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晋笑了笑,并未继续这个话题。
将近傍晚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阴阴沉沉的黑下来,而刘府也准备关门守灵。
周晋一直待到了很晚的时候,才准备离开。
离开前,龙御看着龙炫,沉声说道:“大哥,我知你心中必有大义,如今国将危难,还请你,好好考虑,过几日,我会再来的。”
第三百五十六章你,要回去么?
夜色深深,良美锦和良善缘本是同刘阿美一同守灵,却被刘成安劝走。
良美锦姐弟二人从平安镇一路奔波来了这京都城都未曾好好休息,且来了刘府后就熬夜为刘老做药丸,虽说刘老终究是去了,可是良美锦却未曾好好休息。
对于刘成安的好意,良美锦点头接受,倒是良善缘,刘成安让他回去休息,他却硬要留下陪着刘阿美一起守灵。
“刘大哥,过几会很忙,所以这几天你才应该好好休息,这里就让善缘来守着吧。”良善缘像是一个小大人一般的耐心劝导,说完,他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刘阿美,坚定的说道:“刘大哥放心,善缘回好好保护阿美姐姐,会同阿美姐姐一同守到天亮的。”
刘成安是刘府唯一的男丁,这接下来府中会有很多事情需要刘成安来处理,所以,良善缘说的极为在理。
刘成安面色微白,眼底一片青黑之色,神色间满是疲惫之色,可见他极为疲累,他从平安镇赶来京都城后也是未曾好好休息。
既然良善缘这么小年纪就如此懂事,刘成安怎会佛了他的好意。
龙炫和良美锦还有刘成安相携着离去,到了地方后,龙炫和良美锦回了客房休息,刘成安则回了自己的房间。
屋内没有点灯,漆黑无比,龙炫先让良美锦等在门口,他去点了灯后,这才拉着良美锦坐了下来。
“累了吧?”龙炫见良美锦的面色也极为苍白,忙为她倒了杯热茶让她暖暖身子。
良美锦喝完水将白瓷水杯放下,抬眼望向对面之人,便见龙炫抬手轻柔的抚摸着良美锦的面颊,柔声道:“美锦,心里若是难过,便哭出来,哭出来会好一些的。”
龙炫知道良美锦同良善缘一样,是将刘老当做亲爷爷的,如今刘老去世,大家都很难过,可是良美锦却未曾表现出来,他心知良美锦心中定是极为难受的,只是她性子清冷,习惯将心事藏在心里,所以才如此一说。
闻言,良美锦先是一怔,紧接着便见龙炫抬手将她抱在怀中,动作轻柔的抚摸着良美锦的黑发,柔声道:“如今你我是夫妻,你的心事和委屈还有难过通通都可以表现出来,你放心,我不会笑话你的。”
“……”良美锦靠在龙炫怀中,闻言,笑了笑,眼泪却是不可抑制的流了出来。
的确,她心中极为难过。
她虽不是真正的良美锦,但是却有着良美锦的记忆,她清楚的记得当初娘亲离去时的样子,清楚的记得当时她和哭的声嘶力竭,她哭着求娘亲不要理她,可是娘亲还是走了,最后,父亲也离开了他们姐弟二人……
感受到了胸膛的湿意,耳边也听一丝压抑的哭声,龙炫只是温柔的抱着良美锦,一遍一遍的安抚着良美锦。
不知过了多久,良美锦推开龙炫,缓缓坐起身体。
龙炫倾身,目光温柔的看着良美锦哭红的脸颊和双目,抬手为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心中可好受些了?”
良美锦点头。
“若是舒服了,便早些休息吧,这几也很累了。”龙炫说完,便倾身抱着良美锦朝着里屋的床榻走去。
坐在床上,良美锦并未躺下,而是阻止了龙炫的动作,望着他温声问道:“龙御同你说了什么?”
龙炫神色不变,只温声道:“娘子先好好休息一晚,等明日一早,我在将今天之事告诉你。”
良美锦看了龙炫一眼,倒是没有在多说。
二人退了鞋袜上了床,相拥睡下。
一夜无梦,第二日辰时初,良美锦便醒了,转过头,却见身边没有人。
良美锦忙起身坐起,转头透过白色纱帐却见一个身姿英挺的男人坐在桌边正低头擦拭着什么。
良美将撩开纱帐趿上鞋子缓步至桌边坐下,却见龙炫手中正在擦拭着的是一柄枪头。
枪头尖锐无比,寒气逼人,一看便是一把极为上乘的长枪。
良美锦以前只是在书上看到过这种古代的长枪,今日竟然是看到了实物。
龙炫手中拿着一块米灰色的布巾,他极为仔细的擦拭着枪头,眼神也极为认真肃穆。
少时,龙炫终于擦拭完,他将布巾放在桌子上,抬眼看着面前的良美锦,幽冷的目光变得温柔。
“这枪头陪着我征战沙场十几年,当初我被害险些死去,被鲁掌柜救起后,除却身上的名字的刺青,还有这把枪头。”
“它陪着我几番生死,最后在我失忆的那段时间也一直陪着我,当时我虽想不起自己的身世,看着这枪头却也猜出一二,知道自己一定是当过兵的,却没想到……”
想到自己的身世,龙炫目光幽幽,复杂又沉冷。
将枪头放在桌上,龙炫抬眼,那双黑曜石般幽深的眸子深深的望着良美锦,缓缓出声道:“大齐联合楼兰等诸小国一同攻打大周国,如今周国边疆战事紧迫,已经失去两座城池。”
龙炫并未瞒着良美锦,也没有因为良美锦是女子,而不将这些战事告诉她。
良美锦听后也不禁极为震惊。
两国大战,倒霉受苦的自是百姓,战事绵延,生灵涂炭,安稳了几十年的大周国,竟是要同别的国家打仗了么。
少时,良美锦低声道:“龙御是想让你赶去边关助阵么?”
龙炫点头:“当今皇上请刘老回朝,便是为了此次战事。”
说道此处,龙炫眸色微沉,而良美锦的面色也变了变。
周晋本是想请刘老出山为大周国出谋划策,谁知刘老竟突然重病,这一病便再也未曾好转。
周晋一个刚刚登基的皇帝,朝堂还未平稳,大齐国便毁了和平盟约,联合诸小国共同攻打大周国,怎能不让朝廷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