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晓云的回答韩丽娘还是没听到。
里面静了一会儿,又开始热闹起来。
韩丽娘不敢再听,蹑手蹑脚回自己房里去了。
躺在,韩丽娘一颗心犹自怦怦直跳,简直是心乱如麻:如何让这件事对自己最有利呢?
对于韩丽娘来说,这可是件需要细细考虑的事情。
反正距离三月十一还有好几天,她大可以慢慢想。
韩丽娘闭上眼睛,躺在闭目养神了一阵子。
她因为想看看那个奸夫的真面目,因此一直不肯睡,熬鹌鹑似的熬着,一直熬到晨曦微露。
天还没亮,来看望胡侧妃的奶娘梁妈妈便要走了。
侍画扶着她出了正房,向大门口方向走去。
韩丽娘听到动静,飞快地跳下床,冲到锦榻边,把窗推开了一条缝,悄悄窥伺着外面。
她没看到那位梁妈妈的侧脸,却发现梁妈妈比侍画还高了大半头。
韩丽娘无声地冷笑,心道:胡晓云,你不是看不起老娘么?这下老娘可是抓住你的把柄了!
没睡,韩丽娘饿得简直能活吞一头牛,她吩咐玉梅去大厨房取了早饭回来,大吃大喝了一顿,回到卧室蒙着被子就睡下了。
一直睡到了下午,韩丽娘这才起身。
洗漱罢,她细细妆扮了一番,打扮得粉妆玉琢花枝招展去正房看胡晓云去了。
胡晓云下面肿了,针扎一样疼,索性哪里都不去,歪在罗汉看书。
见韩丽娘打扮得妖妖娆娆进来,胡晓云微哂道:“你来做什么?”
韩丽娘笑吟:“我来看看侧妃!”
胡晓云懒得搭理韩丽娘,道了声“请坐”,自己依旧歪在那里看书。
韩丽娘在靠西墙的圈椅上坐了下来,似笑非笑看着胡晓云。
经历了昨夜那样的风雨,胡晓云瞧着并没有什么不妥,依旧粉白黛红妆容齐整。
韩丽娘临离开,都走到门口了,负责掀帘的丫鬟已经掀开了纱帘,她却故意又扭头看了胡晓云一眼:“侧妃,您的颈部怎么有一个红印?”
见胡晓云脸都白了,伸手去摸颈部,韩丽娘笑了起来,道:“难道是被人吻的痕迹么?”
说罢,她深深看了胡晓云一眼,看着胡晓云瞬间惨白的脸,韩丽娘获得了极大的心理满足——胡晓云不是一直傲得很么,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如今可被她拿到把柄了!
韩丽娘打算回去后慢慢考虑到底要怎么敲诈胡晓云。
韩丽娘离开之后,胡晓云坐在那里,方才韩丽娘说出“难道是被人吻的痕迹么”这句话时,她吓得周身瞬间渗出一层粘腻的冷汗。
胡晓云双手紧紧攥住身下的锦褥,缓缓吐出了一口气:难道韩丽娘发现什么了?
过了一会儿,胡晓云恢复了平静,叫了在外面守着的小丫鬟侍棋进来,低声问答:“韩丽娘去哪儿了?”
侍棋忙道:“禀侧妃,奴婢看见韩表姑娘带着玉梅出去了,说是要去庆禧堂看王妃!”
胡晓云一听,心中一惊,吓得周身瞬间又渗出一层粘腻的冷汗——难道韩丽娘昨夜真的看到了什么?她这是寻白蜀葵告状去了?
她来不及多想,直接起身,叫侍书道:“侍书,我要去见王妃,你跟着去吧!”
侍书忙答了声“是”。
第三百七十九章
早上的时候,蜀葵先读了一阵子书,又练了一会儿字,然后便带着赵杉在庭院里玩。
赵杉如今刚学会走路,正是好动的时候,迈着小胖腿在庭院里的青砖甬道上来回穿梭,一刻也不停息。
蜀葵跟了一会儿就累出了汗,便笑着吩咐素兰:“世子太好动了,我追不上他,还是你带着小丫鬟跟着他吧!”
素兰笑着答应了一声,带着秀云等小丫鬟赶了上去。
赵杉转了一大圈,不知怎么的又转到了蜀葵的身后,忽然从后面抱住了蜀葵的腿,仰着脸叫着“娘”。
蜀葵被赵杉弄得心都醉了,便抱起赵杉,走到一株瑞香花前去赏花。
赵杉最喜欢母亲了,伸出柔嫩的小手在蜀葵脸上摸啊摸的,嘴里“啊啊依依”,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儿子与自己如此亲昵,蜀葵的那颗心简直是浸入了蜜糖之中,便抱着赵杉慢悠悠在院子里散步。
梁女医带着人跟着蜀葵,看着怀了四个多月身孕的蜀葵还抱着小胖子赵杉散步,她简直是担心死了,便向赵杉伸出手道:“世子,来,让奴婢抱吧!”
赵杉身上穿着白罗衫子,衣袖卷上去一截,露出了藕节似的胖胳膊,紧紧揽住蜀葵的脖颈,小苹果脸贴在蜀葵脸上,娇声娇气地撒着娇道:“娘抱!娘抱!”
梁女医素兰她们都笑了起来。
正在这时,善睐急急走了进来。
她正疾步而行,一抬眼看见蜀葵带着小世子在东边的瑞香旁立着,忙急急走了过来,屈膝行了礼:“王妃,奴婢有事要禀报您!”
蜀葵见善睐走得脸涨红,鬓角还有几粒细汗,知道她应该是有急事,便打算把赵杉交给梁女医。
谁知赵杉紧紧抱着蜀葵的脖颈,小脸在蜀葵脸上摩挲着撒着娇,就是不肯离开母亲。
蜀葵眼珠子一转,柔声诱惑儿子:“胖杉,梁女医带你去见大伯,大伯带你去看小鱼,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