵。
两局游戏打下来,有了些困意,迷迷糊糊的睡了会儿,就听到佣人喊她下楼吃饭。
阮苏简单的冲了个澡,清醒了一些,又换了身衣服,才慢吞吞的下了楼。
“哟,不是说失忆了么,看着精神头还不错呢?”刘丽莎仗着阮苏什么都想不起来,在一旁笑嘻嘻的说着,心里盘算着,或许可以趁此机会,和阮苏打好关系也不错。
阮苏没理她,找了个椅子坐下,餐桌上,居然还有云初雪,她愣了一下。
“伯母,我特意熬了汤,你尝尝。”云初雪殷勤的对着肖玫,宛若一副未来媳妇的模样。
“你这孩子,自己身体不好,还总是想着别人。”肖玫露出感动的微笑,话里话外,是在影射阮苏的不懂事,脸上堆着厚厚的菊花,朝着云初雪笑的那个美。
云初雪给肖玫盛了汤,又给阮苏盛了一碗放在桌上:“阮苏这也是刚出院,应该补补……”
“算了。”阮苏不喜欢云初雪,即便是失忆了,这感觉也没减弱多少,反倒是看着云初雪这一脸虚伪的模样,就想吐:“医生说让我吃点儿清淡的,你这里面……”
“放了这么多大补的东西,你自己享用吧。”
阮苏端起碗,小口的吃着青菜,看都不看云初雪一眼,让她很尴尬。
肖玫‘啪’的一声,把手里的筷子摔在桌上,傅老太太头疼,没出来吃晚饭,这肖玫瞬间就压不住自己的火气:“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初雪特意给你熬的汤,不喝也要说声谢谢吧?”
“这么没家教。”肖玫又补了句。
最后这句,说的阮苏鼻尖儿微微一酸,她放下了筷子,咽下青菜,淡淡的抬眸看着肖玫:“虽然我现在失忆了,不记得很多事,但我相信人的本能没有错。”
“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也不用对我的家教问题产生质疑吧?”
从小,阮苏就是在阮父的教育下长大的,虽然缺少母爱,可是,应该有的教育,她一样不少,反而是阮父对她的要求,比别的女孩子要高很多。
想到离世的母亲,还有许久未见的父亲,阮苏心里憋屈的难受,她昨夜特意去查了一下父亲的情况,根本不是楚珩说的出国考察,而是……
坐牢了……
肖玫被阮苏怼了两句,瞬间火冒三丈:“一个劳改犯的女儿跟我谈什么家教?”
“伯母,少说两句,免得血压高。”云初雪心里得意的很,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阮苏之后,连忙走到肖玫身侧,安抚着她。
肖玫冷哼一声:“厚着脸皮嫁到我们傅家,还真把自己当少奶奶了?”
阮苏眉头皱着,鼻尖儿的酸楚感随时都要幻化成眼泪落下,可她深吸口气,硬生生的忍了下去,她眸光清凉的抬起眼,看着对面的肖玫。
“我父亲的事,一定是个误会,我早晚查清楚。”阮苏微微眯着眼,昂起下巴起身:“就算我没家教,我门槛低,可我不也一样跨进了傅家?”
言外之意,你们傅家那么高大上,不也还是娶了我?
肖玫这次真的是被阮苏给气的差点儿背过气去,血压一下子就飙到了一百八,一旁的云初雪又是顺气又是拿药的,还真像是一个孝顺的儿媳妇。
阮苏饭也没吃直接上了楼,棉质拖鞋都能把地板踩的‘哒哒’响,发泄着自己的委屈。
楼下是肖玫的怒吼声,还有云初雪的安抚声,都让她心情越来越烦躁,她相信,阮正云的事情,一定是个误会,她早晚弄个清楚!
趴在床上,阮苏觉得自己在这个家,早晚被折磨死,烦躁的抓着头发,想要逃……
“你惹妈生气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瞬间变的明亮起来,傅凉城点开灯,就看到蜷缩在一团的阮苏,皱眉沉声问着。
阮苏从被子里伸出一颗小脑袋,听到傅凉城的语气,还没等解释,就见他冷声的警告着自己:“阮苏,看来我最近对你太放纵了,你都忘了自己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