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一大波的侍卫给包围了。
这小杂种是勤王的儿子。
那个黑衣人把小杂种丢在她这里的时候,说让她保护这小鬼,好让这小鬼有朝一日,能把东锦霖取而代之。
呵呵!
取而代之?
听起来多诱人!
可是就算取而代之了,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东锦霖不是东西,东锦泓也不是什么好鸟!
当年哄着他们母子,装孙子装得跟什么似的!
后来宫中生变,根本就没想过要帮她这个母后跑出去!
骗子骗子!
都是骗子!
他们还当自己真的这么好骗吗?
太后觉得自己现在是前所未有的清醒,她现在儿子也没了,家族也败了,谁也靠不上。
留在这皇宫里只有死路一条!
她要给自己谋一条生路!
不过自认为无比清醒的太后现在看在其他人眼里,却是癫狂疯魔了。
东锦霖回了她一句,“也是太后你的孙子。”
“哈!”太后极其讽刺地大笑出声,“本宫的孙子?本宫的孙子?本宫连儿子都死了,哪来的孙子!东锦霖!让你的人都退下!给本宫准备银钱和马车!只要本宫能安全离开,本宫就放了这小杂种!”
“何必呢母后?”惠王啧啧感叹,“母后您年纪也不小了,在宫里住的好好的,衣食住行样样都有人伺候,做什么想不开,想出宫去啊?”
“你闭嘴!本宫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太后知道惠王惯是个会搅和的,几句话就能把人带偏,偏偏旁人看来,还会觉得惠王的话说的非常有道理。
是啊。
太后都已经当太后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一个女人最高,也就是她现在这个地位了。
虽说,她做皇后的时候和皇上不和吧,但是皇上登基之后,也没为难她啊。
这要换个人,直接一条白绫赐死,转头再说是自己想去陪先帝了,有谁会多说一句?
但是太后不想被埋在这里!
她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已经受够了!
就是因为东锦霖没有对她动手,所以她才时时刻刻活在恐惧之中。
不知道东锦霖什么时候就要对自己下手了!
长期处在惊慌恐惧之中,比直接一刀被杀了更难受!
不疯魔才怪呢!
她已经到极限了,不能再忍受下去了!不能!
太后目眦欲裂地尖叫,“马车!银子!快!给我!给我!都给我!”
东锦霖忽然上去一步。
太后吓得迅速大退,锋利的簪子胡乱挥舞,“你干什么!干什么!别过来!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这小杂种!”
簪子挥舞中,一不小心就刮到了东承奕的小脸上,小崽子顿时大哭,“小姨妈!!”
“闭嘴闭嘴!”太后想也不想就过来掐东承奕的脖子。
东锦霖瞳孔一缩,“朔风!”
一道不知何时就埋伏在暗处的黑影忽然从天而降。
太后现在已经紧张得风声鹤唳了,稍微一点动静就让她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反应巨大。
一感觉到头顶有黑影下来,她当下掐住东承奕的脖子牛头就跑!
突然上方黑影晃动,惠王惊呼,“小心!”
这一声还没喊完,只听“哐当”一声巨响!
所有人都本能得后退一大步。
巨物倒塌,尘土飞扬!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待到尘土散去……
侍卫们立刻举着火把冲了过去。
那是一块巨大的牌匾,当年用的是上好的木料,极其扎实,份量更是重达百斤。
此时那块牌匾砸在地上,碎了不少木块,硕大的牌匾下面,压着一具身体。
正是太后。
而先前被她挟持的东承奕不知道是不是走了狗屎运,就差那么一点,但却没有被压在牌匾之下。
牌匾之下,有潸潸的血迹流淌而出,渐渐汇成了一条小河……
惠王张了张口,发出一声轻咳。
东锦霖道,“先把牌匾搬开。”
惠王忙不迭点头,“对对对,那个什么……先把牌匾搬开吧。”
侍卫们吭哧吭哧把厚重的牌匾给搬开了,被压在下面的人,其他地方都还好说,就是那个脑袋都已经不能够看了。
说血肉模糊也不为过。
惠王之看了一眼,就迅速挪开了视线。
东锦霖把洛云染往后拉了下,挡住了她的视线,只对她说了一句,“太后薨了。”
洛云染点点头。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突然听到一声尖利的哭嚎,“啊!!”
众人都是一惊!
就看到牌匾旁边那个瘫坐在地的小男孩突然窜了起来,不要命似的就冲了过来!
“护驾!护驾!”侍卫们或许是太紧张,或者是因为东承奕现在这模样实在吓人。
不过不等他们动手,朔风就已经一把将东承奕给抱住了。
“啊!!啊!!啊啊啊啊!!”东承奕拼命挣扎哭喊,但他嘴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会发出一声声无意义的“啊”,好像连语言能力也失去了。
朔风几乎都有些止不住他。
正犹豫要不要直接把人敲晕了,东承奕大叫一声,两眼一番,晕死过去了。
世界安静了,所有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东锦霖轻轻一声叹息,“三哥,这里交给你。”
惠王嗯了一声,“知道了,不过那老头还没有找到,你们还是要小心。”
“我心里有数。”其实东锦霖觉得,东承奕人既然在这里,就说明那老头已经放弃东承奕了。
他用东承奕当饵,给自己争取了一个逃跑的机会。
就他们这些人在这里闹了大半天,那人恐怕早就逃出生天了。
不过,那老头算错了一步。
他以为把东承奕送到太后这里,可以既给自己制造生路,又保全下东承奕。
然而,他完全不知道,太后对东承奕是怎么样的感情。
惠王带着人留下来收拾残局,洛云染跟着东锦霖出了大门。
身旁跟着一队严阵以待的侍卫。
洛云染望着那背影,几次张口欲言。
看了看身边的侍卫,踌躇过后,最终闭上了嘴巴,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