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喜欢管我的公务啊。”东锦霖淡定地反击。
洛云染把一堆战报恶狠狠地扔到旁边的长桌上,拍了拍手,叉腰回身,“怎么,你现在才看清我真面目反悔了是不是?”
东锦霖蓦地一下笑出了声,“其实我,挺开心的。”
洛云染莫名其妙,“开心?”
“嗯,这证明你很关心我,我在你心中很重要。”东锦霖的紫眸流淌着一抹耀眼的流光。
洛云染如同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一愣之后,顿时炸毛,“少自以为是,我对病患一向一视同仁,今天不管谁来,我都一样对待。”
她话音未落,被一下子拉进一个怀抱紧紧抱住。
东锦霖贴在她耳际,低醇的声音微微暗哑,“那我可要嫉妒了,从今往后,你的病人只能有我一个。”
洛云染大惊,“不行不行!那不可能!”
她是靠着灵枢系统的贡献值在活着的,让她从今往后不接诊除了东锦霖以外的病人,那她岂不是慢性自杀啊!
东锦霖恨得一口咬上她的耳朵,磨牙,“可恶的女人!拒绝得这么干脆,你就不能稍微骗骗我?”
耳朵上又痛又麻的异样感觉令洛云染觉得陌生又慌乱,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脖子,“好好好,那我从今往后只给你一人治病,一辈子都陪着你,关心你,爱护你,这样可开心了?”
东锦霖怔了怔,似乎没想到她会忽然告白,心底又热又烫,忍不住动容,“你刚才说的那些,是真话还是假话?”
“不是你说让我骗骗你的吗?”
“洛云染你!”东锦霖瞬间整张脸全黑了,举起手就要教训她。
洛云染惊呼一声,转身就要跑。
“主子!”朔风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外。
然而他只喊了这两个字,并未再说其他。
东锦霖瞬间神色一凛,这种情况,通常是说明有很严重又不便言明的重要事情要禀报。
他放开洛云染,朝门口唤了一声,“进。”
大门瞬间被推开,朔风快步闪入又转瞬返身关上了门,随即大步朝东锦霖这边走来。
当看到洛云染也在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夫人。”朔风朝洛云染一拱手。
洛云染颔首,“你们聊,我出去一会。”
东锦霖拉住她,“不必,你在这里一起,有些事情你也该了解一下。”
说着,把洛云染拉回到椅子边,按着她的肩让人坐了下来。
朔风见主子都不避讳,他这个当下人的,自然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于是上前两步,将一只小竹筒双手递交到了东锦霖面前,“这是帝京方向刚刚传来的消息,请主子过目。”
洛云染扫了一眼那竹筒,细细短短,看样子应该是绑在鸟类的脚上的。
东锦霖接过竹筒,勾出里面的信件。
摊开过目,神色一瞬凝重了下来。
“出什么事了?”洛云染敏锐地察觉到他神色一瞬之前的变化。
东锦霖向来不太容易表露情绪在外在的,这次这么明显,可以猜测,此事必定非同小可。
东锦霖沉吟了片刻,转身对洛云染说,“你收拾一下东西,我派小鱼儿先行护送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洛云染一听,顿时坐不住了,“什么意思?”
“现在边境局势复杂,北堂夜屯兵在外,随时可能攻进来,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在这里,我反而担心,唯有把你护送到安全的地方,我才能全心全意地应战。”
东锦霖说得在情在理,那张纸条已被他攥进了掌心。
洛云染看了他一眼,突然一下扑过去,什么也不干,直扑他手里的那封密信。
“夫人!”朔风一惊,赶忙就要阻止。
东锦霖的手已经被洛云染掰开,然而他掌心摊开,只余一片齑粉,轻轻一吹,白簌簌的齑粉瞬间飞散开来,散在空气中,再无踪迹可寻。
“你!”洛云染瞪着他。
东锦霖神色自若,“这是机密,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你是觉得我会出卖你,还是不敢给我看!”洛云染恨恨地看着那已经空无一物的手掌。
“我说了,你不必知道。”东锦霖抽回了手,吩咐朔风,“你去把小鱼儿找来,我有几句话要交代她。”
“是!”朔风身形一闪,瞬间消失不见。
洛云染往旁边一坐,不动如山,“你不必浪费时间,我是不会走的。”
“听话!”东锦霖似乎有些愠怒。
洛云染看了他好几眼,东锦霖被她黑沉如墨玉的眼眸盯得十分不自在,如同什么秘密都隐藏不住,全都暴露在她的视线之下一般,一甩衣袖,背过身去。
“帝京那边来的消息?”洛云染忽然说了一句。
东锦霖袖中双手瞬间紧握成拳,声音平静一如方才,“你不用想方设法的试探我,我说了,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你就不能听我一次,先行离开吗?”
“那你呢?等这边事情结束,你会来找我吗?”
东锦霖笑了一下,回身,点头,“当然。”
如果那个时候,他还活着的话。
洛云染目光闪烁了两下,而后爽快一点头,“那好,我就听你一次。”
她利落起身,“东锦霖,你可向来是个重信守诺之人,要是你敢骗我,我一定让你不得安宁!”
说完,洛云染上前,张开手臂抱了他一下。
东锦霖一愣,正待要伸手回抱回去,怀中之人已经先一步退开了。
洛云染转身就往外走,背对着他挥了挥手,“我这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收拾好了等小鱼儿来找我。”
怀中怅然若失,心也缺了一块,东锦霖默了一下,“好。”
洛云染的身影没有丝毫停留,转瞬就没入了夜色之中,不见了踪影。
“咳咳!”东锦霖突然胸口一闷,扶着椅子压抑地咳嗽了两声。
“主子。”朔风瞬间出现在身后,扶住了东锦霖,而后又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两眼,“夫人走了?”
“嗯。”东锦霖就着他的搀扶坐了下来。
朔风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求知战胜了顾忌,“到底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