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习武之人七,只要对方没有刻意掩饰,基本上都能一眼就看出来的。
被点到名的小少年立马紧绷起来。
洛云染倒是被提醒到了,转头冲小少年道,“麻烦你弹个曲儿!”
有神曲控制着,就算北堂夜恢复了行动也跑不了。
小少年连忙摆手,“不行了不行了,今天损耗太多,我弹不动了,你自己想办法。”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洛云染怒其不争。
小少年被噎了一下,瞪眼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但看那样子像是要冲过来找洛云染打一架。
“行了,没有必要搞得那么麻烦。”北堂夜开口了。
……
平阳城内一片愁云惨淡。
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霖王是被人背着回来的,回来的时候一点意识也没有。
和王爷一同回来的还有一大批银白甲胄的人。
但那些人回到平阳城后,就自己单独圈了个院子出来,自己不出来,也不让任何人靠近。
方副将想派个军医进去帮他们看看,都被轰了出来,还差点没起冲突。
“王爷!王爷怎么样了!”宁辰风风火火地从外面冲了进来,还没见到人就直接喊了出来。
他自己的伤势刚刚处理好,但还完全不到可以下地行走的程度。
小军医在后面追着跑,但根本就跑不过一个病人。
方副将快步迎了上去,对宁辰一抱拳,“世子爷您怎么来了?听说您也伤得不轻,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宁辰迅速瞥了一眼方副将身后的那扇门,“我要进去看看!”
“世子爷!”方副将一把拦住了他,摇头,“大夫还在里面诊治,您就别进去添乱了。”
方副将自己此刻也是忧心满满,愁容不解。
想要进去看看的心情不必宁辰少。
但是大夫都进去这么久了还没有人出来,可以想见里头现在的情况有多糟糕。
他们进去帮不上忙还耽误治疗。
宁辰顿在那里,转身一拳砸在了墙上!
“世子爷!”方副将很是担心他这一拳时不时加重了伤情,着急忙慌要上去扶人。
被宁辰一抬手臂给格开了,宁辰面冲着墙壁,声音沉闷,“我没事!”
东锦霖都是为了救他们!
救他们父子!
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要是东锦霖出了什么事,他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吱哑”一声,身后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方副将和宁辰同时“唰”地一下转了过去。
“怎么样了!”
两人异口同声!
那出来的军医脸色并不怎么好,什么也没说,只是叹息了一声。
这一声把人心都给吹凉了。
方副将一把揪住那军医,“王爷死了?”
军医被吓到,“那、那倒没有,只是王爷他、他一直未曾苏醒、并且高烧不退,虚汗不止,这、这看着实在是危险……我等毕生所学也从未见过如此病症,实在、实在是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啊……”
“什么不知道从何下手!你们是大夫啊!你们给他治啊!给他治啊!”
“小方!”后面的宁辰一把扯过了激动失常的方副将,“你冷静点!”
那军医得了解脱,赶紧跑了。
口中还心虚地喊着,“我去取药!”
方副将双眼通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必须这么喘气,否则喉咙口如同梗了个东西,一直发酸,一松懈下来可能就会变成哽咽。
宁辰朝门里头看了两眼,忽然问道,“洛云染呢?在里面吗?”
方副将稍稍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洛云染”说的是谁,赶忙摇头,“没,里面都是我们西北大营的军医,你们回来的队伍里我没看到王妃……”
他们这边已经直接把洛云染叫成王妃了。
虽然之前的婚礼没办成,但是王爷和洛姑娘那真的是一直肝胆相照!生死相随!
就这份感情,就算当时婚礼没办成,往后这霖王妃还只会是洛姑娘!
方副将这么一说,宁辰的心当即一落!
“该不会……”
往后他说不下去了。
可怕的念头却控制不住地已经蹿进来他的脑子。
“让让!让让!我回来了!”
正当方副将和宁辰两人你吓我我吓你的档口,突然听到门口一道清脆爽朗的声音响起。
然后就看到,一道明朗如阳光的人影出现在了人群中。
两人的精神同时为之一振!
洛云染拨开人群进到院子里,看到宁辰和方副将在那。
问道,“王爷人在里面吗?”
两人默契地点点头。
洛云染颔首,“知道了。”
然后一左一右分开两人,从他们中间穿了过去,直接进了房间。
宁辰和方副将你看我,我看你。
“不会出事了吧?”方副将紧张地吞了口唾沫。
宁辰心里也没底,但不知道是为了鼓励对方还是欺骗自己,“洛姑娘的医术,应该没问题!”
如果连她都没办法,那……
宁辰赶紧打住自己丧爆了的念头!
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混乱。
宁辰一回头,就看到一群军医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方副将随手抓住一个,问,“出什么事了?”
军医一脸无知,“不知道啊,刚才那姑娘进去后,就把我们都轰出来了。”
屋内。
洛云染用灵枢系统把房间内所有的声音都给屏蔽了。
此时正捣鼓着一个大水桶,水桶里是热腾腾的水,水里漂浮着各种药材。
其实就是用系统外挂用最短的时间烧制出来的一锅药浴。
试了下水温差不多了,就把一枚药丸摸了出来,掰开东锦霖的嘴,灌了下去。
看着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把药丸吞下去了。
洛云染站在床前,做了个深呼吸!
一本正经道,“先说清楚,我是为了治病救人,可不是占你便宜。”
动手迅速解开了东锦霖领口的两个扣子。
她的动作顿了顿,“话说回来,我就算占你便宜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啊,反正早晚都要占的嘛。”
这便宜不占,天理难容啊!
这么一想,她瞬间心安理得多了。
唰唰唰几下,就把东锦霖给剥了个干净。
那么个神仙似的人躺在那里,如同一朵不染凡尘的高岭之花。
洛云染从上到下扫了一眼,俯身在那双淡色薄唇上碰了一下,然后吭哧吭哧费力地把人给挪到了大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