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魏延来了,觉得有些意外,不过她仍把对方一家子招呼进门。
“看样子,你除了身体还有些虚弱,需要好好休养休养,没有大碍。”
谢欣正把一堆补品放在玄关处,听闻此话,不由得笑眯了眼,她诚心诚意地感激道,“这一回真是多亏了简大师,要不然,我和魏延就要天人永隔了。”她的眼眶陡然泛红,“你对我家简直如同再造之恩。”
一开始,谢欣因为记挂着魏文栋一事,所以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但等回过神后,她心里才对这个年轻的小姑娘扬起了巨大的感激。
魏大伟是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从来都是做大于说,眼中也全然是感激,“简大师,谢谢。”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银/行/卡,“这是我们家一点小小的心意。”
这是他左思右想后做下的决定,拿着现金太招摇,可他又没有支票。
魏大伟把卡放在简攸宁的面前。
卡片的背后写着六位数密码。
简攸宁并没有拒绝。
她脸上泛出一抹笑,“不客气。”
魏延见爸妈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他才出声,“爸、妈,我还有一些要紧事和简大师说说,你们先去外面等我吧。”
显然不方便让其他人听到。
魏大伟没说什么,抬脚就向门口走去。
而谢欣心中咯噔一下,嘀咕道,“你这孩子有什么事,我俩不能听?”
可她见魏延坚持,只不情不愿地走出了门。
简攸宁见其眉头紧锁,也不逼着他说,只倒了一杯白开水,“一整天没喝水了吧,嘴唇太干了,要知道身体是自己的。”
魏延接过水杯,先是喝了一小口,兴许是真渴了,他只顿了顿,又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然后才迟疑道,“简大师,有件事情让我很困扰。”
无论是陈橙的话,抑或是前两日谢欣在医院的不对劲,都让他如鲠在喉。
简攸宁见他不似作伪,问道,“你说说。”
魏延脸上划过一丝难堪,“我总觉得陈橙一事,和我妈脱不了关系。”
内里真相,他简直不敢想象。
“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魏延眼中闪过一抹痛苦之色,“简大师,你再帮帮我一次吧。”
简攸宁脑海中倏然闪过谢欣的脸。
对方奸门出现了十字纹,嘴唇蹇起前伸,这都是自杀的面相。
且谢欣喉上有交叉纹,交叉纹又称“自缢纹”。
简攸宁的神情凝了凝。
“我再去给你倒杯水。”简攸宁站起身向厨房走去,“等我回来,你再把事情详细地和我说说。”
魏延应声,旋即陷入了深思。
简攸宁迈进厨房,先把玻璃杯中倒满水,然后拿出手机。
虽然有一段时间没有看朋友圈,可她手一点也没生,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魏延,浏览了一番朋友圈内容,旋即点开视频。
视频的地点发生在魏延家门口。
魏宗正在按门铃。
没一会儿,魏延就打开门,见到一个素未平生的陌生人,他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找谁?”
魏宗恨魏延恨得咬牙切齿,可在魏文栋的胁迫下,不情不愿地亲自上门道歉。
此刻他更是放低了姿态,“魏延,陈橙一事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太心胸狭隘,求你原谅我。”
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这道歉似乎也没有让魏宗这么心塞了。
魏延听懵了,可也立即反应过来,“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怎么会平白无故来害我?”想起那日谢欣在医院说的话,他的心中又咯噔一下,“你把事情给我说清楚。”
魏宗满脸羞愧,怎么也不肯说话。
只垂着头。
可当他口袋中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像是变了个人般,条理清晰地把前因后果讲清楚,“魏延,你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魏延脑中像是有一颗炸/弹爆/炸,他扶住门框,才勉力的站着,可人险些要昏厥过去,“你说什么?”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魏宗继续道,“当年你妈……做了我爸的情人,才有了你。这两年,他们又联系上了,我爸、不、咱爸,觉得太愧疚,想要给你尽可能多的补偿,哥哥我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你原谅我吧。”
魏延分明每个字都听得懂,可掺在一块,他就又听不懂了。
她妈竟然做过情人。
而他也不是爸爸亲生的,只是一个私生子。
魏延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
才咬牙切齿,“你胡说八道什么?!”
魏宗一脸无辜,他说话的声音更是大了好几个分贝,“要不是因为你的好妈妈去找了我爸,我爸对我大动肝火,我又怎么可能站在这里给你道歉?”
魏大伟的声音陡然响起,“你说什么!”
魏延瞳孔骤缩,循着声音扭头望去,“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刚刚那番话岂不是都被听到了?!
一时间,魏延慌了。
魏宗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欣喜,他默默地后退了一步,一言不发地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