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说出天工社团成绩的那个人又发话了。
他显然是这个社团的粉,对他们的情况非常了解:“最先开始,他们的指导老师就去参加年度任务了,没能跟他们一起。那时候,他们社团一共只有六个人。他们就是靠六个人,升到吉光榜第三位的。”
“啥?!”
“我靠!”
“不可能吧!”
这些细节,显然群里很多人也不知道,纷纷发出了各种各样的惊叹声,董枫也再次傻眼了。
“什么不可能的?那时候的截图肯定还有很多人有,可以看得到的!”
那人明显很得意,但强行装出了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
“去年12月初,他们重新招了一次新,在那之后,变成了吉光榜第一名。但是很多人都相信,他们就算只有最开始的6个人,一样能到那个位置。”
“哎,没发生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吧。”
“就是的,我也可以说,我一个人能打上吉光榜啊!”“哈哈哈哈哈哈”
吉光榜前三位全部都是三四千的分数,6个人拿到这多分,成为吉光榜榜首?这也太夸张了,没什么人能相信。
这话显然激怒了那个粉丝。他老半天没有说话,群主冒出来打着圆场。
但很快,这个粉丝又带着一大堆的图片出来,砸在了这些质疑者的头上。
“你们看看,这是吉光榜个人榜的截图。这是最初6个人的分数,你们自己加加看,有多少分!”
再没有什么比数据更加直接,这些数据一砸下来,什么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除苏进以外,其他五个人占据了个人榜从第一到第五的全部五个位置,六个人的分数加起来,的确超过了当前排名第二的江南大学文修专业!
董枫在心里默算了一遍,接着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很快,又一个人指出了他也发现了的一个问题:“这个叫苏进的,明明是社长,但是分数很少啊。”
“我靠,你说别人也就算了,还敢说苏进!”那个粉丝顿时变得更激动了。他的字号突然变大了,又两张截图甩了出来。
第一张截图,是苏进在吉光个人榜上的分数明细。
吉光榜的记录非常详细,个人榜上,点进每个人的名字,都可以看见他们的分数是从哪里来的。修复了多少文物,每件文物拿到了多少分。
苏进的名字后面,只有孤零零的一项分数。
只一项,就拿到了652分,排在了吉光个人榜的第8位。
这一项,却不是修复,而是一篇论文。一篇发表在《考古》杂志上的论文。
2016年第11期,第一篇,12672字,全文刊登!
第二张截图,截自京师大学文物修复网站,是苏进当众直播修复纪晓岚红漆木箱的情景。
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说明问题的了。
一篇论文,说明了他的理论水平;一次修复,说明了他修复的实操水平。
用一项分数登上吉光个人榜,董枫简直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情!
群里那个粉丝兴奋极了,用巨大的字号,得意洋洋地说着——好像获得这样荣誉的不是苏进,而是他本人一样——“看见了吧!这就是苏进,这就是天工社团的社长!就是他一手把天工社团带到现在这个程度的!关于他还有很多事情,我说一天一夜也说不完!”
“去年故宫古玩街前面的砸瓷鉴真事件知道吧?植物园樱桃讲古逼退老外知道吧?微博上南锣鼓巷改建大讨论知道吧?”他连续甩出三个事件,道,“全部都跟他有关——不,就是他一手主导!”
这些事情,董枫的确都听说过。他抬起眼睛,用震惊的目光看着前方的年轻人。
他正转过头,注视着周围的社员,微笑道:“前面就是斋宫了。”
他目光明亮,气度温和,仿佛一件光华内蕴的瓷器一样,带着并不夺目,却耐人寻味的光彩。
董枫眼中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社团,在这次惊龙会上,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呢?
他心里的期待感,突然变得更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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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好,加更一章吧!
0512 斋宫
一行人现在正走在柏树林之间的道路上,前后还有不少人,都是陆陆续续到达的。
天工社团全部都是年轻人,引来了不少侧目。
苏进一边走,一边跟社员们讲解关于天坛的事情。从朱棣迁都开始,他为什么要把国都迁来现在的帝都,又为什么要建立天坛来强化自己的地位。
最开始的天坛是什么样子的,到嘉靖年间,又经历过什么样的改建,到清朝乾隆年间,又经历过什么样的变化……
他讲得深入浅出,结合当时的环境与帝王本身的性格,逻辑非常严密。
除了落在最后面,被群里消息一个接一个震住的董枫以外,前面所有的人都听得津津有味,一时间险些忘记了自己在哪里。
先前那位二段修复师给天工社团派了一个学徒引路。显然,这也是给惊龙真函拥有者特殊的待遇,其他队伍都是没有的。这位学徒也一样听得非常入神,因为蒋志新和廖长伟的缘故,他对天工社团的态度原本在礼貌中带着一些冷淡的,但现在,那丝冷淡已经完全消失了。
他停下脚步,尊敬地向苏进行了个礼,又指向前方道:“天坛斋宫就在前方。斋宫是皇帝进行斋戒之处,现在在惊龙会的时候,也是各位尊贵的客人暂时小憩的场所。”
这名学徒走在最前面,天工社团等人看着他的背影,徐英小声道:“文物协会的人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我还以为会……”他挠了挠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