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叶晚晚提出来的方法,司凛寒让江遥去伪造了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和相关资料。
地下室中,已然奄奄一息的男人听到开门声,便知道是那些保镖又要来逼问他。
他已经决定闭口不言,所以故意闭上了眼睛,不予理会。
这次,保镖们没有带任何的刑具过来,而是将一沓文件照片扔到了男人面前。
"我们总裁宽容大度,不止不让我们找人来给你处理伤口,还帮你找到了你的亲生父母。"
男人一听这话,眼睛便睁了开来。
他的亲生父母?这怎么可能!
当看到被丢在他面前的亲子鉴定报告和身份证明后,男人沧桑疲惫的眼中有了一抹光亮。
他虽然也有怀疑,但是这些东西确确实实能够证明他的身份。
突然,男人意识到什么,发出了刺耳的笑声。
他像是癫狂了一般,将那些文件全都撕烂揉成一团。
"且不说这些东西是不是你们伪造的,就算他们真是我的亲生父母又如何,想要用他们来要挟我,做梦!从他们丢弃我的那一刻起,我跟他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你们死心吧,就算你们杀了他们,我也连一滴眼泪都没有!"
男人非常凶狠,且信誓旦旦。
他不止不想跟那夫妻俩相认,还很恨他们!
想他当初在孤儿院里受尽欺负,想到他在寄养家庭被折磨,他用一生来治愈他的童年,可也只是延续他的悲惨人生罢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那生他却不养他的父母。
那样的父母,他凭什么要担心他们的安危?
"也是,你爸妈那么狠心自私,你不为他们流泪,可以理解。"江遥故意一副深有体会的模样,蹲下身,跟那男人保持平视。
"其实我们已经跟你爸妈谈过了,他们知道你这些年做的勾当,你知道你爸妈知道你做的事后怎么跟我们说的吗?"
男人的情绪显然有些被影响到,两只手紧紧地握着,紧紧地盯着江遥那笑成一道缝的双眼。
他没有说话,下颌紧绷,双拳紧握。
若不是手脚都被铁链帮着,他现在说不定能够反击。
江遥静静地望着依然愤怒起来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爸妈觉得你丢人,还说随便我们怎么处置你,他们根本就不打算管你的死活,你妈还说,你是她的耻辱。对了,你妈妈现在的丈夫并非你的父亲,你知道你是怎么来的吗?你是强暴犯的儿子,那个男人毁了你妈,所以你妈才不要你。不止不想要你,还想要你死。"
"不可能!"男人怒了,低吼着要让江遥闭嘴。
但江遥还没有说完。
"你是不被期待出生的孩子,这个世上没有人爱你,你的出生就是罪的延续,你的存在就是个错误。你妈说了,没有你,她的生活非常幸福。所以你看,这是他们现在一家人的照片,上面那个就是你同母异父的弟弟妹妹……"
"够了!够了!你给我住口!我一点都不想听,我不想知道他们过得如何,滚,滚哪——"
江遥站起身,离幵前,将那家人幸福的全家照留了下来。
在那些保镖们离开后,男人的情绪无处发泄,在地下室里一遍遍地发出野兽般的怒吼。
他宁可相信自己的父母已经死了,也不愿相信他们活着,幸福地活着。
那他算什么?
看着照片上笑容灿烂的一家人,男人的心情格外复杂。
他实在想要破坏这份美好,现在就想!
铁链发出丁零当啷的声响,他在挣扎,奋力地想要逃脱这个地下室。
只要他能够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杀了那一家人。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司凛寒的保镖们每天都会给男人带来那家人的资料。
那家人过得越幸福,男人心里就越不平衡。
因此,他心里那颗仇恨的种子越来越大。
于是,就在司凛寒出院这天,江遥来了消息。
"总裁,那家伙招了!"
江遥的声音格外激动。
他带着一帮保镖跟那杀手耗了大半个月,那家伙总算肯透露当年买凶杀人的雇主,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
司凛寒紧握着手机,目光异常平静。
电话那头的江遥将手机收音对准了那个杀手,所以司凛寒能够清楚地听到他所说的话。
"当年,给我钱让我杀害你父母的人,是你七叔一司南湛。"
听到这个久违到陌生的名字时,司凛寒眸光微冷,眼中不无错愕。
他之前怀疑过司家的其他叔伯,其中对他那个七叔的怀疑度最低。
即便现在从杀手的口中得知真相,他也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司南湛是他七叔,也是老爷子最小的儿子,他大学毕业后就放弃进入司氏的机会,直接飞去国外管理利润并不高的分公司。
在他的印象中,司南湛几乎很少回国,为人不争不抢,并没有多少心思。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双腿已废,如今与轮椅为伴,行动不便。这也是他在国外定居很少回国的原因之一。
如果说,当年指示别人杀害他父母的人就是司南湛,那么司南湛绝对算得上是老谋深算。
能够不声不响地蛰伏这么多年,还真是只狡猾的狐狸。
"你七叔司南湛?你确定?"叶晩晚甚是诧异地反问,她熟悉司家的人物关系,跟司凛寒一样,她怀疑过其他人,而其中,对司南湛的怀疑最少。
但那个杀手既然如此信誓旦旦地说当年是受司南湛指示,多半不会有假。
司凛寒的情绪非常复杂,找到了当年那个置他父母于死地的真凶后,他不可能不采取行动。
可现在他还是缺少证据,所以最好不要打草惊蛇。
"司凛寒,你七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传闻不是说,他性子不争不抢,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嘛,而且他跟你爸的关系还是最好的,我始终觉得这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