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 我饿了
看着禇寒已经被严严实实地限制在了原地,丝毫无法动弹,徐长空也终于放下心来,走进这困仙大阵之中,受到高度挤压的空间,每被他的移动碰撞一下,周围的建筑便会出现层层的崩碎,整个城墙,都如同是粉尘堆砌起来的沙堡一般,在他一步步的前进中大块大块地崩碎着……
但也同样是因为这强大的压力,即便已经支离破碎到根本无法继续维持城墙形态的地步,它也不会彻底垮塌,这困仙大阵之中,一切的法则都会变得异常起来,因而即便是虚空境强者,想要破除限制出去,都要费上一番功夫。
“禇阁下,在吃惊吗?”看着趴在地上,完全不能动弹的禇寒,徐长空脸上再次露出那肥腻的恶心笑容,阴阳怪气的语调听起来有些得意,“谪仙阁的大阵,真龙殿的结界,也可以如此融洽地混用在一起,而且,这都是那两个大宗的秘技,非长老者不可知,但在我们散金楼之中,不存在任何不可知的情报。”
他缓缓蹲下身来,看着禇寒,用那只肥手拍了拍这张不似人形的妖邪脸庞,“只要条件足够,即便是只有宗主可学的战技,我们一样可以让每一位弟子都掌握于心,这就是为何其他七大宗迟迟不敢拿我们散金楼开刀的原因,你明白吗?”
“同样,对于你所掌握的力量,散金楼是无论如何也要得到的,当然了,得到的方式有很多种,我们选择了相对和平一些的方式……”徐长空重新站起身来,感慨般地叹道,“而你呢,很遗憾啊,禇阁下,你做了一个相当愚蠢的决定,想知道,接下来我会对你如何处置吗?”
阿泰缓缓抬起头,脸上那诡异的笑容变得十分僵硬,双眼明明看着徐长空,但那灰白色的瞳孔,却似乎是在望着更远处的东西,沙哑的嗓音在喉咙里徘徊,似乎是在呢喃着什么话。
徐长空并未理会他,在这个时候,无论他说什么,也影响不了自己接下来的决断,禇寒刚才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他没有任何选择被如何处置的权利了。
徐长空一边从旁边的一具尸体上将一柄长戟拔出,一边说道:“我们会将你囚禁起来,一直研究你的身体,你的力量,乃至你的精神状态,最后将你的力量用以武装我们自己,而那五百万剑宗弟子,一个都不会放走,全部处决,埋在这应城的土地上,作为你失信的惩戒,我们会将他们一个一个拖到你的面前杀死……”
说着说着,徐长空又笑了起来,“老实说,我还挺期待你能在这种关头下爆发出更强的力量,你的极限越是强大,我们的研究就越是有意义呢!”
此时,一名剑宗弟子已经被散金楼的士卒押到了徐长空面前,他抬起刚才捡来的那把长戟,向这名剑宗弟子的心脏处轻巧地插去……
“禇长老……噗啊!”剑宗弟子惊恐的喊叫声还未完全出口,心脏便立刻被插了个对穿,鲜血四处迸溅。
看到这一幕的阿泰,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了,灰白的双眼之中,一股血气涌起,他的四肢拼命挣扎着,但无论他怎么用力,都只能在那四只龙爪的钳制下小幅度地摆动而已,嘴里的沙哑之音越来越含糊——在这种威压的镇压之下,他甚至连说话都说不出来。
“这不是挺心疼的吗?”徐长空满意地看着他这个反应,招了招手,后面立刻又推过来数名剑宗弟子,他手中的长戟随意地一挥,一片人头便直接飞起,连惨叫都没能来得及发出。
“唔唔唔唔唔!!”阿泰瞪大了双眼,灰白眼瞳之中流动的血气越来越重,死死地盯着那些变成了无头尸体的剑宗弟子。
“我本来还有些担心,你真的对这些人的死活毫不在意了呢,如今看来,你还大有可为啊!”徐长空一边赞赏地说着,一边当着他的面,大肆地屠杀着更多的剑宗弟子……
“唔唔唔!!”阿泰喘着粗气,像野兽一般,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低吼,四肢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那四只龙爪甚至有些快要抓不住他了。
“对,就是这样,让我看看你的极限在哪吧!”徐长空脸上的肥肉因为那欣喜的笑容都挤作了一团。
咣!!
终于,在第二十五个剑宗弟子被杀之后,一声如同锁链被挣断的清脆之音,在这困仙大阵之中,回荡开来。
右手,挣脱了。
阿泰立刻将自己的右臂探出去,向那些倒下的剑宗弟子的尸体伸去,似乎竭尽全力也想要触碰到那些尸体,喉咙中那慢是渴求的声音,也终于顶着巨大的压力,破口而出了……
“饿!”他如囚禁多年的野兽一样咆哮道,“我饿啊!!”
徐长空微微皱了皱眉,“难道不是为了剑宗弟子的死才如此激动的吗?不过也无所谓了,能够突破极限便是好的。”
他抬起手中的长戟,向阿泰的右臂刺去,“接下来,就测试一下你的体格吧。”
嗤——
长戟的尖端几乎是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便刺穿了阿泰探出的右臂,将这只手臂牢牢地钉死在了地面上,黑色的鲜血迸溅而出,但即便如此,还是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只手臂极度挣扎的力量。
“居然如此脆弱吗,简直是堪比普通人的身体强度。”这一点,徐长空倒是颇为意外,对身边拿着纸笔负责记录的人员说道,“全都记下来,黑色血液,最下等的身体强度……”
在徐长空悠哉悠哉地记录着阿泰的各项情报之时,阿泰的情绪却是越来越强烈了,獠牙上不断向下滴落着涎水,双瞳之中完全被一股血色所充斥,被刺的手臂上,暗红色的裂纹散发出越发刺眼的妖异红芒。
“饿!我饿了!!给我……全部给我……”他口中发出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九幽之中传出的一般,即便是在徐长空听来,都实在是有些毛骨悚然,更重要的是,他完全不知道,阿泰口中所说的“饿”,到底是指什么?
咔嚓。
一声轻响之中,像是春天破土而出的嫩芽一样,一只漆黑的角,从阿泰的额头上突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