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染勾过他的七脖子，在他脸侧响亮的亲了一口。
“真乖。”
东锦霖震惊地愣在那里。
“好了，现在来说说你这个症状是怎么发生的，你不记得怎么伤我的过程，那之前或者之后的事情总稍微记得一点吧？记得多少就说多少，不要考虑，想到什么说什么。”
洛云染摩拳擦掌，打算好好研究一下东锦霖这个病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系统给出的报告里并没有脑部方便的损伤，但是洛云染上一次有检测到东锦霖颅内压的骤变。
任何偶然必有必然引发。
脖子卡槽咔擦地转动过来，东锦霖十分认真地指了指自己刚刚被亲过的侧脸，“只要乖乖配合的话，每次都有奖励吗？”
洛云染一脚踹了过去，“你求我还是我求你？你要是这条命不想要了，就当我刚才说的都是废话，我还没跟你算你刺我一刀的账呢，你还想得寸进尺？”
一提到刺了一刀这事，东锦霖立马正襟危坐！
“我之前见到了东锦霖。”
洛云染一惊，“你见过他了？”
她以为七皇子一直躲在暗处，只在自己面前露过面，“那家伙还真是大胆，居然敢出现在你面前。”
要知道，现在霖王的位置已经被人名正言顺地占着了，突然冒出个一模一样的人来，十有八九是会被灭掉的。
东锦霖一回想起两人的见面，心情就不愉快起来。
他含糊到，“他跟我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我当时觉得很生气，不知怎么的头就疼起来了，后来越来越疼，之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我的事情？什么事？”洛云染就推测七皇子一定是用自己为诱饵把东锦霖引到国公府去的。
但具体过程她就不清楚了，当时火势已经很猛烈，她也没有时间和七皇子慢慢掰扯。
东锦霖偏开头，有些不自然地喉咙发紧，“不是什么要紧事。”
洛云染撇唇，瞥了东锦霖一眼，眼神鄙夷，“你是不知道自己说谎的水平到底有多差吗？”
居然还在她面前扯这么没可信度的借口。
“他说……”东锦霖更加不自然了，连原本八方不动的坐姿都显得局促起来。
洛云染，“什么？”
感觉有些口渴，嗓子被烟熏的时间太长了，还是很不舒服。
伸手把先前喝剩下的半杯茶端了过来。
“说你有了他的孩子。”
洛云染刚喝进去的一口水，一下喷了出来，“噗！”
东锦霖预感到不对，但到底还是晚了一步，被喷了一头一脸。
“咳……”洛云染抱歉地冲他抬了抬手，“我咳……不是故意的……”
转了转脑袋，在枕头边看到了一条先前周晴遗留下来的手帕，赶紧抓过来往东锦霖脸上擦。
边擦边忍不住笑，“你不会连这种鬼话都信吧？怀孕了？你看我这样子像怀孕了？”
洛云染简直怀疑这个世界的东锦霖是不是智商还没充值成功。
看到东锦霖还十分稚嫩的面孔，她又禁不住赶紧告诫了自己一句。
咳咳！
人家到底还年轻，和上个世界的战神差了将近十年呢。
不能要求太高，不能要求太高。
东锦霖被她一连串的质问问得半晌无声，沉默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试探，“所以……你没有孩子？”
洛云染把手帕一扔，用力拍了拍自己平坦无比的肚子，“你什么眼神才会觉得我怀孕了？要不然你再等几个月，看看会不会显怀？”
东锦霖连忙摆手，一直紧绷着的嘴角终于松懈了下来，“不用了，我知道了。”
真是太好了。
“所以，你是觉得我其实一直在骗你，一直都是站在他那边的，并且跟人家情投意合连孩子都有了，才头脑发昏，失去理智的？”
洛云染现在大致猜到前因后果了。
东锦霖含糊不清地答了一声，“差咳咳……差不多吧。”
现在他自己都不忍回忆，简直愚不可及。
他只要能够稳住心神从容应对，是很容易拆穿的，可是当时头实在太疼了，他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
七皇子的那些话就跟暗示似的，一句句全都深深地打在了他的脑海里，变成紧箍咒一般无比强大的桎梏。
洛云染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扳过去，面向自己。
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认真道，“你要学着相信别人，如果别人都不行，至少要相信我。我知道这很难，但是，我可是一直相信你的呀。”
对于一个从小就被世界抛弃的人来说，除了他自己，可能根本无法相信任何人。
就算他看起来和常人无异，就算好像已经和他很亲近了。
但是他对旁人建立起来的感情，底子都是很脆弱的。
这不是他不想真正去信任别人，而是本能地一种自我保护。
看着那双一望到底，澄澈无垠的桃花眼，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就仿佛在她的眼中，全世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冰封的心底淌过一道暖流，细碎而缓慢，虽然不足以融化掉所有的坚冰，但已经让消融的裂缝产生。
从这里开始，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终有一天，这些被人情冷漠筑造起来的坚冰会融化。
洛云染被人轻揽入怀，青年清浅的呼吸洒在耳畔。
她听见他低醇动人的声音，郑重其事地回道，“嗯，我会的！”
洛云染眯起眼睛，露出了个猫儿般得逞的笑。
哄孩子似的，一下一下拍着抱着自己的青年的后背，“孺子可教也。”
她还是第一次觉得两个人这么贴近。
不是现实意义上的贴近，而是，东锦霖终于在心灵的距离上和她拉近了。
之前他虽然喜欢她，爱慕她，但一切都是小心翼翼的，是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喜欢，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保护。
这种喜欢，两个人的位置是不对等的。
他只想着自己付出，没想过要把自己的负重给洛云染分担。
但现在，他好像终于学着要打破这种不对等了。
“对了。”东锦霖动了动，从自己怀里摸了东西出来，递给洛云染，“这个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