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殷小宝化名段晨?”暗查人员摇头,“不可能。我说我是殷晟的朋友,想去大使馆找他,问当地人大使馆怎么走。他们先说没听说过大使馆有叫殷晟殷小宝的,然后又给我指路。对了,路是正确的。”
风老叹气,“殷震去年到伊斯兰堡的时候,殷小宝还跟他和巴方总统一块吃过饭,当地人就算不认识他,也听说过他的名字。”
“您的意思我被忽悠了?”暗查人员不信,“我不是问一个人。十几个人,有小商贩,还有饭馆老板,还一个还是拉纳最小的妹妹,那个小姑娘才八岁。”
“段晨如果不是殷小宝的化名,年底我另外给你两倍奖金。”风老道:“如果段晨是殷小宝,你查清楚立刻赶回来,能做到吗?”
暗查人员从机场出来就来向风老回报,双脚还没沾地又要飞,然后再飞回来,“如果殷小宝就是段晨,您老给我一倍奖金,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
风老摇头失笑,“去吧。查清楚了,我也好把他调回来。”
“是!”暗查人员出去直奔机场,当天夜里抵达伊斯兰堡。翌日清晨,去拉纳家附近的小餐馆里吃饭,边吃边边问老板:“你知道段晨吗?”
老板浑身一僵,满脸警惕,“你找他干么?”
卧槽!暗查人员忍不住想给自己一巴掌,他之前怎么没注意到对方说到“段晨”俩字的时候,看他就像看不法分子,“我是华国日报记者。有人在华国论坛上说段晨去福利院当义工是作秀。老板就派我过来查查,如果情况不属实,我们会为段晨先生正名。”
“真的?”对方上下打量他一番,“段先生的爸是华国警界一把手,居然有人敢污蔑他?你们华国人的胆子真大。”
“污蔑?”暗查人员心中一动,“这么说来,段先生去福利院不是作秀?”
“就算作秀又如何。”早餐铺子老板道:“如果一个人作秀能做两年,将近一百周,我们宁愿他天天作秀。”
暗查人员问:“可以说具体一点吗?”
“我儿子今年八岁,开学上二年级。他上一年级的时候同桌是福利院的小孩,那孩子跟段先生学画画,我儿子看到他画什么像什么,就想跟他学。你看这个老虎,是我儿子跟福利院的小孩学的。”
暗查人员刚进来就看到贴在墙上,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老虎的素描。之前心里存着事,便没多问,“原来如此。我可以拍张照吗?”
“拍吧。离近一点。”老板抬手把挡在墙边的桌子拉开。四周正在吃饭的客人听到暗查人员的话,就问:“你这样可以帮段先生正名吗?”
暗查人员继续用乌尔都语说:“一件事说服力不大。如果能有三五件事,散布谣言的人就得向段先生道歉。”
其中一个老头站起来:“我的邻居拉纳在他家后院盖一排房子,我女儿每天去那里织地毯、篮子,放在拉纳店里卖。她今年赚得比我女婿赚得都多。拉纳的店就是段先生帮他弄得,有次什么瘫痪了,还是段先生帮他弄好的,这件算吗?”
“算。”暗查人员心中一动,“还有吗?”
“有的。”小店老板道:“我不知道真假。我去批发市场买东西的时候,那里的人说段先生经常带一群来我们这边玩的华人过去买东西。
“我们这边最大的菜市场里有一家卖生羊肉的老板告诉我,有一家饭店老板对他说,最近一年他店里接待的华国朋友比以往五年接待的华国朋友还多。那家饭店的老板说,是段先生介绍他们过去的。有时候是几个人,有时候是旅游团。店里忙不过来,会把客人送到隔壁店里。如果是真的,那一条街的人应该都知道段先生。”
“你们为什么称他段先生?”暗查人员不懂,“他明明姓殷啊。”
早餐铺老板打量他一眼,“我们也不想。是像你这样的记者太多。天天去大使馆拍照,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拍。”
“除了我还有谁?”暗查人员微楞,“你们见过?”
“当然。”众人点头,“去年十月初那几天和今年五月一号、二号,大使馆门口比我们的早市还热闹。你是记者,不看新闻啊?”
暗查人员心中一凛,我天天到处跑,哪有时间看娱乐报道,“我平时跟着我们国家的领导人走,没时间看社会新闻。”说着,掏出钱。
“难怪呢。”早餐铺老板嘀咕一句,“不用给钱了,算我请你的。谢谢你帮我们段先生正名。”
暗查人员心中叹气,我们的殷小宝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的段先生,“一定,一定。谢谢啊。”当天晚上返回华国,翌日上午去向风老汇报。
风老看到他拍的照片,点点头,“你记一下,明年三月份去巴基斯坦一趟。这三张是肖奥运的工作照,这两张是沈坤的工作照,这一张是殷小宝的生活照,发到那边论坛上,以八卦者的口吻聊一聊他们三人。”
“只发帖子?”
风老点头,“殷小宝自身热度足够当地吸引媒体关注,也足够吸引咱们国内不喜欢小宝的媒体深挖。”随后风老就给云老打电话。当天下午四点,巴基斯坦当地时间一点,驻巴基斯坦大使接到电话,殷小宝十二月底回国。
当天晚上,贺楚和殷初一得知再过四个月,殷小宝就回去了。殷初一乐得又蹦又跳,拿起贺楚的电话就要告诉沈绵绵。
“我亲自告诉绵绵。”殷小宝夺走手机。
殷初一好奇:“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
“十二月三十回去,当然是三十号早上再告诉她。”殷小宝道:“提前告诉她,绵绵晚上该睡不着了。”
殷初一看看他,“我怎么就不相信你说的话呢。”
第198章 鬼话连篇
殷小宝不客气道:“那是因为你多疑。”
“论多疑我还真比不上你。”殷初一哼一声, 昂起头, 一副浑不在意的表情, “你不说我就跟绵绵一起去接机,看你怎么瞒我。”
“随便你。”殷小宝道:“但是你必须记住,不能告诉绵绵。”
殷初一晃晃脑袋, “不讲就不讲。妈妈, 我们今天去哪儿玩啊?”
“今天有雨, 哪儿也不去。”贺楚道:“暑假作业拿出来,在这里做完, 回到帝都就给你报个架子鼓班。”
殷初一正想说他得消消食,一听“架子鼓”精神大振,“我如果写得快, 写得又工整, 给不给买架子鼓?”
贺楚心想, 暑假作业是给我做的?低头一看殷初一眼巴巴看着她,“给你买。”
“噢耶!”殷初一欢呼一声, 跑到卧室里把书包拎出来。殷小宝问:“你将来想当演奏家?”
“不不不。”殷初一连连点头, “想要成为世界级演奏家,像我这样光有天赋还不行,得下苦功练习, 我可受不了。我就是喜欢而已。妈,先做语文还是数学啊?”
“随你喜欢。”殷初一翻出语文作业。殷小宝拿起来看看他写的字,正楷体,工整的像电脑打印出来的, “不错。老师有没有让你当文艺委员?”
殷初一得意道:“没有。但是我们班黑板报上的字全是我写的。妈妈去开家长会,老师每次都表扬妈妈。”
殷小宝揉揉他的脑袋,从钱夹里抽出两张五千的,“想买什么叫警卫随你一起去。”
“谢谢哥。”殷初一一喜,等殷小宝出去上班,他一边写作业一边叫他妈帮他查一万卢比能买多少东西。
殷小宝并不知风老派人查他,周六送走贺楚和殷初一,周日继续远程教福利院的孩子们华语和英语。
每周日下午两节语言课,半个小时美术课。偶尔周末有事,殷小宝也不会缺课,只是把课调到晚上。
殷初一在巴基斯坦十来天做完暑假作业,回到帝都,贺楚也信守承诺给他报架子鼓班。不过在报班之前,殷初一用家里的座机给沈绵绵打个电话,告诉沈绵绵他接下来学架子鼓。
隔天,沈纬纬开车来接初一,带他去华宸找音乐总监给殷初一上基础课。到培训班报道时,殷初一便跳过基础课程。
沈绵绵和沈纪从西班牙回来,殷初一就找沈绵绵和他一起去买架子鼓。
架子鼓买回家的第二天早上,贺楚正在做饭,殷家左右前后邻居全部过来,没进门就问:“贺医生,昨晚是你们家初一敲鼓?”
殷震从跑步机上下来,“吵着你们了?”
“可不是么。昨天晚上我们正吃饭,咣咣铛铛几声响,我说是从你家传来的,老郑还跟我犟嘴,说你们家初一拉小提琴,没学架子鼓。怎么好好的小提琴不拉,学起架子鼓来了?”来人看到钢钢琴左边小提琴,右边架子鼓,“你们家初一准备当音乐家?”
“不,只是感兴趣已。”殷震道:“我今晚提醒他关上门。我们家门窗隔音。”
“你们家初一感兴趣的东西真不少。”另一人看到鞋架下面有轮滑鞋和滑板,居然还有大陀螺,“我孙女也准备学钢琴,殷部长,初一的钢琴不用就卖给我们吧。”
“要用的。”殷震道:“他每天晚上半小时钢琴,半小时小提琴,四十分钟架子鼓。昨天架子鼓刚送来,一时兴起就没动那俩。”
“原来如此。对了,考级了吗?”
殷震点头:“业余级钢琴十级,小提琴五级。”
“这么厉害?!”几人抱着劝殷初一捡一样钢琴学的心思,听到殷震的话大吃一惊,“初一多大,九岁还是十岁?”
殷震道:“再过一个月满八岁。”
几人心中又是一惊,“钢琴十级都可以上台表演了吧。初一呢,跑外面玩去了?”
殷震笑道:“还没醒呢。你们过来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提醒初一晚上玩的时候,别用那么大力气。”说话间闻到香味,“你们吃饭,我们回去了。”
贺楚端着碗从厨房里出来,“她们过来到底干嘛?”
“估计想劝初一晚上别玩架子鼓。”殷震笑道:“听我说初一那小子钢琴十级,小提琴五级,这么聪明,不好意思提了。”
何止不好意思,几人出门就忍不住感慨:“殷部长什么命啊,捡个儿子都这么聪明。”
“段主任,你们家郑媛不是说不想生孩子么,叫殷部长帮你们捡一个。”其中一人出主意,“有初一一半聪明就好了。”
“你前天还说也不知道殷部长两口子当初怎么想的,养个毒贩的孩子,能有什么出息。”被称为段主任的女人开口,“这才几天,初一就变成聪明的小孩了。”
女人很是尴尬道:“这不是从没听贺老师提过初一考级的事,我以为他没什么天赋呢。”
“业余级而已。”段主任道:“人家贺医生总不能逢人就说,我们家初一钢琴十级。那还是贺医生吗?”说完冲其他几人挥挥手,“我得上班去了。”
贺楚笑着摇了摇头,“你幸亏说初一钢琴十级。”殷震不明白,他不该说?贺楚道:“我和初一从巴基斯坦回来的第二天去隔壁,把奥运托我带的特产送给肖夫人。翰林的媳妇怀孕了,肖夫人看到初一就聊到孩子的事,说等孩子长大也让他学钢琴、小提琴。我接了句,那感情好,回头初一的钢琴送给他大侄子弹着玩。
“肖夫人问,初一不学了?我说小宝回来给他换新的,这个用几年了。肖夫人接着问初一钢琴几级。初一一说十级。肖夫人就压低声音提醒我得让院里那几个碎嘴的知道,咱们家初一聪明着呢。”
“她们在背后怎么说的?”殷震问。
贺楚摇头:“肖夫人没好意思学,故意怕我生气。初一还没起呢?”
“我去喊他。”殷震想一下,晚上特意回来早一点,吃过晚饭就带初一去篮球场打陀螺。声音太响,十来分钟,天热窝在屋里不出来的年轻人听着声音出来了。
“哟,初一厉害啊,穿着轮滑鞋打陀螺,比你哥会玩。”风杨穿着人字拖,大裤衩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群半大小子。
殷初一把鞭子递给他爸,“换你。我得歇会儿,太热了。”然后回风杨,“你要不要玩?我家还有一个陀螺。”
风杨连连摇头,“我嫌热。殷叔叔,我早几天开车路过公园,里面很多老大爷挥舞着长鞭打陀螺,那个啪啪声,广场舞音乐跟它比起来简直是天籁。这玩意也和麻将一样能防止老年痴呆?”
“锻炼身体。”殷震笑道:“回头给你爸买一个,比他每天早上跑步的效果好。”
风杨看了看他,“你说真的?”
“你觉得我比你爸小几岁?”殷震不答反问。风杨想也没想,“至少七八岁。不对,小宝出生的时候你都三十多岁了。那你现在……”
“比你爸小两岁。”殷震话音落下,身后传来一声,“初一,你怎么不玩架子鼓,陀螺比架子鼓好玩?”回头一看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殷初一道:“刚吃过饭得歇一会儿才能练架子鼓。”
“什么架子鼓?”风杨没听明白。殷震跟他解释殷初一要学架子鼓,昨天去买的。风杨不禁皱眉,“你不是学小提琴和钢琴,怎么又学起架子鼓?”
“风杨哥哥,我奶奶说初一哥哥的钢琴十级,小提琴五级,初一哥哥聪明,学架子鼓也不耽误他练小提琴。”
“初一的钢琴十级?”风杨睁大眼,“你才学多久?”
“关键小提琴还五级。”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道:“这才是最厉害的吧。”低头看了看比他矮一大截的小孩,“你这脑袋怎么长的?”
“遗传我爸。”殷初一站起来抱住殷震的胳膊,“我妈说爸爸聪明,他的小孩就聪明。”
风杨张了张嘴,想说你爹妈是一对毒贩。话到嘴边,意识到周围还有其他人,“我觉得和遗传没关系,你今天的成绩是你哥三天两头打出来的。”
“信不信我打你?”殷初一举起殷震手里的鞭子,瞪着风杨。
风杨撇撇嘴,一脸鄙视。殷初一挥鞭,殷震连忙抓住他的胳膊,弯腰捡起陀螺,“别闹,风杨跟你开玩笑呢。我们回去了,风杨。”
到家殷震就叫初一上楼洗澡,贺楚小声问:“说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