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鲛族女子，天生神魂孱弱，禀赋不足。若能增强神魂之力，定有无穷妙用！”
韩枫一眼就看破鲛灵凼的心思。
开灵液本身并不如何珍贵，黑鲛部落轻而易举就能弄到千百瓶。若能因此增加鲛族妖人的精魂，那么黑鲛部落的势力，必然会彻底崛起。
蛮荒之中，天地环境恶劣，各大部族，各等势力，都在与天斗，与人斗。
得到能够强化自己种族的法门，可称“宗族运变”。
听了韩枫的话，牛不生也恍然过来：“鲛族女子的镇魂歌强大无比，轻而易举就可以俘获强者效忠。据说还能够凝聚人心，让人得到内心的安宁。这对于任何势力而言，都有难以想象的好处！”
镇魂歌并不只是字面意思上这般简单，韩枫从天妖籍录上得知的消息，也不够准确。至于传闻中鲛女歌唱，诱引渔民，吞噬他们的血肉，也只是偏颇之言。
单单一个凝聚人心，便有难以想象的好处。
人心齐，泰山移。众人同心竭力，比之一个并不牢固的联盟，强大太多。
古人所言，“天时，地利，人和”，前两者捉摸不定，唯有后者可以真正抓在手里，也是唯一主观性可以掌控的东西。
这一点，对于鲛灵凼而言，体会更深。
“我黑鲛部落在整个蛮荒，入不得十大宗族。但我黑鲛部落主导的鱼城，却是蛮荒四大城池之一。其中的原因，就在我族天赋之上。那些加入我鱼城的势力，也是看中了我们鲛族镇魂歌的妙用。”
鲛灵凼索性也不隐瞒，直言道出。
随后，看向韩枫，神色中带着期待。
韩枫略微凝神，旋即思量了一下，对着牛不生凝声道：“这法子太过逆天，不宜让太多人知道。不过为了证明它的确切性，我可以让你二人试验一下。”
牛不生让自己来鉴宝，虽然有溜须拍马，趋炎附势之嫌。但对方做的也不错，韩枫既然推荐了开灵液，自然得让他见到确切效果。
至于鲛灵凼，先前和韩枫发生了那种事情，韩枫自己心里实在有所亏欠。
别看对方现在和自己在一起不打不闹。但显然鲛灵凼对那件事是极为在意的，眼下和自己虚与委蛇，恐怕大半原因都在红发鲛女身上。
韩枫当下弄不明白，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希望消解对方心中仇恨了。
然而，他这话一落，狐面男子几人当即就变了脸。此话分明是在说他们碍眼！
“小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用我们寨子的宝物，还想对我们隐瞒？你还当自己是黑鲛王族不成？”
“这种虚张声势的手段，实在上不得台面。这无非就是你三人玩弄的把戏，操控我们寨子贡品，以次充好，然后把好东西留下来！若不是如此，你让我们回避又是何意思？”
“这种花招耍出来，真是可笑之极。为了一瓶开灵液玩这种障眼法，可算是自欺欺人。”
几人呼喝开口，但不知怎的，此前喝骂韩枫是骗子的言辞却是收敛起来。几通话下来，活脱脱就是在激韩枫的法门。
想想也对，如果开灵液能够短时间内爆法神识之力，那个中价值是何等巨大？哪怕有一丝可能，也要弄明白！
“呵呵！你们刚才还说韩爷是骗子，现在就变了口风，想要窥探韩爷秘密，好深的心机。”
牛不生冷笑一声，他也不管韩枫所言真假，逮着机会，就指着狐面男子几人喝骂，算是过足了嘴瘾。
韩枫见气氛差不多了，摆手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二人跟我出去吧！我想开灵液的真正功效，很快就能弄清楚了……”
他话音一落，转身就走出石屋。
……
一个时辰后，韩枫鲛灵凼回到了酒楼客栈，牛不生也急匆匆地跟了过来。
这里虽然只是一个村寨，但规模不小，放在人类世界，应该算得上小城镇。所以这处酒楼各种设施都有，除了吃饭休息的地方，还有布置阵法的潜修之地。
韩枫直接租借了两间，短短三日时间，自然不需要费力修行，这地方是给鲛灵凼二人增强神识用的。
“我再强调一下，我这法子并未得过确切印证，也就是说你二人完全是试验品。我能保证的是，这法子的确有效……至于你二人身上能有多大长进，便看你二人的造化了。”
韩枫再次强调，牛不生和鲛灵凼，目光坚然，没有半分动摇。
“既然如此，那就先从牛不生你这里开始吧！你应该成家了吧？”
韩枫看向牛不生，陡然问出了这种不着四六的问题。
啊？
牛不生听了这话，有些疑惑地点头，道：“我成家了，不过是个疯婆娘。完全就是我老爹为了宗族利益，逼迫我跳进了火坑，一辈子都没机会跳出来！”
他说完居然唉声叹气起来。
韩枫哪里关心这些，不仅没有安慰牛不生，而且还点头赞道，“有家室就好。若是开灵液副作用太大，你身体吃消不住，便有的选择，至少不会憋死！”
一听会“死”，牛不生一下子有些迟疑起来。
没有经过试验的法门，就是再厉害，那也只是一种可能。当个小白鼠，还有可能丧命，谁都等闲视之。
看着牛不生踌躇面容，韩枫笑道：“我说会憋死，只算虚妄之言。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人类有很多无聊的书生，喜欢写一些玄幻小说。书中为了强行凑香艳情节，让主角误服类似于开灵液的春药，然后‘顺理成章’地和女主角发生关系。据书中说，若不如此做，主角便会爆体而亡。”
韩枫前世看过不少玄幻小说，这种狗血情节经常出现，于是他此刻当作段子讲了出来。
“哦！原来是虚构的，吓死我了。我老牛家就我一根独苗，我要是死了，我那卧床的老爹，还不得哭死！”
牛不生松了一口气。
开灵液的效果他也知道，炼化这东西，哪怕韩枫的法子完全没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好了，废话不多说，现在开始吧！”
“我把要点跟你讲一下，至于在你身上有多少效果，完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服用开灵液，会让血液沸腾，同时某些地方会起些反应。你要将这股冲动控制住，然后将这种药液的药力，搬移出去，涌入泥丸宫，让气血在泥丸宫各处沸腾。这样可以将短时间内，提高泥丸宫涌动的神识数量……”
韩枫这法子说来就是“天妖惊玄变”上的“返祖诀”变种，但道理简单，做起来却是非常复杂。
神识之力和血液不一样，它是后天修炼出来的，没有固定脉络。所以想要通过压榨空间的法子提升，很难成功。
这就像一团水，随处流淌，不成威势。唯有形成特定的运转方向，才会产生威力。比如自山崖坠落，化作势能。或是狭窄水道中高速流转，生成冲击波。
韩枫这法子，除了借鉴“返祖诀”之外，还需要另外一门神通，那便是“乾坤化灵诀”。
通过施展这门神通，韩枫化作上古牛妖，领会牛妖体内诸般变化，然后指点出上古牛妖运转神识的法门。
通过这种法子强化，这才是此法门的玄妙所在。
如果说神识之力是一块玄铁，那上古牛妖体内的运转法门，便是剑模。唯有将玄铁打造成剑器，才能发挥出玄铁真正的威力和价值！
这么类比起来，就很容易理解了。
但其间道理说开来简单，但具体实行起来，却还是出现诸多问题。
索性韩枫亲自指导，他接着乾坤化灵诀，化作一尊牛妖，示范之下，牛不生照葫芦画瓢，试验了几次，便成功了。
只见他周身无形之力激荡，一道丈许来高的牛影在他身周浮现。
他踏足踢腿，牛角顶天，气力无穷。许是太过激动，又许是牛不生天赋不凡，他一声“哞叫”之下，声势直接冲破禁制，以一声嘶吼震惊整个村寨。
不少人都围观过来，议论纷纷。
那狐面男子几人亦在其中，议论间将韩枫所言传开，所有人都不相信。
就算开灵液真能激发神识之力，让得牛不生实力暴涨，但那一声牛吼，也不可能是他发出来的！
“肯定不是他，这家伙根本不是老村长的孩子，谁见过老牛家出过虎背熊腰豹子头的牛犊？”
“小声一点，要不老牛家人听见，非得跟你们拼命。我告诉你们啊！二十多年前牛不生那小子出生，他老爹高兴坏了。但据说从医师手里接过那瓜娃子，整个人就气病了，没过几年，老村长就瘫了，卧床不起，一直到现在。”
“卧槽，这传说居然是真的？不过也对，牛不生这个家伙，长得就怪。身上这么多血脉天赋，肯定是他妈背着老村长偷了不少人，不然怎么能生出这种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