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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奔?苏小南震惊得无以复加。
  当年只字片语都没有,拂袖一走,几乎把她毁得万劫不复的安启,凭什么在她结婚之后,这么冠冕堂皇的对她说“我们私奔”的话?
  是她不得不扮演陆止,对他太温柔了吗?
  是她的敷衍,让他产生了什么错觉吗?
  莫名地烦躁涌上心来,苏小南懒怠再和他多说一句话,淡淡瞥他一眼,翘起唇角,给他一个“自己意会”的冷漠表情,拎着小包就站起了身。
  “小南瓜——”
  陆启在背后唤她,声音不像玩笑。
  “我可以带你离开,让你逃离现在的一切。”
  苏小南头也没回,踩着高跟鞋,沿着小河堤的石栏杆,慢吞吞往将军巷十八号的门口走。眼看大门在望,灯火烁烁突然倍感温暖。
  她松了一口气,暗暗发誓,下次再见陆启,至少得躲三丈开外……
  一辆黑色奥迪从门口的公路过去。
  她没有看清楚车牌,隐隐觉得像赵至臻的汽车。
  心里微微一凛,捋捋头发,她认真盯了一会,又叮嘱自己不要想太多——大姨妈来了,就好好和大姨妈玩耍。
  捂着肚子,她脚步放得愈发的慢。
  抽痛,肚子抽痛,痛得她冷汗都出来了。
  怕裤子弄脏,她走得更加小心,然而,高跟鞋再一次出卖了她,脚下虚软,一个没有踩稳,“啪嗒”一下,她听见了一道脆响声。
  华丽丽摔在地上,她痛得几欲晕厥。
  千万别骨折啊!
  唏嘘一下,她这么想。而后,一只温暖的手就搭在了她的腰上,她没有回头,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她宁愿来扶她的是大门口的警卫小帅哥啊。
  为什么陆启这厮就是阴魂不散?
  “怎么样?小南瓜——”陆启很焦急,紧张地蹲身扶住她,看着她痛得泛白的脸,还有一两道紧皱的眉头,“哪里痛?告诉我。”
  苏小南痛得钻心,抽着气瞥他一眼。
  “你离我远一点,我就不会那么痛了。”
  对于她的冷讽,陆启不以为意地抿了抿嘴唇,什么话也没有多说,修长的手指便不管不顾地搭在了她的脚踝上。
  “这里什么感觉?”
  苏小南咬牙,“把爪子挪开。”
  她挣扎着要起来,可脚踝受伤,臀部也摔得吃痛不已,这成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以确定脱臼了,说不定还伴有骨折。我先送你去医院,你乖乖的别动。”陆启自说自话,完全不管苏小南的抗议,将她拦腰一抱,冲入大门就去拿车。
  “陆启,你放开我,我要回去!”
  苏小南不敢想安北城的黑脸。
  为免以后受到他非人的约束,她对陆启的自作主张表达了强烈的抗议,可陆启的霸道丝毫不亚于安北城,摸了摸她的脑袋,低低一哼。
  “不要任性,乖。哥送你去医院。”
  苏小南睨着他帅气的面部轮廓,内心极度崩溃。
  “难道国外的粮食都不养人吗,你这脑子怎么发育得这么招人恨呢?”
  ☆、第85章,血气方刚要注意
  第85章,血气方刚要注意
  医院。
  苏小南躺在病床上,糗得双眸紧闭,一动也不动。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陆启强行把她抱入十八号的车库,放在他的车上,然后一踩油门,招摇过市地送到了这一家景城有名的军医院。
  当然,这都不是她出糗的原因。
  糗的是……她的亲戚。
  原本就只垫了几张卫生纸,这么一顿折腾,结果是她不幸的侧漏了。
  而且,这次侧漏来得凶猛,量又多又大,关都关不住,搞脏了陆启的车座也就罢了,送到医院,那个女医生一看她红透的裤子,摸了摸她的额头,非得给她做检查,认为她大出血……
  这一通检查下来,没把她老脸丢掉。
  好不容易换上医院的病号服,躺上了床,她恨不得变身鸵鸟……
  虽然一切都非她情愿,但也足够让她窘死了。
  那种感觉,比面对安北城还要难堪。
  “佩姨,她没什么事吧?”陆启坐在床边,瞧着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脑袋,一脸苍白,额头痛出了冷汗,却一直不肯睁眼看他的女人,满是担忧地问。
  “没事,关节脱臼而已。”说到这里,那个面目慈善的中年女医生拉了拉口罩,看向陆启,那一双镜片下的眼睛,满是迟疑,“小启,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陆启望了苏小南一眼。
  为她掖了掖被角,他跟着女医生出门。
  “佩姨,是很严重吗?”
  陈佩兰是这间军医院的副院长,擅长的不是骨科,而是妇科。
  当然,她会为苏小南看病,关键是她和安家关系不错。陆启的妈妈安宜,安北城的妈妈尤明美,都和她有私下交往,她们平常有点妇科上的事,都会找陈佩兰咨询。
  所以,陆启送人到医院,才会把苏小南拜托她,让她给找骨科医生。
  没想到,骨头没啥事儿,这佩姨非得给她检查妇科……检查完了,也没有多说病情,这会儿欲言又止,是为了什么?
  “小启,我们是自己人,佩姨也就不和你遮遮掩掩了。”
  看陈佩兰凝重的样子,陆启面色微沉,更是担心。
  “陈姨,有什么你请直说。”
  陈佩兰望了一眼陆启年轻的面孔,推了推金丝眼镜的边框,淡淡一叹,“你妈去得早,也没有人教你,这女孩子啊,来月事的时候,是要好好养着的……”
  她的话,把陆启说得一头雾水。
  “佩姨,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沉默一下,陈佩兰终于横下心,“佩姨这么跟你说吧,这姑娘有点儿低烧,但不是摔的。我检查了一下,她私丨处有轻微拉伤,毛细血管破裂,这是无节制的性生活造成的,你们年轻小伙子,血气方刚可以理解,但怎么能这么折腾小姑娘?她还在行经丨期……”
  陈佩兰又是无奈,又是责怪。
  可听着这些话,陆启身体整个儿僵硬了。
  他可以说不是她,而是安北城吗?
  如果知道是安北城,佩姨的眼镜会不会掉下来?
  他古怪又失落的表情,被陈佩兰看成了尴尬。
  她好笑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别摆出这张臭脸,佩姨不是在教训你,是在教你。我们是自己人,佩姨把你当成自家孩子……”
  说不是教训,可讲起生理卫生知识来,陈佩兰都不带歇气的……
  陆启双眉紧锁,依旧抿唇,没有动弹。
  好一会儿,终于交代完了,陈佩兰拿过处方笺,低头“唰唰”写了起来,“不过也不算什么大事,我给她开点吃药,再拿一瓶药膏外擦,注意清洁,很快就好了……下次可不能这么干了。”
  不能这么干,怎么干?
  他根本就干不上好么?
  心不在焉地听着医嘱,陆启考虑许久,眼皮突地抬了抬。
  “佩姨,我想说,她其实不是我的女人……”
  陈佩兰微微一愕,抬头严肃地看他一眼,又忍不住笑着拿笔点他,“你这浑小子,可不能再像小时候那么皮了。都和人家姑娘走到这一步了,就收收心,好好待人家吧,我瞧着小姑娘不错,你千万别生那么多歪心思,一大片森林虽好,可直溜的树木,可不多……”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莫名其妙被批了一顿,陆启却辩解不出来。
  急匆匆抱一个“浴血”的女人来到医院,又紧张又担心的找上她,如果他非得解释和苏小南没有什么,佩姨肯定不会轻易相信……
  可不解释,她早晚也会知道。
  到时候,不是更尴尬吗?
  他修长的指节敲了敲额头,笑了。
  “佩姨,我瞒你做什么?她真的不是我的女人,而是我的……嗯,她就是陆止。”
  陆止?陈佩兰的眼镜“嗖”地滑下来,差一点吓掉了。
  她和安家的关系走得近,自然知道陆止,更知道是这个叫陆止的女人的母亲,破坏了安宜的婚姻,也间接地逼死了安宜……本来是一个悲剧,可剧情急转直下,安北城却娶了陆止。
  “好一笔糊涂账!”
  陈佩兰好久才叹了这么一声,把单子递了过去。
  **
  苏小南躺在病床上,半昏半醒,有点困,也有点乏,昨天晚上在北邸山的石头屋被安北城好一顿折腾,一宿就没有睡,再经了这些事,累得她简直手指头都不想动。
  可她肚子饿了,睡又睡不踏实。
  无奈,等陆启回来的时候,她微微稀开眼。
  “哥哥……”
  陆启没有回答,低垂着眼皮,拿看药单发愣。
  苏小南歪了歪头,轻咳一声,“陆启!”
  她加重了语气,他终于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