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啊啊啊啊啊啊!!”在武赖惨绝人寰的嚎叫之中,那道剑气将他越送越远,划出的剑痕轨迹也越来越长、越来越深。
不过,这道剑气并不仅仅是为了将他推离出去而已,在这个过程之中,剑气之中蕴含的魔气一直在吞噬武赖的生命力和灵魂,将他最后能够反抗的力量也一点点地无情剥夺,因此他才会发出那样凄厉的惨叫声。
这道剑气一直延续了上万里,才终于停下,而在武赖掉落下来的同时,空间一闪,上官弘毅已经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此时的武赖,已经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他的身体了,本就负伤的躯体此时满是鲜血,右肩一直到丹田的位置都被一道巨大的剑痕所覆盖,其中的内脏和骨头更是被毁灭得一干二净,若要说还有什么比这更惨的,那便是他的灵魂也已经到了“半身不遂”的地步,就算现在身死,他的灵魂也无法在这世间存活超过十秒。
他刚才的经历完全可以用“噩梦”二字来形容,肉体上遭受的痛楚如同用绞肉机反复在身上来回凌迟一般,但灵魂上的痛苦却是肉体的十倍不止。
灵魂与身体的连接比起肉体的任何一个器官和身体的连接更为紧密,生生将一根手指从手掌上割裂尚且能让人痛不欲生,将灵魂一点点从体内撕扯出去的那种感受便更不用多提了。
武赖刚刚从这种地狱一般的体验中挣扎出来,魔剑便又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上官弘毅看着他那一脸生不如死的痛苦神情,问道:“现在,我是强者,而你是弱者,我是否可以任意践踏你的尊严?”
冰冷的剑刃上,释放出的魔气却让武赖感觉如同有火舌在灼烧着自己的脖颈,让他回过神来,以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眼神看着上官弘毅和架在他脖子上的这把剑,颤声问道:“这……这把剑……到底是什么来头?”
武赖完全无法理解,凭什么同样都是圣界实力,同样都是圣器,会有着如此巨大……甚至可以称之为碾压式的差距!
到底是为什么?他武赖,作为北煞座下第一大将,纵横天启州上万年,除了八圣主,他几乎没有在任何人手上吃过瘪,就算同为圣界实力的其他强者,也要对他恭恭敬敬,生怕得罪了他。
可是,今日却被这个只有开天界实力的杂碎,仅仅是拿起了那把剑,仅仅是以一剑之威,便如此干脆彻底地将他给击败了。
这震碎了武赖的整个人生观,让他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妄无物的,他急需要获得一些认可,一些心理安慰,哪怕是要死在这里,他也要知道,自己是被一把绝世神兵干掉的,而绝非是死在了这个开天界的杂鱼手中!
但是,对于他的这个问题,上官弘毅却只是淡淡地说道:“这把剑吗?它只是你所瞧不起的叶冲朔的十二把配剑之一,仅此而已。”
噗嗤——
上官弘毅的这句话,对于武赖来说,无疑是最为致命的补刀,他猛地吐出一大口精血,面色狰狞,艰难地呐喊道:“我……武赖,一生勇武盖世,却败在那叶冲朔小儿的剑上?不!这是不可能的!凭什么……凭……咕哇!!”
武赖话说到一半,上官弘毅的手中的魔剑便已然插进了他的心脏,继续贪婪地攫取着他的血肉和灵魂……
“你还是不愿承认你的错误吗?”上官弘毅问道,“强者,就是可以如此欺凌弱者吗?你现在所受之苦,亦是强者的欺凌,你认可吗?”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武赖在这惨无人道的痛苦之中,突然像疯了似的大笑起来,“成王败寇,你现在只不过是胜利者罢了!你自然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
他忽然抬起双手,抓住那锋利的剑刃,猛地一抹,两个手掌几乎都快要被剑锋给切断,鲜血一下飚溅了出来。
正当上官弘毅不知他到底想做什么的时候,武赖缓缓放下两只血淋淋的手,用染血的手指,在自己身旁两侧碎裂的冰面上,以极快的速度画出了两个小小的阵法,然后以沙哑的腔调低吼道:“外墙!解!咕哇啊啊——”
上官弘毅用魔剑将他的心脏完全震爆了,让武赖更进一步地接近死亡,同时魔剑从他体内撕裂汲取的灵魂也越来越多,但即便如此,他却像是又回到了之前见面时的那份凶狠和暴戾一般,张狂地大笑起来:
“但是,没有永恒的胜利者!杀人者,人恒杀之,我早已有此觉悟,不过,你是杀不了我的!我不允许自己死在你这种杂碎的手上!哈哈哈哈……”
上官弘毅将魔剑从他的心脏部位抽出,这次对准了这个正在放肆大笑的脑袋,一剑暴刺而下!
叮!!
传来的,却是如此清脆的响声,一层空间屏障,挡在了剑尖与武赖的脑袋之间,激荡出层层波纹,但终究是没有破开这层屏障,反而是强烈的反震之力将上官弘毅给震退了好几步。
有人救他?不过,如此强大的空间之力,究竟会是谁?
上官弘毅心中的疑惑只存留了不到两秒的时间,然后那人便现身了。
“武赖,你好大的胆子!终末之墓现在已经出了天大的篓子,你却还敢解开外墙的封印,反了不成!”
随着一阵毫不留情的痛骂声,一个体格强悍面色阴寒的女人出现在了上官弘毅的视野中,自她一现身,周遭的空间都仿佛要冰封了一般,变得粘滞了不少,甚至将上官弘毅手中的魔剑都压制得黯淡了许多。
毫无疑问,此人正是八圣主之一,武赖唯一效忠的主人,这东部极地真正意义上的霸主——北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