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赖满身煞气地走进这村落之中,一眼便盯上了手中握着魔剑的皇甫恨天,脸上顿时露出了狠辣的笑容。
他脱身之后,便一直循着魔剑散发出的气息在整个东部极地四处搜寻,结果不久前突然这气息就消失了,他本以为要像一个没头苍蝇一样在这辽阔的东部极地耗费大量无意义的时间了,谁知沿着之前的轨迹一路找来,居然还真让他给找到了。
“喂,那条疯狗呢?”武赖喘气如火,说话的声浪震得地面都在颤动。
既然那把邪门的剑在这两人手中,那就说明他们肯定知道些什么。
“死了。”皇甫恨天也是相当实诚干脆地回答道。
“畜生。”虽然已经预料到了,但武赖还是颇为不爽地痛骂了一声,他的确是盼着那疯狗死,但他更希望是通过自己的手把他给锤成肉饼。
然后,他又将目光落回到两人身上,细细打量了这二人一番,继而抬起手中的战锤,以命令的口气说道:“那么,把这剑给我。”
武赖不喜欢问陌生人的身份,因为头脑足够聪明的人,是能够用语言塑造出环环相扣的假象的,他曾经在语言陷阱的假象中吃过亏,凌幽子曾用几句话就将他耍得团团转,从那以后,他只有一个标准——
以行动表明身份。
如果这两个人乖乖地把剑交过来了,那便给予赏赐,若是同为北煞麾下的强者,就让主上予以奖赏;而如果,这两人反抗不交,无论理由是什么,都是敌人。
面对武赖的命令,上官弘毅还在紧张地纠结措词,皇甫恨天却是直截了当地回绝:“我拒绝,这把剑可不属于你。”
“呵,你们知道我是谁么?”武赖冷笑道,他和皇甫恨天一样,都是属于耐心极差的狠角色,当即也不废话,将自己圣界的气息威压释放了出去,只听得一阵阵砰然爆裂的炸鸣,周围的冰屋一座座地在这恐怖的威压中崩塌成灰,而跪伏在地上的村民们更是连话都说不出一句。
“我想要这把剑,还需要知道它的主人是谁?”
此时武赖其实并不知道这把剑是北煞曾经夺到手中的东西,他只是认为此剑如此强大,理应由他最为强大的主子接手,所以这种直接索要的方式还算是“客气”,如果他知道一切缘由的话,恐怕就不会再多废话一个字了。
“如果是别人的话,确实没有这个必要。”皇甫恨天丝毫不相让,尽管他知道自己完全不是这个人的对手,但是他就是无法容忍有人在他面前如此嚣张,“但是,如果这把剑的主人,名叫叶冲朔呢?”
“哈哈哈哈!”武赖顿时哈哈大笑,他总算是明白了,并且也因为这话而变得再无顾忌,“真是开眼界了!我本以为,叶冲朔此辈,在这天启州上当无人敢与他为伍,没想到居然还有党羽存在!不过,他的手下也就是你们这样的货色么?看来我倒也高看他了!”
“哈哈哈哈……”皇甫恨天也回以一阵豪放的大笑,“若是你有幸能见他一面的话,或许就会知道你的评价是何等的愚蠢!”
“会有这个机会的,但很遗憾,你是看不到的!”武赖说这话的同时,自身如猎豹一般缓缓弓起,粗壮的大腿上蕴积的力量将脚下的冰层都震裂出两个圆形的裂坑来,当话音刚落之际,他整个人也都对着皇甫恨天嗖然飞来!
嗡——嗡——嗡——
在以极快的速度暴射的途中,空间波动极速闪动,他那如同炮弹一般的身形在天空中毫无规律地左右瞬移闪烁,使人根本无法判断他最终会以哪个方向冲来。
对于这种无法闪避的攻击方式,皇甫恨天也只得将全部的实力爆发出来,尊界二阶的他,自知根本无法与身为圣界并且手持圣器的武赖抗衡,于是便将魔剑插在面前的地上,所有的空间之力都灌注于双拳之上,打算拼死一击,至少也要让这个本来已经负伤的家伙重伤才行。
“哈哈哈哈哈哈!天真!蝼蚁之力也妄图与天地抗衡!”天空中到处都回荡着武赖那狂妄的大笑,他的身影已完全无法用肉眼捕捉,只有一个个的残像在停留在之前瞬移过的位置,然后只听得一声炸裂般的爆响,武赖猛然浮现在皇甫恨天的面前,手中的两柄战锤抡动,如同搅动山河一般,以万钧之力向皇甫恨天砸将而来!
与此同时,皇甫恨天也是怒吼一声,双拳拼尽全力地对着这两把大锤轰出,拳头上带动着空间乱流,形成两股暴风一般的空间屏障,以海上大浪一般平推前进。
然而,这根本不是一个量级之间的对决,在对上这双战锤的瞬间,皇甫恨天凝聚了半天的空间之力瞬间崩溃,周遭不断炸开可怕的裂缝,双拳更是像脆弱的瓷器一般节节爆碎,在这股无情的强压之中连骨渣也没能剩下。
砰砰砰砰!!
在一阵清脆的爆裂声之中,这股破坏之力一直蔓延到肩部,皇甫恨天的两只手全都在这股对拼之中炸得干干净净,但这两柄战锤之上携带的余威却不减,“咚”地一声鼓响,将他的胸口砸得凹陷到后背都能看清锤印的程度……
嗖——
下一刻,皇甫恨天便不出所料地倒飞了出去,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就砸出一个惊天的大坑,继而一直拖出一条极长的沟壑,瘫在远处变成一个小黑点,不知死活。
魔剑也在这股巨大的冲击力之下高高飞起,最终落下,插在刚刚被激扬的冻土和冰层堆砌的雪堆之上。
“哼!不过也就是这种水平罢了!”武赖不屑地嘲笑了一声,然后便向那小黑点的方向大步走去,顺手将魔剑从雪堆中抽出来,“不过,居然正面接下我这一击还没死,是我武赖不够勇武了,还是你太过皮糙肉厚呢?嗯?回答我啊!”
“够了!”
武赖确实等来了回应,但是回应他的,却并非是躺在那冰坑之中生死未卜的皇甫恨天,而是一直站在这里,距离武赖不过七步,却一直被他当作和这些村民一样的蝼蚁而无视的上官弘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