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锦霖不由得一下抬起头来。
惠王朝东锦霖抛了个媚眼,甚是风骚,“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这是真的,其实……”
惠王附到东锦霖耳边,耳语了几句。
“真的在你手上?”东锦霖真的惊了。
惠王在东锦霖那惊诧的目光中得到了非常大的满足,动了动屁股,懒洋洋靠到了椅背上,“我骗你干什么?怎么到我手上的,这个过程很复杂,我现在一句两句话也跟你说不清楚,你只要知道,的确是在我手上就可以了,就是不知道这个筹码在老四那里是不是管用了,那家伙看着对谁都好,但鬼知道到底的几分真情几分做戏?就怕我费了这么大劲弄到手的,老四一点也不重视。”
东锦霖心思翻转着,沉吟道,“应该是重视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多了,但愿老四还是有人性吧,”惠王一撑扶手,站了起来,“我留在外面没带过来,带过来目标太大了,你看是你派人去接,还是咱们抓紧赶往帝京,路上给捎上。”
“捎上吧,我这边很快就会出发。”东锦霖深知现在时间宝贵,越快发动反攻对自己越有利。
惠王叹息了一声,“本来还想见识一下这平阳城的胡姬舞的,结果刚来就要走,真是灭绝人性啊!”顿了一下,惠王突然凑过来,一脸兴味,“听说你们这的舞娘都特别漂亮,身段婀娜得跟水蛇似的,是不是真的?”
突然“嘭”一声响!
惠王吓得呲溜一下蹦上了桌子,大喊,“快叫侍卫!有人偷听!”
“是我,王爷不必紧张。”一道还带着睡意的声音,含糊不清地从后面传来。
一只手扒在了门框上。
惠王紧张得头发都快炸起来了,紧接着下一刻,就看到洛云染的的巴掌脸出现在了门口,眼睛微微眯着,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眼神还不大清醒的模样。
“你们两个今天夫妻同心,存了心的要一起戏耍本王是不是?”惠王按住砰砰乱跳的胸口,感觉自己今天老命都被吓掉半条了。
洛云染疑惑地看向东锦霖。
说实话,她刚睡醒不久,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东锦霖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对惠王道,“决无此事。”
他走过来,关心地看了看洛云染,“没事?”
洛云染略微愣了一下,马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能有什么事,对了,刚刚传旨的那些人都解决了吗?城中现在是不是都乱套了?无论如何,得让他们相信那道圣旨是假的,真的也是假的!”
“放心,大家都很安定。”东锦霖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惠王缓过劲来,对洛云染招了招手,“你是个女子,比较方便,收拾一下,跟本王出去办件私事。”
东锦霖一下拦在了洛云染前面,“她还是跟着我比较好,我另外派人跟你去。”
惠王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有本王在,保证不会让她出事的。”
东锦霖瞥了惠王一样,淡淡道,“她不在,我不安心。”
“咳咳!”惠王一下子呛到了自己,忍不住多看了东锦霖好几眼。
真是想不到啊,这小子看着这么不开窍,连当初带他去青楼都跟个圣人似的,秀起恩爱来居然这么丧心病狂?
“本王跟你保证,你就带着你的人先出发吧,我们随后赶上!”
惠王还要再劝,东锦霖一记冷眼扫了过来。
惠王被看的后背一凉,一下子卡在了那里,心中暗暗盘算,他是刚刚忽略了什么提示吗?洛云染有什么非得留下的理由?
“那——”惠王吞了口唾沫,弱弱退步,“你给我派个女的。”
东锦霖一颔首,“知道了。”
方副将他们办事迅速,西北大营的二十几万人马很快被划分了出来。
留下一部分镇守平阳城,剩下的分门别类,按照步兵、骑兵、弓弩手各自组成不同的阵营。
浩浩荡荡,直接举起了大肆朝帝京开去。
……
“报——”
冗长的声音从宫门口一路疾奔至御书房。
御案后的新皇帝彼时正在审阅一道弹劾李阁老的折子。
“启禀皇上,霖王反了!一日之内连续攻下了十一城,正率领大军往帝京而来!”
“什么?”皇帝手一抖,折子“啪”地掉到了砚台上,他迅速捡了出来,但还是被墨迹染了一大片,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迹了。
皇帝的手有些抖,他用力按下那折子,“这些臣子们都是吃干饭的吗!居然一日之内让人攻下十一城!斩了!通通斩了他们的脑袋!”
简直闻所未闻!
就算是硬拖!硬拽!
怎么也不应该这么快被人攻下十一座城池啊!
过来传急报的士兵低垂着脑袋,闷声不吭。
皇帝骤然上前,一脚踹在士兵胸口,“为什么不说话!”
被踹翻的士兵立马爬起来跪好,这才嗫嚅着开口,“回皇上,恐怕……斩不了,那些城主们,都归顺了叛军……”
士兵的话,越说到后面越小声,最后几个字简直比蚊子叫还要低。
可是这些话传到新皇帝的耳朵里,却嗡嗡嗡地犹如滚雷!
“火速召集所有大臣,让他们进宫来见朕!快!”皇帝一声怒吼。
底下的人连滚带爬地散了出去。
朝中大臣们急吼吼地从家中赶来,没多一会就全都集中在了御书房。
皇帝把现在紧急的情况和大臣们说了。
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脸上都写着“贪生怕死”,偏偏这种时候却没有一人站出来。
有什么办法,他们一个个都在帝京养尊处优给养废了,根本就没有一个人能扛得起带兵的重任。
朝中那些能打仗的,早被派到西北大营去了,久居帝京的,就只有宁亲王府一脉,秦国公府一脉。
但是这两家现在都……
“朕好吃好喝地养着你们,到了现在这个关键时刻,一个个全都亚巴顿了吗!”新皇帝大为恼火,把砚台都给砸了。
离得近的几个大臣被溅了一身的墨,没有一个人敢动弹一下。
云公公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恰好赶上这一幕,吓得差点没直接在门口就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