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买两身衣裳吧,你那些不是短就是旧了。”陆臻指指成衣铺子的方向。
被他这么一提,季然想起这茬来,低头看看自己这身儿打满补丁灰扑扑的衣裳,又想到之前被人看低的经历,觉得人靠衣装的确是这个理,当下也没犹豫,点点头就跟着陆臻走了。
然而两人刚到成衣铺门口,就迎面碰到个讨厌的人。
季小虎,前主大伯的么子,一个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主,不说他怎么跋扈欺负前主,就季然来过养病那段时间,也没少被欺负,当时要死不活,又寄人篱下,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现在么……
第19章 收拾季小虎
“哟,我道是谁这么眼熟,原来是已嫁人妇的堂哥啊?”
这季小虎明明是个乡野穷小子,却偏生穿金戴银手拿折扇一副纨绔公子打扮,不知情的还真以为是哪家富户少爷呢,其实就是个游手好闲吃喝嫖赌的混子。
“这里可是成衣铺,你来这里干什么?买衣裳?”季小虎绕着季然就是一圈儿转悠打量,“不是兄弟说你,泥个男寡妇,折腾这些有个屁用,穿再好看也没人欣赏,与其花那冤枉钱,倒不如接济接济兄弟,正好兄弟手头紧,堂兄要不给几个钱周转周转?”
“季小虎。”季然冷笑一声,故意抬手比划季小虎身高,“你这是空长个子不长脸呢,这成衣铺里应该不缺那二两纱,要不哥赏你两文钱,你自个儿找掌柜的裁个一两尺挡挡?”
季小虎不学无术,纯粹就是个酒囊饭袋,顿了一瞬才回味儿来,当即就黑了脸。
“去你娘的杂种,你骂谁不要脸呢?!”季小虎挥着拳头就朝季然兜脸打过去,“你他娘的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骂老子!”
拳头袭来,季然抬手就给抓住了,与此同时,陆臻一脚踹在季小虎膝盖骨上,季小虎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膝盖一软,猛地给季然跪了。
季然顺势放开他的拳头,转手拍拍季小虎冷汗涔下的脸,“知错认错,这才对嘛,看在你下跪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哥就不跟你计较,原谅你啦。”
“你……”季小虎猛地抬头,发狠的瞪着季然,眼里满是狠辣阴毒,“你敢打我!”
“我怎么打你了?我就挡了一下你拳头而已,这么多人看着呢,是你自己给跪下的,难道你不是因为悔悟,才认错下跪的?”季然一脸懵逼茫然的眨眨眼,将一只无知无害小绵羊表现得淋漓尽致,“我还是你作甚行这么个大礼呢,吓我一跳,敢情你这是故意给我下套泼脏水呢?”
说完,季然猛地闪到一边,故作惊恐状,然后惶惶然的左看看又看看,兔子似的掉头就跑进店里去了。留下季小虎在那跪着唱独角戏,顿时成了众人驻足围观的对象,只觉一张脸都丢光了,恨不得生撕了季然。
季小虎咬牙切齿,回过神就发现大家正对他指指点点,顿时臊怒得一张脸通红,偏偏还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跪在地上膝盖钻心的疼,根本没力气站起来走人。还是店里伙计看他乞丐似的跪在那有碍门面,才出来两人,把他从地上架起来推搡到一边,他跟跄几步倒退着贴墙站稳了,缓过劲儿来,这才拖着受伤的腿,骂骂咧咧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且说季然却是压根儿没受季小虎的影响,进了铺子看的那叫一个眼花缭乱,作为一个穿越人士,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实在地道的古装服饰,那叫一个叹为观止,看啥啥都喜欢。
这里的伙计可比药铺伙计有职业道德多了,一点没因为他穿着寒酸就以貌取人,非常热情的上前招呼介绍。
然而,任伙计说的唾沫横飞天花乱坠,陆臻眼睛就盯着一件月白袍子就不转眼了。
“喜欢这件?”季然趁伙计背对着自己,忙压低声音问隐形老攻陆臻。
陆臻就一个字,“嗯。”
季然觑了一本正经的陆臻一眼,心下好笑,却也仔细打量起那件袍子来。袍子是件素色袍子,面料也算不得多好,比起其它繁花似锦琳琅满目根本都不起眼,但袖口和对襟处的水云纹金线却特别精致。
“简单低调,却不失精致,适合你,穿上它肯定好看。”陆臻中肯评价道。
“不合适吧?”季然其实也挺喜欢的,就是自己这一身贫下中农的打扮,怎么看怎么不搭,“我这买来都没法穿,下地干活不方便。”其实他中意的是短打。
陆臻目不斜视的看着袍子,“床上穿。”然后再脱掉!
季然那叫个囧,那日了狗的心情,简直无以言表。然而更操蛋的是,他居然还顺了那家伙的意,把那件袍子给买了买了买了……
呃……成衣铺逛出情趣内衣的既视感,简直不能好了!
当然,季然也并非只买了那件袍子,为了方便日常,他还顺带买了两身粗布短打,两双布鞋,出来在集市还顺带买了两双草鞋。
买完这些,两人便打道回家了。
路上也没遇到个驴车牛车啥的,来回全靠两条腿儿,这么一奔波,还没走到家,季然就饿得饥肠辘辘了,当即把打包好的鸡肉拿出来吃,不过这冷肉油腻腻的,也就顶饱,还真算不得好吃。可就是这样,季然也一点没嫌弃,吃的是津津有味。
看他大快朵颐的吃东西就觉得香,陆臻一个鬼,都忍不住的觉得嘴馋。
“喝口水吧,别噎着。”陆臻从季然腰间取下竹筒做的水杯,拧开盖子递给他。这玩意儿还是他们昨儿个山上顺便捡的一截断竹做的,竹节细小青嫩,应该是被人削了扔那的,倒是便宜了他们,看着虽然细长的也就比笛子大一圈,但并不影响使用。
季然的确是噎的慌,接过来连灌两大口。然而,就是这么两大口,竹杯里的水就去了大半,可见这细长竹筒是装不了多少水。
“你说你这是何苦?在镇上随便吃点什么不好,非得这么为难自己?”陆臻一边把竹杯接过来系回既然腰间,一边道。
“有钱也要节省着来,我可打算另起宅基建房呢。”这想法,是季然一早想好的,“虽然是独门独户,可追究是在一个院儿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是免不了闹腾。”
对于季然的决定,陆臻从不置喙,但还是道,“就算修房造屋,三十两也差不多了。”他的衡量,自然是一般茅草房屋来衡量的。
季然对此但笑不语,他想建,自然不止是几间茅草房而已,再说,他还有自己的规划。简单的房屋当然只要几十两,可他要建就要建好,最好是能弄个庄园啥的,建房造屋,顺带还能发展发展大鹏蔬菜,养殖种植啥的,这样一来,本钱可就大了。
两人一路悠闲,有一搭没一搭的商量着未来,殊不知,回家还有个大麻烦正等着呢。
第20章 倒打一耙
两人一进家门,季然就感觉出了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一时却说不出来,这,不过是一个人的直觉。
和陆臻对视一眼,季然伸手就推开了堂屋的大门,一路进去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可那种诡异感就是萦绕心头挥之不散。
“去耳房看看吧。”陆臻道。
耳房,是他们储备粮食的地方,东西不多,都是从村民那换来的。可放眼这个家里,最有价值的也就那为数不多的口粮了。
两人直奔耳房,果然储备的粮食都被搬了个干净,就连柴米油盐都没落下。至于是谁干的,简直不言而喻。
季然气得脸都绿了,这陆家到底都是些什么极品,这样的事都干的出来!他季然可不是逆来顺受的受气包,要这样指望他忍气吞声就怪了,他也不含糊,从背篓里抽出新买的擀面杖就掉头跑了出去。
陆臻亦看着墙角的位置眉心紧蹙,眼底都是腾腾的戾气,也没见他去追季然,眨眼的瞬间,就原地消失了,再出现,他已经紧跟在了季然身侧。
季然怒气冲冲闯进陆婆子和陆老头居住的主宅,目的就是来要回自己的东西,要不回来也无所谓,他就是打了砸了也不便宜这帮混蛋!
然而冲进堂屋,季然就愣了,眼下这众人齐聚气氛沉凝,高位上还一脸严肃的坐着个捋着胡须背脊的佝偻老者,这架势,怎么看着都有点像是三堂会审呢?而且他这一进门,齐刷刷的数双眼睛就朝他看了过来,别人倒是装的四五六的,冷香莲那幸灾乐祸的眼神却是不加掩饰。
所以……这一出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么想着,季然就挑了挑眉,擀面杖状似随意的敲打着掌心,就那么站定看着众人。
“哟,大嫂这是干嘛呢,莫不是当着里正老爷的面还想对爹娘行凶不成?”冷香莲瞥一眼季然手里的擀面杖,当即就阴阳怪气的挑拨起来。
冷香莲心里有气那是必然的,昨儿个高慧拿来一只鸡腿,撕成丝儿都不够孩子们分,他觉得这季然不会做人,东西只给高慧不给自己,是没把自己这个妯娌放在眼里,自己是个男寡妇生不出娃来,就见不得别人好别人能生,真不是个东西!
正因为这样,她才拿季然捂着吃独食不孝顺公婆为由在两老口面前挑唆,这不,陆婆子不止吆喝着长庚长庆两兄弟搬光了季然的东西,还请来了里正倒打一耙。
冷香莲这一声质问可谓是点燃了炮仗,陆婆子哎哟娘哎的就拍起了大腿,“瞧瞧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老陆家这是家门不幸啊才讨了这么个冤家进门啊!贱皮子这副混子样哎,这是要当着里正老爷弑父杀母啊!儿啊,臻儿啊!你咋个就这么去了啊!你看看你媳妇儿,这是不要你爹娘活了啊!”
季然目瞪口呆,这婆媳俩一唱一和,还真是一出真人版精彩大戏,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你们倒是吆喝上了。”季然心里吐槽,面上却是一派冷然,“我不管你们今天要唱什么大戏,总之一句话,你们怎么搬走我家东西就怎么给我还回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的东西?什么是你的?”陆婆子也不坐着了,跳的就站了起来,“你嫁到咱们陆家,就一个破包袱,连个嫁妆都没有,你也好意思说你的东西!正好今天里正老爷在,就让他老人家来评评理,你说你,进门之后就养膘,地不下活儿不干,还趁家里人不在偷东西,我和老头子就问你两句,你,你就野蛮动手打人,你目无尊长,不守孝道你不是人!你还好意思说来要你的东西,我们家向来一起吃喝又没分家,一大家子都为了生计忙活,你倒好,私藏口粮不拿出来,你眼里还有这个家有我们做公婆的吗?别以为你是男人就可以不遵妇道,你和臻儿的婚事可是皇上下旨赐婚,你对这桩婚事不满意不认同,就是质疑皇上的决定,忤逆圣旨,死罪一条!你要认可这桩婚事,你就是老陆家的媳妇儿,冠了夫姓,你就是臻儿的妻子,替他以尽孝道赡养公婆天经地义,到哪我老婆子都不要跟你说理儿去!”
任由陆婆子噼里啪啦,季然也没有出声打断她,等她喷完了,这才抱着擀面杖下巴一抬,“说完了?”
陆婆子吃不准季然这反应是什么个意思,倒是一下给愣住了。
就听陆老头忽然扶着腰哎哟喊了起来,“哎哟,我这老腰啊!”
陆臻都看不过去了,当下就要过去教训这些人,却被季然一个眼神给制住了。不过是泼妇伎俩,如果这都摆不平,那他还算什么男人!
“昨天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当时大门敞亮别人可是看得清楚明白,孰是孰非,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里正老爷乃是大睿智着,想来昨天的事情也是听说过的,是非如何,他老人家心里想必早有论断。”季然眉目沉静的朝里正点了点头,这才继续道,“我初来陆家,对环境对人都很陌生,且不说我没拿,就算是动手做了吃的又有什么关系,就我住那屋子一穷二白连个灶台都没有,一看就是没分家吃大锅饭的,那我肚子饿了自己弄吃的有什么不应该,就至于你们喊打喊杀?吃你们家东西被当贼,那行,我自力更生丰衣足食那又有什么不对,我放在耳房的口粮都是昨个儿用野味向村民换来的,你们又凭什么一股脑给搬走一空?现在还摆出这三堂会审的架势兴师问罪,那我倒是要问问,你们这是想把分家摆上明面了?你还跟我说理去,我看你这是非观念都拧成麻绳了吧?”
“好啊!你可算是承认鸡蛋面粉是你偷的了!”陆婆子却压根儿不是个能讲理的主,自认为揪住季然的语病,转头就看向里正,“里正老爷,您刚也听到了吧?我们家可没冤枉他,这就是个贼啊!”
第21章 分家
陆婆子的胡搅蛮缠简直把季然给气笑了,他也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农民堆儿里来的,什么样的泼妇没见过,争个土边子,抢个毛胚子,东家猝死鸡,西家丢了鹅,吵架撕逼打架斗殴都不是稀罕事儿,可这种所谓的自家人吃点东西就是贼的奇葩事儿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果不拿他当自己人也就算了,可这老太婆前句陆家人应该怎么着,后句吃了东西就是贼,这特么什么奇葩脑回路,自打脸这么起劲,不会是老年痴呆吧?
谁泼谁有理还是咋的,那他先打砸了再来讲理成不?
“好吧。”季然见里正老爷没吭声,一副作壁上观样,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嘴角,目光犀利的扫过在场所有人,最后定在陆婆子脸上,“你就纠结那一颗鸡蛋一点面粉的事儿呗,成,我赔,但有一点,这家分定了,你们怎么样我不管,但我季然在此申明,被分出去,从此咱们各过各的,互不干涉,别说一家人不分家有理没理的事儿,真要你说的那样,我季然进了陆家门就是陆家人,挣多少都得上缴,吃多少都是贼,那我日子还要不要过了,今天里正老爷被你们请来看闹剧,改明儿是不是就得来主持公道,劝你们好心给我准备一张草席裹尸了?就是不知道,这剥削虐待导致饿死的,算不算犯罪呢?”
季然这么一席话,算是拐弯抹角把里正的嘴都给堵死了。他的意思很明确,看热闹可以,跟着作妖,那就自个儿品味儿掂量着来!
里正本来就是作壁上观看热闹,端着一脸严肃装样子,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嘛,他原本也就是想着和稀泥当个和事老来着,可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儿,被季然这么一揭底儿,顿时面上有些挂不住的赫然,不过却也不能说季然的话没理,心里其实挺看不上陆家人这做派的。
“咳咳!”瞥了一眼季然,装背景布半天的里正老爷总算假咳两声有了点反应,话却是站在公正的立场上说的,“陆婆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这听了半天,归根结底,就是你嫌弃人新媳妇儿进门吃了东西,可人家不是刚进门不熟悉吗?你身为婆婆,点拨两句就是了,又是喊打又是抓贼的,可不是闹笑话吗?你刚就说了,进了陆家门,就是陆家人,既然都是一家人,吃点东西而已,又怎么能算偷呢?我看你就是对丢的那鸡蛋面粉太执着,不过人家新媳妇儿都说了,他赔,我看这事儿就各退一步,就这么过去了。”
“里正老爷,话不是这么说的,他……”
陆婆子不服气,还想争辩,里正却没给她废话的机会,抬手打断了她。
里正道,“再者,刚听季小哥儿的话,你们这还趁人不在,把人家刚跟村民换来的粮食都搬光了,你说有你们这么办事儿的吗?不给吃的,人家自己想办法弄来,你们还抢,你们想怎么着,还真想把人给饿死不成啊?虽然这饿死的没处伸冤,可你们别忘了,这是皇上赐婚呢,真要有个好歹,你们家未必就讨得着好。”
里正这话公正有,却也不乏嫉妒心思,虽然被赐婚个男妻还是冥婚没什么值得羡慕的,但那一堆赏赐却是实打实的,这陆婆子也是不知足,得了那么多好处还这么抠里抠嗦的。当然,另一方面帮着季然也是因为合眼缘,里正什么人没见过,就季然这小哥儿,初来乍道被婆家刁难没有逆来顺受而是自力更生,就能看出来不是个认命的,这种人,不认命,有头脑,还勤快能干,都不会是简单的,这陆家人眼皮子浅,总有后悔的时候。
但不管里正说这番话是什么心思吧,反正陆家老两口还是给镇住了,倒不是他们多怂里正,而是皇权压人,虽说天高皇帝远,可谁说得准呢,万一就给寸上了呢,再说,他们家因为这么一桩婚事,遭村里人红眼儿心里也是清楚的。
不过,陆婆子虽然有点哑火,但眼珠子却滴溜着转的飞快。
她这一时没接话,倒是冷香莲兜着个大肚子撑着后腰站了出来。
“里正老爷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敢情这不是你家的事儿,由得你上嘴皮磕下嘴皮就完事儿呢,好歹还是村里主事儿的,不带你这么理儿偏的。”冷香莲那桃花眼还故意飞了两个媚眼,“我婆婆也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他要真只是饿了吃点东西当然没什么,可问题是婆婆三催四请躲房里睡懒觉不出来,等大家伙吃过出去干活了他才跑出来开独食儿,这不是吃东西的事儿,而是行为上不对,好吃懒做!至于你说搬空他的粮食,公公昨个儿受了伤,年纪大正是需要进补的时候,他作为儿媳妇儿,孝顺孝顺公婆又怎么了?是,昨个儿因为点吃的喊打叫骂是不对,可有句话说的好,天下无不是的父母,里正老爷,你说我这话对不对?”
季然挑了挑眉,正要反驳回去,却被陆臻拉了一下。
“东西不多,他们拿去就给他们,咬死分家。”陆臻道。
季然没想到陆臻居然是个软包子,难怪小时候被欺负得离家出走,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气,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自然是阴沉着脸不说话。
“回头我帮你今天这口气给找回来,不会让他们白拿的。”陆臻见季然气到了,忙顺气道,而实际上,他也的确没打算就这么放过这一家子极品。
知道陆臻会再找回场子,季然也就不纠结了,顿时换了一副无所谓的脸,“行啊,既然是公公病了需要进补,那些东西就当是我季然孝顺的了,不过,一码归一码,今天这家,我也分定了,我季然吃下这个亏,你们也得给我划出条道走,否则的话,我今天就是把东西打了砸了,也不便宜你们!”
“你,你敢!”陆婆子被冷香莲吹捧得瞬间找回了底气,一听季然这么说,就又气得跳脚了。
“那你们可以试试。”季然面无表情的挥挥擀面杖,“我每数到三,你们不同意分家,我就砸一样东西!”既然讲理不行,那就横对横!“一,二,三……”
砰!
季然说干就干,陆家人不吭声,他扬手就砰的把门边晒晾豆子的簸箕给打翻了。
“啊!”
陆婆子疯了似的大叫起来,一副要吃人的凶样。
季然无动于衷,继续数,“一,二……”
“分就分!”三还没出口,陆婆子心疼坏那一簸箕豆子,再看季然棒子冲着另一边的干谷子,顿时就扛不住了,“分家就可以,但你别想从我这儿拿走一颗粮食一粒米,你不是很能耐吗?那你就自己养活自己吧,我这有一大家子要穷养活呢,没多余的分给你,不过,就算是分家,该你的责任你也必须承担,孝顺公婆是你身为陆家儿媳妇儿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