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又唱到一半,里面喊停。肖奥运瞪眼,“这得唱到什么时候?”
“别急啊。”殷小宝道:“年轻人,有点耐心。”打开播放器,钢琴曲响起,殷小宝没有说这次唱什么,深吸一口气,随着音乐唱:“为你钟情,倾我至诚,请你珍藏,这分情……”
“这是什么歌?感觉好熟悉,好像听过又好像没听过,快搜。”里面传来讨论声。殷小宝不受影响,继续唱:“从未对人,倾诉秘密……
“歌名叫什么?”
“找到没?”
“好像就叫《为你钟情》?咦,是的。”
“那快搜歌词。”
殷小宝唱:“用那金指环做证——”
“停!”里面急切道。
肖奥运张狂的笑说:“可惜晚了。还有两句就结束了,快点开门,过三分之二了。”
“你们耍赖!”伴娘打开门,非常不甘心。亓煊递出红包,“愿赌服输。再来一次输的还是你,因为他是殷小宝。”嘴上这么说,把殷小宝往后一拉,走向前,“让开吧。”
“殷小宝,我能和你各照一张吗?”
“不行!”殷小宝笑眯眯的,看起来很像开玩笑,伴娘没当回事,直直地向他走来。殷小宝掏出车钥匙,“我得去开车,在下面等你们。不好意思啊,美女。”说着,冲里面挥挥手,亓煊点点头,殷小宝转身走人。
“他生气了?”直到电梯门关上,几位伴娘才后知后觉说。
裴航笑着打哈哈,“小宝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我们的车停的有点远,的确得开过来。”顿了顿,“这个小区里的车跟停车场有一拼,开都开不进来。”
“快过年,大家都不出去了,车就全停在楼下。”新娘的父亲解释,“车能开过来吗?”
“开不进来,得倒进来。我们刚才没敢开进来,就是怕挡着人家的路。”事实上,殷小宝刷脸,保安准许他们把车放在保安室旁边,离这栋楼只需几步路,根本不要开。
至于殷小宝下去,自然是不高兴,懒得搭理伴娘。
亓煊作为新郎,不整亓煊,揪着他?也幸亏殷小宝机灵,翻出一首很有年代,又挑不出刺的情歌。不然,真逼着他把耳熟能详的情歌唱一遍,裴航还真不敢保证殷小宝会不会一气之下,掉头走人。
伴娘听新娘的父亲这么一说,就算感觉到殷小宝不高兴,也不好再继续说下去。
殷小宝开花车,亓煊和他媳妇坐在后排,副驾驶空着。车子动起来,车上没外人,殷小宝就不再忍:“嫂子,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你请的那几个伴娘,有几个忒没有眼力劲。”
“她们平时很端着,大概是见到你真人,比照片帅多了,一激动,昏了头,想听你唱情歌。”本来没有情歌这个环节,新娘也很无奈。
殷小宝无语,“算了,当我没说。”
“好啦。今天谢谢你,待会儿准许你溜走。”亓煊笑着说:“不用你帮我挡酒。”
殷小宝白他一眼,“我全家都在你家,我溜哪儿去?还有,亓伯伯往屋里一站,谁敢敬酒?”
“这你就说错了,我家那些亲戚才不怕我爸。”亓煊道:“如果说不敢,殷叔叔比我爸好使。对了,殷叔叔不喝酒吧?”
“以前喝。”殷小宝道:“自从我出生那年躺在床上半年,后来就很少喝酒。这几年滴酒不沾。”
“这个好。”亓煊眼珠一转,给他家的警卫发条短信。
喜宴开始,亓老就发现他们家的酒鬼们和殷震坐一桌,殷震面前放在三瓶酒,分别是红酒、白酒和啤酒。
“小殷酒量这么好?”亓老问裴老。
裴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没听说。不过也很正常。咱们没听说他练书法,研究古玩,但他无论哪一样都比咱们的好。”
“殷部长,您和白酒还是红酒?”殷震右手边的中年男子笑问。
殷震摇了摇头,“都不喝。”
“那就是啤酒了。”左手边的男人接道:“我来开。殷部长,咱们可得好好喝一杯。很早就听过您的大名,一直无缘得见。”
第120章 殷震划拳
殷震很是谦虚的说:“我的大名都是大家捧出来的。没有你们的支持, 哪有我殷震的今天。”
“嗳。瞧你这话说的, 咱们怪不好意思的。”殷震右手边的男人笑嘻嘻说, “照你这样讲,咱们还真得干一杯。”。
殷震道:“不是我不喝, 也不是我不能喝,自打前些年出了那件事, 我就很少沾酒, 医生也建议我最好不要再碰酒。”说话间指着胸口处。
一桌九人瞬间记起殷震当初昏迷半年。啤酒起子拿在手的男人看了看殷震又看了看啤酒,一时间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 “我们喝,您随意?”
殷震笑问:“怎么个随意法?你们九人, 我每次喝一口,估计也得进医院。”顿了顿,“要我说咱们都别喝, 白酒伤身。”
“红酒养人,喝红酒。”殷震正对面的男人突然开口,“我们一口闷,殷部长您一口, 五分之一总成吧?”
“你在哪里高就?”殷震不答反问。
男人愣了愣,“我,我在商务部的对外贸易司。刚调过去半年,以前在地方工作,没跟警察打过交道,也没做过什么违法乱纪, 敲诈勒索的事。”
殷震不禁扶额:“想多了。我只是惊讶你反应快,酒桌上的话张口就来,感觉和你的工作环境有关。毕竟你的面相看起来不像八面玲珑的人。”
“你是指这个?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准备审我呢。”男人心有余悸的舒口气,“我跟现在的同事学的。您观察的也忒仔细了。”
“你的位子正对着我。”殷震道:“我一抬眼就能看见你。”
“殷部长能不能看出我是做什么的?”殷震左手边的男人问。殷震扭脸看他一眼,“军人。最近没少训练吧?”
“你,你真能看出来?殷部长学过面相?”殷震斜对面一位五十出头的人问,“能不能帮我看看,我最近总是做噩梦,平时也没什么烦心的事,就是睡不着。”
“疏于锻炼,身体虚胖。”殷震道:“是不是吃补品吃的?”
男人面色一僵,众人讶异,:“殷部长说中了?你这么胖还吃补品?等等,这是不是人家常说的虚不受补,导致你肝什么的上火,非常烦躁?殷部长,您到底怎么看出来的?”
“小宝,你爸比你还能忽悠啊。”裴航从殷震身后过,听到几句,“你看那帮人精,快把你爸当半仙了。如果和你爸对上,你是不是只有被吊打的份儿?”
殷小宝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我爸从不忽悠人。还有,他是我爸,比我虚长几十岁,吃过的盐比我吃的米多,吊打我?正常。”
殷震道:“不是我看出来的,胖人的通病。坚持锻炼一周,睡眠质量就会上去。”
“唉,不瞒你说,我以前也爱运动,不过那时是为了减肥。两个月瘦两斤,我就懒得动,最多吃过晚饭到楼下转悠半小时。”
“没效果。”殷震道:“锻炼会让你的身体变得健康,并不代表一定会瘦。在人体中,水的比重占70%,一个人想瘦下来,最好通过流汗的方式把水分排出来。胖的人易出汗,多是因为身体虚。锻炼后必须得补水,不补水会造成虚脱。打个比方说,相对瘦的的人流半斤汗,身体虚胖的人至少得是对方的三倍或者以上,才能达到瘦身效果。”
“原来如此,难怪人家运动半小时出一身汗,没多久就能瘦下来,我不行。”
殷震道:“每个年龄段的人不同。上年纪的人新陈代谢慢,你锻炼半小时,年轻人运动半小时,效果完全不一样。”
“殷部长,你的身体就挺好,不胖也不瘦,怎么保持的?”
“我每周锻炼四次。”殷震道:“在办公室里坐时间久了,我会到各部门转转,走楼梯,不走电梯。”
“嗳,殷部长,您多大,和他是不是一样大?”殷震右手边的人指着斜对面的胖老头。
殷震问:“我七四年的人,你呢?”
“他七九的。比您小五岁,你俩站一块,他像比你大十岁。”殷震正对面的男子说着,扭脸看旁边的人,“叔,我看你还是别问了,越问越心酸,为啥都是人,差别就这么大呢。”
“滚!”男人瞪他一眼。
男人也不在意,“殷部长,喝红酒吧。”
“你们还喝?”殷震说:“你这位叔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嗳,您可别咒我啊。”殷震正对面的男人道:“我每天运动,跑步、网球,偶尔跟同事一块打篮球,永远不会变成他这样。倒酒,倒酒,我给大家满上。男人哪能滴酒不沾,我们也不让你多喝,湿湿嘴唇,就算给我们面子。”走到殷震身边给他倒上红酒。不忘对上菜的警卫说:“再帮我拿几瓶红酒。”
仪式在亓煊家里举行,吃饭的时候移到警卫队的食堂里。掌勺的大厨做过几次国宴,新娘从亓煊那儿得知这一切,今天又看到来参加她婚礼的人一个比一个贵重,虽然客不多,心里也乐开了花。
六位伴娘觉得席开六桌简陋,然而,无论往那边看都能看到经常出现在新闻联播里的大人物,心里羡慕的想嫉妒。
“小殷的身体可以喝酒?”裴老和亓老同桌,往不远处看一眼,“谁安排的座位,怎么把让他跟一桌酒鬼坐一块?”
亓老摇头,“我也不清楚,是警卫官安排的。”
“太不像话了。”裴老道:“小刘,你跟殷部长换一下,他早年受过重伤,不能喝酒。”
年过不惑的小刘吓得连连摇头,“我酒品不好,喝醉酒就喜欢哭。想起我那死了几十年的太奶奶都能哭三斤眼泪出来,你找别人。”
“小段——”
“裴叔,我也不行。如果我年轻个二十岁,像我们家子睿那么大,我一定会过去。”段子睿的父亲替父亲段老过来,听到他的话连连摆手。
裴老忍不住瞪他一眼,转向李家桁的父亲,没等裴老开了,李父就说:“肖将军酒量好,叫他过去。”
“我下午有个会。”肖父皱眉,“你的意思让一众少将等我一个?”
“当我没说。”李父道:“裴叔,我三杯倒。要不这样,我去喊家桁,让他过去把殷部长换过来。”
“那我直接喊小宝好了,还需要找你儿子。”裴老冲警卫官招招手,“你们盯紧点,一见到殷部长喝两杯红酒,你们就过去说有人找他。那些酒鬼如果问谁找他,你们尽管说外国人。”
“瞧你紧张的,小殷不能喝自然不会多喝。”亓老摇头。
裴老真不想说:“你妹夫也在。我早年就被他灌的连我家裴航站在我面前都不认识。听到裴航那小子喊我爸,我还气得抬腿一脚,谁是你爸!后来那小子期末考试考砸了,我都没好意思教训他。”
亓老抬头一看,何止他妹夫,他堂弟也在,他们家唯二两个酒鬼,“这是谁安排的,亓煊的姨夫也是海量,他怎么也在?去帮我把亓煊找来,这小子搞什么鬼。”
“晚了。”裴老道,“已经喝上了。”
殷震当真非常诚实的沾沾嘴唇。结果一圈下来,殷震杯子里的酒还没少五分之一,甭说一次喝五分之一了。
“殷部长,这样可不成。咱们全喝趴下,你的一杯酒也喝不完。”果然,率先开口的人是亓煊的姑父,他和亓煊家关系最近,一桌人除了殷震,也是他职位最高。
殷震笑道:“我确实不能喝。我像我们家小宝那么大的时候,谁跟我喝,我敢跟谁喝,从来不需要别人劝。和别人划拳,双手同出,输了两杯一起喝。”
“既然这样,那不如咱们猜拳,你输喝一口,我输喝一杯。”今天到场的客人,除了自家亲戚就是紫腾院里的住户,亓煊的姑父也就没端着。
殷震想一会儿,“也行。但是,我不能多喝。”
“我一瓶,你半杯。”亓煊的姑父再让一步,心里却想着,我们九个喝你一个,殷部长,实在不好意思,你今天注定栽了。
“好。”屋里有暖气,殷震进来就把大衣脱掉,此刻身上穿着棉毛衣,只见他卷起袖子,大有拼了的样子,裴老坐不住了。
“急什么。你看贺楚都不着急。还有小宝,那孩子还有心情跟喂初一吃饭,没事的。咱们也吃饭,我下午也有个会议。”亓老道:“你下午没事吗?”
裴老一想:“我得去机场,三点半的飞机。”
“那就别管他们。”亓老说:“谁喝醉谁难受。”
“小宝,你爸这样真没问题吗?”肖奥运很是担忧,“要不我过去替他喝?”
“殷伯伯可是小宝的爸爸,小宝这小子喝一斤白酒都没事,殷伯伯不喝,不代表他没量。”段子睿说:“奥运,担心你偶像,待会儿我们拿着白酒去敬酒,先从煊哥的姑父开始,一人一两白酒,喝不趴下他们,我跟你姓。”
“贺楚,你家老殷平时挺稳重的,怎么突然耍起酒疯。”肖母那一桌的女人除了贺楚都忍不住担心。
亓家几个酒鬼在圈里非常有名,来之前肖母没少叮嘱肖父,千万别跟他们坐一块。她如愿了,殷震被安排过去。
贺楚道:“没事的。殷震的脑子转得快,手也比一般人利索,酒量也很好,不会喝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