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嫣然一笑,道:“那今夜你就留下吧!”
这韩丽娘自是留在了胡晓云房里。
第二日早上起来,胡晓云和韩丽娘一起梳洗罢,一起化了妆,一起用罢早饭,又一起去外面花园散步去了。
见她俩突然变得如胶似漆,侍画和侍书都惊讶极了,尤其是侍画,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侧妃以前多么讨厌韩丽娘,她们可都是清清楚楚的啊!
韩丽娘和胡晓云一起在花园里逛了一阵子,越发地知心知意起来,于是一起决定,今晚就接梁“奶娘”过来。
商议已定,胡晓云便和韩丽娘又开开心心逛了起来。
到了傍晚时分,胡晓云叫了侍画进来,给了她五两碎银子,让她去接梁胜春进来。
侍画接过这五两碎银子,踌躇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侧妃,不是说好十二日晚上再接的么?怎么……”
胡晓云淡淡道:“让你去你就去,问那么多做什么?”
侍画有些担心,却还是揣着那五两银子去见善睐。
走到半路,她走到僻静之处,把那五两银子分成一大一小两份,把那份大的收在了自己的荷包里,小的那份则装进了袖袋里。
见到善睐之后,侍画说了侧妃思念奶娘,命她去接奶娘之事。
善睐听了,不由一愣:胡侧妃这么快就又要接那位“奶娘”了?
她心中嘀咕着,面上却热情得很:“既然是去接侧妃的奶娘,就由王府派辆马车去吧!”
侍画忙陪笑道:“倒是不用这么麻烦,侧妃交代了,奶娘是常来常往的,老是麻烦兰嫂子派车,怪不好意思的,便吩咐奴婢在外面雇辆车!”
说着话,她从袖袋里取出那几粒碎银子,塞到了善睐手中。
善睐接了那几粒碎银子,笑了笑,道:“既如此,那我就乐得省事了!”
她是王府的内管家,王妃又大方,她哪里能看得上这点子碎银子,不过为了稳住侍画,只得接住罢了!
侍画一离开,善睐就急急往庆禧堂去了。
蜀葵正在内书房描画大宋朝的舆图,听了善睐的话,诧异道:“胡晓云就这么耐不住?”
她低头一笑,抬眼看向善睐,含笑吩咐道:“你这就去和宋书说一下,让他守在王府角门那里,待侍画带了那‘梁奶娘’进来,让宋书好好看一看,看看是胡侧妃的真奶娘,还是她的奶哥哥,若是奶哥哥,你就速来禀报我!”
善睐答应了一声,忙忙去了。
蜀葵又吩咐粉樱:“你带上秀明,拿上我的帖子去胡知府宅邸,请胡夫人过来,就说我有件要紧的事和她商议!”
粉樱答应了一声,也出去了。
蜀葵自己立在书案前,想到今夜的热闹景象,简直是开心极了。
不过,她很快就想到了远在肃西草原的赵曦,不由叹息了一声。
蜀葵虽然要拿胡晓云的把柄,却也能理解胡晓云的心情——她如此思念赵曦,胡晓云怕也是思念情郎吧!
傍晚时分韩丽娘哪里也不去,给了粗使婆子些碎银子,让粗使婆子送了不少热水进来,痛痛快快泡了个澡,又拿了香粉搽了全身,把自己弄得浑身白玉一般,且香气扑鼻,这才罢休。
忙完这些,她又细细妆扮一番,在里面穿上大红的抹胸和大红的绣花亵裤,在外面却穿上了一件捂得严严实实的浅粉罗衫,系了条白纱裙,
她是在烟花窟呆过的人,知道在灯光之下,穿在里面的大红的抹胸和亵裤会影影绰绰透出来,对男人更富有力。
此时胡晓云也没闲着。
她先给了侍书五两银子,吩咐侍书去大厨房点几样精致小菜,再备一坛桂花酒。
侍书出去之后,胡晓云又进浴间泡了个玫瑰花瓣澡,打扮得清雅芬芳出了卧室。
她刚在罗汉坐定,侍棋就进来回禀:“禀侧妃,韩表姑娘求见!”
胡晓云想起韩丽娘的那些手段,脸畔飞起了一抹绯红:“请她进来吧!”
外面暮色深沉,庭院里还未曾点灯,光线昏暗。
明间点着枝型灯,满室光明。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韩丽娘走了进来,笑盈盈屈膝向胡晓云行礼:“奴见过侧妃!”
胡晓云与她相视一笑,起身扶起了她,挽着韩丽娘的手一起在罗汉坐了下来。
她们还没来及说话,侍棋便在外面道:“侧妃,侍画姐姐引着梁奶娘过来了!”
胡晓云眼睛一亮,含笑看向韩丽娘。
韩丽娘一双水汪汪的妙目满含看着胡晓云,伸出舌头,缓缓舔了舔红唇。
胡晓云心一颤,声音也有些颤抖:“请奶娘进来吧!”
“梁奶娘”抱着一个用包袱皮蒙得严严实实的筐子走了进来。
胡晓云低声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梁奶娘”声音低哑,在胡晓云耳边道:“侧妃吩咐小人训练的那对可爱的猫咪!”
胡晓云眼睛亮了起来——白蜀葵对猫毛过敏,赵杉常穿白罗衫,她说不定能一举弄死这母子俩呢!
胡府内院正房内外已经点起了灯,屋子里院子里都亮堂堂的。
胡晓晨今晚要宿在妾室房里,晚饭也要在妾室房里吃,因此蒋氏自己坐在正房明间用饭。
她拿着牙箸,没滋没味夹了些素菜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