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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黎将目光从大使馆那边收回来,那一双探究的眼看向了苏回倾。
  他不是于向阳跟瞿妍这两个傻白甜。
  自然能够明白苏回倾这一系列的不寻常动作之后的深意。
  苏回倾在这大使馆边逗留了三天。
  只有今天,他看到了那些停着的车中,多了一辆m国的专车。
  那似乎是……m国统帅的车?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按照苏回倾的意思,那统帅是她的朋友?
  想到这里,他嘴角不由抽了一下。
  “我们走吧。”苏回倾将转着的手机一把握住,眼眸微抬,“不用逛了。”
  就在她转身的时候。
  大使馆忽然间匆匆忙忙涌出来很多穿着一身西服的人,然后非常恭敬的停在两边。
  苏回倾瞄了一眼,没怎么在意,继续不紧不慢的朝酒店走去。
  直到大使馆前面又停了一辆车。
  然后一道清俊的身影下车。
  白的过分的脸下,凛冽的阳光反复都失去了原本的炽热。
  苏回倾身形一顿,握着手机的手都紧了起来。
  “你们先回去。”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平静。
  于向阳跟瞿妍还想说什么,被顾黎一手一个给拖回去了。
  苏回倾就这么站在原地,朝喻时锦看过去,若是以往,对方一定是看到了自己,但是今天他一直低着眸,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她想起了三天前,楚绪宁给她发的消息——
  喻时锦老毛病又出现了。
  自然的,她就想到了去年他吐出的那心头血。
  还有那混乱到不像是活人的脉象。
  所以她隐瞒了她所有的消息,让他能心无旁贷的修养。
  可是没料到。
  他还是出现了。
  一个本该在这里出现的人出现在了h国。
  苏回倾低眸,然后很慢地抬起了手,一下一下的认真地按下了一串数字。
  喻时锦现在的情况算不上好。
  他的脸色很白,从头到脚的冷,头顶的阳光让他更加难受,看着东西,视线都是模糊的。
  脑子很混乱。
  无数的光影掠过,无论是以前的,还是现在的,记忆中,那个人一直紧紧拉着他的手不放。
  直到兜里的手机响了一下。
  他拿出来一看,眸光蓦地一顿,模糊的眼睛在这一刻也是无比的清晰,这个号码……
  原本他以为自己是得不到苏回倾的回答。
  他也没想过能得到。
  这个时候看到这个电话,他真的是怔住了,怔到什么地步呢,直到电话被挂断。
  他愣了一下,身体有些晃。
  立马倚着车门靠住,眯眼看向大头等人,“你们先进去。”
  “老大?”
  喻时锦尽管脸是白的,但是声音还是不容拒绝:“我说进去。”
  一行人进去,他抬手,刚想回拨,这时候电话再度响起,他看也没看,直接接起。
  独孤芜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一打过去就被接听了,惊喜的出声,“喻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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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9她是他用整个生命来守着的人(一更)
  可,当独孤芜刚蹦出两个字,手机就被无情的掐断。
  再次打过去,就是占线了。
  喻时锦将手撑在车门上。
  说不上这时候是失望还是什么,当电话那头出现的不是她的声音,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头顶的光线太过刺眼。
  他微微闭了一下眼。
  随即整个人都靠在车上,身上都是发疼的。
  只是他向来强硬惯了,即使是病了,也不会表现得有多不堪。
  整个人影依旧清隽,至少那双深冷的眼睛看不出与以往有任何的不同。
  他将拿着手机的手抵在唇边,轻声咳了一下,然后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就在他想将手机放进兜里的时候,手机再度响了。
  没有署名的号码,但却是他闭着眼睛都能按出来的数字。
  太阳光有些晃眼,纵使是喻时锦,也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伸出白皙到透明的手指划开接听键,那双低着的眸子深邃到了极点。
  “你是认真的吗?”刚将手机搁到耳边,里面就是一道略显微微压低的声音,仿佛席卷着一股清冷,“有一句话我一定要先说,我的人生,不一定有未来。”
  喻时锦混乱的脑子,从未显得如此清明过。
  他知道她在说什么。
  很清楚。
  他的手还搭在门上,微微发紧,只是面容却是显得非常的淡漠,连声音都是听不出平静的悠远:“苏小姐,你怎么还不明白。”
  那边没有声音。
  “我就是想告诉你,”喻时锦索性整个人都倚在了车门上,另一只手按着太阳穴,表情很深,“不管你记不记得,我很喜欢……很喜欢你啊,你不要有压力,当然,如果你……”
  如果你愿意。
  或许是生病了。
  就算理智告诉自己不要说。
  就算有很大的可能得到的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
  他还是说了。
  一生至少该有一次,这样的义无反顾,不求结果,不求同行,甚至不求对方会答应,只希望能有这么一次光明正大,说出来的机会。
  “你抬头。”苏回倾伸手,就这么摘下了头顶的鸭舌帽。
  “嗯?”喻时锦愣了一下,连带着按着太阳穴的手都这么顿住了。
  没反应过来。
  “对面,我在对面,”苏回倾手上还拿着帽子,她很耐心的重复的了一遍,忽然轻笑一声,“你如果还是认真的话。”
  那声笑意似乎就在耳边。
  喻时锦已经忘了自己上一秒在思考什么了,他只是有些僵硬的抬眸,看向对面。
  对面那清隽的身影,那拿着手机看着他的样子。
  眉眼,清隽如画。
  这样的一幕来的很突然很不真实。
  喻时锦已经不记得是谁对他说那句话了,既然缘浅,何须情深。
  但是这种东西,不是谁想控制就能控制住的。
  他挂断了手机,朝持着枪保护在他周围的队伍看过去一眼,那些人立马让开了一步。
  喻时锦只一步一步的朝前面走着。
  现在的大使馆被重重保护着,走这条路的私家车都少的要命。
  他面色苍白到透明的样子,苏回倾很明显就能看得出来,他现在身体虚弱的要命,甚至于,多走一步都是强撑着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前几天还好好的人,为什么说病就病了,还虚弱的很。
  只是伸手,让他靠住自己,另一手搭上他的脉搏,那声音都冷了,“你这个样子,就好好呆在国际中心不行吗?”
  语气里也有些是无奈。
  她这担心自己的数落。
  喻时锦看得很分明,只觉得心口都是烫的。
  从未有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