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二章 拼死封印
原本作为照耀着这地底世界,提供着源源不断的生机与灵力的生命之源,那高高悬于空中的“太阳”,此时已然黯淡无光,反而完全化为了一个通体暗黑的球体,从中逸散出令人感到极度不安的不祥之气……
整个地底世界陷入一片黑暗,残存的宫殿黑影绰绰,如同一个个潜伏在这黑暗之下的荒古野兽一般。
那个黑洞之中,有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即将里面破壳而出了!
就在这时,天空中陡然闪过一连串的空间波纹,一道道身影几乎是同时在这里闪现而出!
叶冲朔努力地睁开眼,这才发现,那正是各宗的老祖,他们此刻全都不约而同地来到了这里,像是事先约好的一样,但更像是因为发现了事情不对劲而急匆匆赶过来的。
“刚才感觉到的那股波动,果然是这里!可为什么……为什么封印会被破除!”极道宗老祖鱼鹰此时脸上布满了惊恐的神情,语气之中的那份恐惧,甚至比叶冲朔初见他时所感受到的更为深厚,就像是见到了平生最不愿见到的东西一般,充满着绝望。
“我们当初倾尽全力布下的封印,按理说还至少能再持续个几千年,怎么会这么快就破开了!”羽华门的华光老祖也神色大惊,除了上次在见到叶冲朔,感受到他身上的圣剑气息时,她还从未如此失色过。
“黎长生?”在这几人一片混乱之时,飘渺派老祖凌飞云却是注意到了这里的一片狼藉,眼尖的他第一个发现了陷入极度虚弱状态之中的黎长生,但语气中却毫无担心的意味,反倒是急切地喝问道:“莫非是你解开的封印?虽然我等立场不同,但你应该很清楚解除这封印意味着什么吧!”
“咳咳!”黎长生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身形踉踉跄跄,看上去随时都会倒下,他苦涩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是我……这鸿武州是我们所能觅得的最后一片净土,当初封印这里的时候,我也是出力最多的人,怎么可能会傻到自己解开……”
“没时间追究是谁的责任了!”鱼鹰大喝道,“当务之急是必须赶紧重新封印!一旦让里面的东西逃出来了,谁都别想有好下场!诸位,可别告诉我你们安逸日子过久了,就忘记曾经来此鸿武州的初衷了!”
“这不用你来提醒!”华光老祖袍袖一挥,身上空间之力涌动,只听得一阵阵空间冻结之音响起,她已经开始了对这个黑暗球体的再次封印。
其他几位老祖也立刻加入到了这个行列之中,整个鸿武州上最强的几人共同发力,全力对天空中的这片黑暗的阴影进行封印,但是——
咔咔咔……
一阵阵空间碎裂的声音接连不断地在高空中响起,无论他们如何进行封印,那些封锁的空间都会在瞬间再次绽裂开来,连修补都修不过来,反倒是那黑暗的空洞之中逸散出的不祥气息越发浓厚了,仿佛有着某种东西正在苏醒。
“你们都在干什么呢!给我出死力啊!”鱼鹰眼中布满了血丝,身上的空间之力涌动到了极致,自己周身的空间都扭曲得令他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毫无疑问是已经倾尽了全力。。
但是,效果甚微,其他几位老祖甚至都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自身的空间之力输出到了最大化,却始终无法封印成功,反倒是进一步激化了那黑洞之中的气息,像是受到了挑衅予以回应一般,一阵阵让人发自内心感到不安的低吼从那黑洞之中隐隐传出。
吼——
听到这吼声,几位老祖的脸色瞬间就变得煞白一片,就像听到了死亡的丧钟在耳边响起一般。
“快!那东西要出来了!快阻止它!”这下不只是鱼鹰,凌飞云也满面通红,长及腹腰的白须激烈颤动着,声嘶力竭地吼道。
叶冲朔努力深呼吸了几口气,拖着这疲惫不堪的身体,以及那随时有可能因为精神力的过度消耗而晕眩过去的大脑,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来到黎长生身边,带着粗重的喘息声问道:“你现在还剩多少力量?”
“已经……没用了……”黎长生此时已然是一脸的死灰之色,看上去生无可恋,这个脸色苍白如纸的瘦弱老者仿佛下一刻就会撒手人寰一般,自顾自地呢喃道,“一切抵抗……都毫无意义,它就要现世了,这鸿武州……这最后的庇护之地,也将不复存在……”
啪!
一声清晰的巴掌声响起,叶冲朔一耳光抽在了这黎长生的老脸上,不给他留丝毫的情面,虽然他现在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但这一个耳光的力度却还是很足的,打得黎长生的脑袋都完全偏到了另一边,脖子都差点脱臼。
黎长生缓缓将头转过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叶冲朔,在这鸿武州上,还从未有人胆敢当面抽他耳光,但是这个叶冲朔做了,而且打得无比自然,就像只是在教训一个寻常的小辈一样。
“虽然我不想这么对你,不过如果这样能让你清醒过来的话,我很乐意再来几下。”叶冲朔扬起手,平静地说道,“现在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黎长生此时本应在老祖的自尊下暴怒不已,但现在他甚至连愤怒的心情都没有,只是拖着疲乏的长音,虚弱不堪地苦笑道:“还剩最后一点空间之力,大约也就是一次空间传送的量,这就是我最后的极限了,不过,这对于那个存在来说,又有什么用?毫无意义,一切都已经完了,在你做出那个愚蠢的选择的时候……”
“足够了。”相较于黎长生现在眼中无限的绝望,叶冲朔眼中却只有一片坚定之色,他始终都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起来。”叶冲朔将黎长生粗暴地扶起来,扛着他的肩,向其他人的方向一步一步走过去,“事情还没演变到最糟糕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