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染被自己这个天雷滚滚的想法狠狠雷了一下。
不不不,应该不会的。
自己这年龄,去做勤王的女儿还是太大了些。
再说了,盛平公主是东承奕的妹妹,不是姐姐,这明显不对。
“我说,这针究竟要扎到什么时候?本王记得上次不是一会会就好的吗?”一直站着,动弹不得的惠王,有些坚持不住了。
洛云染赶紧甩了甩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袋里甩出去,起身给惠王取了针。
片刻之后,惠王走了出去,经过一通针灸治疗后,整个人神清气爽。
门口已经快站成雕像的总管见他容光焕发,顿时觉得惠王应该是总算把心里的怒气发泄完了。
赶紧迎了上去,“王爷,奴才那还有十几道菜品没给您尝过呢,要不您再去试一试?”
惠王大手一挥,“给本王装食盒里吧,本王带回去吃。”
如意馆那小美人最近总缠着自己给她弄食谱,说摘星楼那边就是靠了一份药膳食谱发的家,她绝对不能被比下去。
惠王这边直接把宫中御膳房的菜品给她带回去了,至于能不能研究出来,那就是她的事了。
就算她真的研究出来了,惠王也还是会去摘星楼吃饭。
咳!
毕竟宫中御膳他从小吃到大,早吃腻了啊,也没觉得多好吃。
但是摘星楼那边,却真的每次去都有惊喜。
尤其是那该死的药膳桌,他堂堂一个王爷去订,居然订了几次都没订上!
真是气死个人!
他下次得去跟东锦霄说说,那小子不是说跟那摘星楼的老板有几分交情吗?
既然有交情,你倒是给哥哥弄一桌菜啊!
一听惠王终于不打算继续在这折腾他们了,总管差点感动得留下两行泪来,忙不迭点头,“是是是!奴才这就去办!”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了。
全都把还剩在那里的洛云染给忘了,或者说是故意给忘了。
洛云染本人当然也并不是很希望被人给记起,等确定惠王和总管都走了,就自己一个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她不知道的是,那天之后,好多人传说她那天就死了,被惠王给折磨死了,用的还是穷凶极恶的剐刑。
据总管亲口所说,那惨叫,一声接着一声,持续了整整一炷香!
简直惨无人道,惨绝人寰!
……
一转眼,除夕夜。
整个皇宫天还不亮就已经忙碌了起来。
这一天皇帝要做的事情尤其多,皇帝都忙了,其他人哪有还在一旁躲清闲的道理。
“都打扫干净了吗?确定没有什么地方遗漏?”
昭华殿内,东锦霖一袭白衣立在当中,四下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顺公公立在一旁,“都干净了!殿下放心!”
“干净”两个字被刻意咬得很重。
主仆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东锦霖轻轻点了点头,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转身往里走。
顺公公连忙跟上。
“我今天晚上要去主殿赴宴,会有两三个时辰不在昭华殿,这段时间,你务必给我盯仔细了,可别让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混进来。”
“殿下放心,奴才一定一直在这里仔细盯着,绝对不会让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混进来!”顺公公再三保证。
前两天殿下的伴读宁世子突然进宫来求见,之后殿下突然就紧张起来,把整个昭华殿都里里外外地搜了一遍。
还嘱咐这件事决不能走漏出去半点风声。
恰好也临近年关了,各宫各殿扫尘整理也算是很正常的是,是以昭华殿这边对外只说是打扫就是了,也不会太引人怀疑。
顺公公作为东锦霖的贴身侍从,别人不知道的内幕他却是知道的。
是以更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
就算不是为了殿下,为了自己脖子上的这颗脑袋,他也得把昭华殿给看好了。
只是他有些奇怪。
按理说,国公府通敌叛国这么大的事,怎么这么久了消息还没传开呢?
秦大人的尸首都该从边关运回来了。
他们那位陛下,向来眼里揉不得沙子,尤其容不得背叛。
这种事情发生,没道理引而不发的。
顺公公心里也说不上自己现在是怎么一种感受,好像既怕事情爆发,又期望着事情早点爆发。
要不然一直埋在那里,总是要担心什么时候突然就炸开了。
不如早点发生,早点结束。
要不然他这一宿一宿的,都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跟拴在裤腰带上似的。
而且今天一早起来,他这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
刚这么一想,这会就又跳了起来。
顺公公赶紧用力揉了一下,一边在心里骂了一句,别跳了!
东锦霖再三确认了一下,这才转身离开,“弄点吃的来吧,我饿了。”
“是!”顺公公赶紧去把一早就准备好的吃食端了进来。
联通吃食一起送进来的,还有一只小瓷瓶。
那里面的东西,是宫外每天都会定时定点送来的那位白神医的独门秘药。
这一转眼,七殿下吃这药也几个月时间了。
自打开始吃这药,就没有再毒发过。
但宫外这药到现在也一直没有停过,这是要吃到什么时候才算停呢?
东锦霖瞥了一眼那药瓶,直接抓过来,收入了袖中。
……
“给你。”
洛云染有些慌张地抓住头顶突然砸下来的一个沙包,“干嘛?搞偷袭想弄死我?”
坐在围墙顶上,晃荡着两条长腿的北堂夜“切”了一声,他现在顶了一张很普通的小太监的脸,有恃无恐,“我要想弄死你犯的着用这么弱智的手段?本少爷可是玩毒的,玩毒的懂不懂!杀人也要讲究技术的,不然那是对祖师爷的侮辱!”
真没想到你们干杀手的还有这么多讲究。
洛云染拱了拱手,“失敬失敬,那你给我个沙包难不成是让我练臂力的?”
掂了掂手上的沙包,不算太重但也绝对不算轻,这个重量,倒是还真的挺适合用来练手臂肌肉的。
“里头有东西。”北堂夜手臂一撑,从墙头跃了下来,轻飘飘地落在洛云染面前,那双脚跟长了猫的肉垫似的,落地的瞬间竟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之前你跟我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