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快步转身去找自己的同伴汇合了。
同伴见他回来,立刻询问,“怎么样?”
那人摇摇头,“没发现。”
同伴安慰道,“没关系,就算在这里让人给跑了,他们也跑不出平阳城去,现在全城戒严,只要还在平阳城,早晚让我们给捉个正着!”
“说的是呢!走,我们赶紧去跟其他人汇合,说不定他们那边抓到了呢。”
“说的对,走吧!走吧!”
这一小队官兵很快相携离开了。
洛云染确定人已经走远,不会再回来了,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到现在也不是很确定,这些官兵确定是来抓她的吗?
帝京那边为了一个小太监,把通缉令都发到西北边境来了?
也许这事其实跟她没关系,她好好的在客栈呆着倒没事。
但是被北堂夜拉着这么一跑,没关系也变成有关系了。
不是抓你的,你跑什么?
一看你跑就是心虚,一定有问题,甭管三七二十一,先抓回去再说!
她还担心着东锦霄那边的情况,急着赶回帝京。
要是被这一耽搁,都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
绝对不能被抓住!
“小姑娘,看你很面生啊,不是我们一起的吧?”洛云染旁边窝着晒太阳的老者,不知何时抬起头来,瞎了一只眼,剩下的那一只眼直愣愣地盯着人看过来,给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
“王爷,都已经按您的吩咐,整个平阳城都封锁了!”
平阳府内,一名身形高壮的副将威风赫赫地进来,对里面的年轻男子恭敬地回禀道。
“嗯,抓到什么可疑人物没有。”那人身形挺拔,如苍松劲竹,侧面的轮廓如同刀削斧凿,每一处都清晰流畅,俊美逼人得宛若神祇临世。
薄而锋利的唇角略微向下抿着,眉心微蹙,看起来神情并不太轻松。
副将道,“抓到几个,但是一个个都口口声声喊冤,属下已经让人先关起来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奸细,反正关起来,也不怕他们能掀起什么风浪来,不过……”
年轻男子抬起头,深潭般的凤目微微眯起,分明只是很细微的一个表情,却气势迫人,“不过什么,有话直说。”
如果有在帝京任过职的官员在此的话,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认出,这人正是不久前刚刚被一道圣旨派遣到这里来的,皇帝最为宠爱的七皇子——霖王东锦霖!
副将连忙不自觉地把后背挺直了几分,朗声答道,“不过在检查的过程中,有两个可疑人物,一见到官兵就跑,并且到现在……还没有抓到人。”
说到后面,副将的脸上都因为羞愧而火辣辣得快要烧起来了。
明明是自己手下的无能,但是他现在也一并感到羞耻。
感觉是自己的职责,没能把差事办好。
“是什么人,有什么线索吗?”东锦霖并没有忙着追究副将的责任,而是对逃跑的那两个人很感兴趣。
副将道,“问了客栈的老板,说是一对小夫妻,来的时候女的生着病,身体不太好,男的就是……就是很普通的老实人长相,别的没了,属下搜了他们在客栈的住过的房间,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想来是早有准备,一直很小心。”
“知道了。”东锦霖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下,旋即挥了挥手,“继续搜,那两个逃跑的人是重点,还有,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过来告诉我。”
“是!”
东锦霖冷淡地又补充了一句,“打草惊蛇,让人逃跑了,你自己下去,按照军法领罚。”
副将心里一突突,不过却好像刚才一直提着的心在听到处罚之后反倒放下来了,“属下遵命!”
赏罚分明,这是这是治军严明的表现。
副将心里其实很高兴自己遇到了现在这样一个上司。
原本在听说自己被派去伺候一个刚从帝京来的王爷时,副将心里其实挺不高兴的。
他是个有抱负的热血男儿,来当兵是为了保家卫国,驰骋沙场的,不是来伺候皇子贵族,当老妈子的。
一个从小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皇子,干什么不在帝京好好的继续当自己的逍遥王爷,跑到这地方来,不是故意给他们找事吗?
但是当他第一次真正见到这个传说中,被皇帝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七王爷时,感受却和之前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东锦霖当时只是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而副将却整个人差点被这个眼神给冻住,心底深处深深地被震慑!
他不知道一个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皇子,到底是怎么会有这种眼神的,宛若看世间一切都不过是在看一个死物。
那种恫吓,连他这个已经在沙场上征战了两年的人都没有。
现在副将对这位七王爷更是心服口服,他发现这位王爷完全没有一点娇贵的毛病,甚至比他们有些苦出身的士兵还要能适应。
但是在做事的时候却格外认真,条理清晰,分配合理,行之有效,出手果断。
副将觉得,如果七王爷能在这里呆的久一点的话,整个西北大营都能换一副新面貌!
副将这边刚刚转身,就看见门外气冲冲冲进来一人。
副将连忙躬身抱拳,“参见韩将军!”
那名门口冲进来的将军却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就从副将身边冲了过去,“七王爷!听说是你让人封的城?”
那大嗓门一下子就把先前这屋里静谧祥和的氛围给破坏了个干干净净。
副将这才恍然一下子发觉,原来七王爷说话训人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扯过嗓门。
一直都是保持着正常说话的音量。
这点,和军营里那些动不动就喜欢喊打喊杀,动刀动枪的将军们完全不一样。
不过副将也只是稍稍走了这么一下神,就立刻意识到这地方现在不适合他待下去,围观上级们吵架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赶紧走人了。
桌上的砚台被韩将军刚刚说话的时候猛力一拍,给震了出去。
大大小小的墨点溅得到处都是,东锦霖冷淡地扫了一眼地上碎成了好几块的砚台,道,“韩将军,这可是澹台砚,价值千金,你赔得起吗?”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