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底气就硬了起来。
迎着洛云染的目光，直直回视了回去，板着脸孔故作冷酷，“看什么，吃，不吃完不准出这个门。”
洛云染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我一个人吃？”
她只看到一双筷子，就在自己面前。
“嗯。”东锦霖高贵冷艳地回了她一个字。
洛云染的脸顿时有些扭曲了，手有些抖，抓不起那筷子，“……我吃不下去，太多了。”
实不相瞒，她其实已经吃过早饭了。
别看她没出门，但是她有系统这个外挂啊。
系统里存储了足够她吃上大半年的口粮和饮用水，在吃喝方面，洛云染根本就不会委屈自己。
所以她现在，真的一点都不饿。
如果稍微吃一点，还能塞下去。
但是现在这桌上，三盘点心，一盘八个，一碗鸡丝粥，还带一碗醒酒汤。
她能把粥喝下去就不错了，实在没有胃再去装其他了……
东锦霖不悦地皱起了眉，“虽然北地不比京城，没有那么多山珍海味，但我这个王爷都没说什么，你的胃口未免也太刁了吧？”
“我……”洛云染简直欲哭无泪。
她真不是嫌弃这里的东西不好吃好么。
她虽然对美味有追求，但是也知道什么环境都得适应，总不能为了口好吃的，宁可饿死也不吃其他食物吧？
“我吃不下，你杀了我吧。”洛云染破罐子破摔，把筷子一放，故意说气话。
东锦霖无语地望着她，“你……”
洛云染偏头不理他。
东锦霖顿时头大，他从来没有应付过这样的清醒，实在有些不知所措。
最终懊恼地憋了闭眼，“算了，吧醒酒汤喝了，其他能吃多少吃多少。”
“成交！”洛云染变脸如翻书，立刻愉快地答应了下来。
端起醒酒汤就喝了起来。
东锦霖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桌面平滑的木纹，喉结滚了滚。
他怎么觉得，她那碗醒酒汤好像看起来特别好喝？
洛云染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套在暖风阁的装束，紫衣白裙，料子虽不是最金贵的，但别有一番风情。
他还记得昨天第一眼抬头，在人群中看到她的一瞬。
果然，女孩子就是应该穿女装。
洛云染咕咚咕咚喝完了醒酒汤，愉快地放下了碗，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
东锦霖把筷子往她手里一塞，“吃。”
洛云染有些压力地深吸了一口气，低头喝了一口粥，问，“看你这样子，昨天晚上没有遭到攻击吧？都顺利解决了吗？”
她从系统的托管记录里，能看到的，只有自己周围发生的事情，在她醉过去之后，东锦霖是有一段时间离开的。
这期间，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东锦霖把点心往她面前推了一点，明明只是一点的距离，却让人觉得很有压迫力。
已经很饱的洛云染瞬间感觉压力山大。
就听他慢慢地说，“在此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和那些人混迹在一起，还成了刺客中的一员，嗯？”
“咳！咳咳！” 洛云染一下子被粥给呛到了气管里，捂着嘴巴一阵低咳，“没有！咳！我是清白的！你相信我！”
她都读档重来一次了，怎么还是跟刺客什么的牵扯不清呢？
东锦霖的漆黑的凤眸静静地看着他，他的眸子冰冷，如同琉璃般了无生气，看得久了，有种令人心慌的压迫感。
“哦？”他只淡淡回了这么一个字，像个没有什么特别含义的语气助词。
洛云染放下粥碗，“我去暖风阁是个意外，恰好误打误撞地被抓过去了，他们以为我是逃跑的姑娘，我没想到你会在那里。”
“那你以为谁会在那里？”东锦霖突然十分不悦地打断了洛云染的话。
洛云染，“啊？”
片刻之后，茫然地摇了摇头，“没谁啊，就是碰上了。”
东锦霖握了握拳，想到昨天晚上如果不是他恰好也在，那她岂不是要如同昨天对自己一样去伺候另一个男人？
想到这里，他胸臆中的怒气就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喷薄而出。
“这不是重点，”洛云染被打断了一下，又迅速回归到正题上，“重点是，我们去之前，就已经被安排好了，不管是谁，只要和你接触到了，就要干掉你，你什么时候来平阳城的？这才多久，怎么就有人想着要取你的性命？你对是什么人做的有所怀疑了吗？”
东锦霖哂笑一声，“想要我死的人从来就不少，什么人做的，又有什么重要？说起来，我反倒是更好奇你，你是怎么到的这里？难不成……”
他忽然压低了声音，站起来，朝洛云染压了过来，薄唇微挑，眼神凌厉，“是一路跟踪我而来？”
洛云染往后仰了仰，越发觉得，这才几天没见，小崽子身上的气势简直蹭蹭蹭往上涨啊，跟在帝京的时候几乎判若两人。
她摇头，“我不是跟踪你来的。”
她是被北堂夜带来的，怎么来的，连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要不要供出北堂夜，洛云染现在还有些犹豫。
暖风阁那边出了点意外，导致她没有和北堂夜如约接上头，不知道自己这边的情况北堂夜知道了还是不知道。
看她说的那么认真，东锦霖知道她没有说谎。
但是心里反而更加不爽，他坐了回去，“你想回帝京？”
洛云染摇头，“不想。”
原本是想的，不过现在发现自己要找的人就在这里，那她还浪费什么时间，跑回帝京去，“那天……在惠阳殿……”
“那天的事情我不想谈。”东锦霖直接冷着脸打断了她，“吃你的饭。”
洛云染张了张嘴，咬住了下唇。
东锦霖瞥了她一眼，迅速收回目光，蹙眉，“吃完带你去个地方。”
洛云染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去哪？”
“去了就知道。”东锦霖没有多说，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快速灌下。
这水是昨晚的，放到现在早已经冷透，现在他喝起来倒是觉得这冰冷的感觉正合适。
恰好能浇灭心里的升腾而起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