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在这里道歉,是不是不妥?”
孟继收皱眉道:“要我说,我们还是到里面包间去,再说道歉的事好了。”
“你说?”
江景天轻轻笑了,说道:“好啊,你去找元帅说。”
元帅……
孟继收、卢俊城、向晴和孟弘新,都有一种无力感。
望着江景天的眼神里,隐隐有火星四溅。
我们能直接找元帅说,还用看你嘴脸?
江景天,太拿鸡毛当令箭了吧?
“孙城主!”
卢俊城深吸一口气,欠身道:“麻烦您联系一下元帅,是否请江先生入内就座,我们安排道歉?”
“呃……卢家主,我认为,你们最好听江先生安排。”
孙安国无奈的笑了,说道:“今日能有这场道歉,全赖江先生帮忙斡旋。”
江景天,本来就是九鼎元帅。
他不松口,哪有今天的道歉局?
孙安国这话,没毛病。
“想道歉,就在这儿!”
江景天淡淡说道:“当然,你们也可以不道歉。”
谁敢?
孟继收咬咬牙,一把抓住孟弘新肩膀,推到了江景天面前。
“爸……”
孟弘新百般不愿,侧首哀求。
“道歉!”
孟继收咬紧牙关,说道:“如果你还想做孟家的小公子,那就立刻给元帅道歉!”
话,说得生硬,力压孟弘新。
但,内心滴血的,却是他自己。
他何尝愿意自己的小儿子孟弘新当众给江景天道歉?
在孟家,孟弘新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何其尊贵!何其骄纵!
只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江景天,仗着跟九鼎元帅认识,高抗元帅大旗,谁敢不从?
不从,就是不给元帅面子!
不给元帅面子,还想活吗?
这里是九州!
孟弘新面如死灰。
咬咬牙,双膝微软……
扑通!
直挺挺的跪倒在地上,他说道:“两仪城孟家孟弘新,得罪了元帅,对不起!请元帅开恩!”
卢俊城幽幽叹息,侧首说道:“向小姐?”
今日道歉,势在必行。
但有差池,就是对九鼎元帅大不敬。
两仪城孟家,承受不起不道歉的后果,向日城城主府难道就能承受得起?
既然无力抗衡,只能低头!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向晴恨恨看了江景天一眼,同样上前跪倒。
“向日城向晴,向元帅道歉!对不起!请元帅谅解!”
道歉,是给元帅的。
与你江景天无关!
所以,道歉的话到了,内心里的不满和不甘也溢了出来。
但,终究,跪了。
一个向日城城主的外孙女,一个两仪城顶尖大家族孟家的小公子,跪了!
跪在了江景天的面前!
这一幕落在玻璃幕墙外那些临海城大人物和媒体记者的眼里,顿时掀起轩然大波。
“怎么回事?不是要给九鼎元帅道歉吗?怎么向小姐和孟总裁给江景天跪下了?”
“太开玩笑了吧?现在的江景天不是在春风厂当搬运工吗?他何德何能,能够承受得起向小姐和孟总裁一跪?难道……”
“难道江景天就是……九鼎元帅?”
这是一个可怕的猜测。
猜测本身,比向晴和孟弘新道歉更具爆炸力。
消息不胫而走。
很快传遍整个临海城!
乃至整个近海省!
程家老奶奶听说了,立刻致电程雨青问询详情……
程元驹也听说了,立刻给程雨青打了电话……
程雨青被他俩电话问蒙了,第一时间接通了江景天的手机。
“景天哥哥?”
程雨青怯生生的问道:“外界流传,你就是九鼎元帅?真的假的?”
电话那头的江景天反问道:“你觉得我像吗?”
“不像……”
程雨青嘿嘿笑了。
“你觉得我不像?”
江景天乐了,问道:“那你觉得,我像不像晚上准备陪你看演唱会的?”
“像!”
这一点,毋庸置疑。
所以,挂断电话的时候,程雨青心情美好。
同样收起电话的江景天,嘴角却是轻轻翘起一丝浅笑。
今天让向晴和孟弘新在木兆酒店一楼大厅,当众道歉,纯属故意。
由此引发的猜想,不是他的初衷。
他想要的,只是向家、卢家和孟家几家的不甘。
乃至愤怒。
七年前的旧事,已经查到靖海商盟,决不能半途而废!
所有害他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
但靖海商盟真相如何,尚未查清,现在暴露身份,实属愚蠢。
而向家、卢家和孟家的不甘乃至愤怒,有助于让他们坚定认为,他只是狐假虎威。
唯有如此,靖海商盟才会进一步暴露!
才能把靖海商盟真正钓出来!
“免费的饭,就是香!”
斜对面桌上的周泗海举杯,敬酒道:“江先生,敬你一杯!”
同桌的,还有孙安国、胡汉文、韩小瑜。
他们五个人吃的,是卢俊城和孟继收预定好的道歉宴。
先前,向晴和孟弘新下跪道歉之后,一行人愤然离开。
是江景天做主,大家伙来享受一下免费的午餐。
“江景天,你今天吓死我们了!”
韩小瑜笑道:“你刚进门的时候,我也差点误以为你就是九鼎元帅。”
“没见到元帅,是不是很失望?”
江景天笑了。
胡汉文狡黠的眨眨眼睛,说道:“虽然没见到元帅,但能够跟元帅的朋友,成为好朋友,我们大家一样十分荣幸!”
叮!
举杯,碰杯!
气氛欢畅!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四散离开。
上午,卢家和孟家交了土地和二十亿资金,韩小瑜急着拿协议去办手续。
孙安国、周泗海和胡汉文也都有事。
江景天最安逸,走在最后。
“咦?”
途径酒店一楼大厅,无意中留意到,休息去沙发上侧身靠着一道熟悉的人影。
正是耿湘君!
“湘君?”
江景天过去问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等你。”
耿湘君站起来,低头道:“对不起,上午我不该怀疑你。”
上午,江景天准备走进戒严之下的酒店,她曾经拦过江景天。
原因是,她以为江景天进不去,怕江景天硬闯出事。
心是好心,事却错了。
“没事!”
江景天笑着摆手,问道:“看你不太舒服,一直捂着肚子,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