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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筱白拍着她的头顶,安慰她,“既然还犹豫就别轻易下决定,和孙金鑫商量后再决定,虽然急却不急着今天做决定。”
  安抚好和谷雨,也到了下班时间,陆良鋭今天休息又知道她的下班时间,和闹铃一样准时响起。平时和筱白还挺待见他的,今天就格外不顺眼,他打来就挂掉,陆良鋭又打。
  “做什么啊?”和筱白没好气地问。
  “……”陆良鋭听她说话挺冲,已经好久没这样了,“怎么了?快下班了吧。”
  “下班了。”
  “想吃什么?我去接你。”陆良鋭说。
  “别过来了,我累了想回家睡觉。”和筱白烦躁地说。
  陆良鋭静了一下说,“行。”
  和筱白知道自己脾气不好,而且是人来疯型的耍脾气,就是谁对她越好她脾气越臭。
  和筱白脾气臭这回事儿,陆良鋭最初挺受不了的,他就没见过一个女的能跟她一样,刚还嬉皮笑脸呢突然就翻脸了甩脸子就走人。和筱白脾气不好又是有规律的,要么是因为她自己要么是因为她家里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陆良鋭晚上照常去跑步,跑完步经过饭馆时候订了份饭,让送到丽园小区去,留的是和筱白的电话和地址。
  所以,过了九点,有饭馆外卖给和筱白打电话,说有她的餐,和筱白当诈骗电话就给挂了。外卖小哥又打,担心她挂,赶紧解释,“我不是骗子,真的是你的外卖,是个男的订的,留的你的电话。”
  “他在旁边吗?让他接电话。”和筱白没好气地说,其实又没有那么气了,惹她的又不是他啊。
  外卖小哥说,“他没在,订完饭他就走了,就是叮嘱我……如果打电话没人接,就让我一直打,说你肯定会接的。”
  “他还说什么了?”
  外卖小哥有些为难,“他还说,你肯定会发脾气,但是不是因为我,让我别在意继续给你打电话。”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怎么能生气,“你在哪里?我下去拿。”
  和筱白下楼拿饭,有汤有菜还有一份凉拌的牛肉,她铺在桌上,蹲在餐桌旁看着,心里暖洋洋的,给人打电话,“怎么让人给我送饭,你怎么没过来?”
  “你心情不好,我不确定,你看到我后,会不会心情更不好。”陆良鋭说。
  他越是这样,和筱白越愧疚,“对不起,我不是想对你发脾气,我就是控制不住。”
  “我知道,我没有生气。”陆良鋭说,“你赶快吃吧。”
  “你在做什么啊?”和筱白说,“如果没事儿陪我聊聊天吧,我不想一个人吃饭。”真奇怪,平时就是她一个人吃饭的啊。
  “锻炼身体。”陆良鋭说,“仰卧起坐。”
  和筱白说,“咱们开外音吧,你做你的,我吃我的。”
  “行。”陆良鋭把手机放在旁边,他继续做,呼吸短促。
  和筱白夹着牛肉吃,“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牛肉?”
  “你每次吃牛肉面,会先把牛肉片吃掉。”
  “那也可能是因为我不爱吃啊,所以要先吃掉。”和筱白说。
  “……”陆良鋭愣了一下,“你不爱吃?”
  “骗你的,我爱吃啊,你是第一个发现的。”和筱白说,“小时候,只有过年时候家里才会买牛肉,是招待客人的下酒菜,每次吃不完我和弟弟妹妹都是抢着吃,我比他们大总抢不到。”
  “现在没人和你抢了。”陆良鋭劝她,“你喜欢的,都会有的。”
  “肉是没人和我抢了,因为他们都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和筱白哀伤地说,“小时候,我任何时候都能罩着他们什么事情都能替他们做,等他们大了,我就不能事事都帮着他们了。”
  陆良鋭没回答。
  “陆良鋭,你在听吗?”和筱白叫他。
  过了会儿,陆良鋭回来,说,“我去拿瓶水,你说什么?”
  “没什么。”和筱白喝着汤,“你锻炼完了?”
  “嗯。”陆良鋭说,“我得去冲个澡。”
  “都一把年纪了还锻炼,你就不能有一天不锻炼吗?”和筱白无语。
  陆良鋭笑了下,“不锻炼,不知道是不是我身上你唯一喜欢的一个地方,都没有了。”
  “那里和锻炼没关系。”和筱白咬着筷子,说,“你自己锻炼没用。”
  “……”陆良鋭喝水呛着了,“你一天不调侃我,难受是不是!”
  “是啊,浑身难受呢。”和筱白故意逗他,“如果你在就好了,我就能告诉你,怎么锻炼了。”
  “别闹。”听声音,陆良鋭挺难受的,“我得去洗澡了。”
  和筱白有时候挺烦他这样的,直肠子不解风情,“你就非得现在去洗吗?就不能等会儿挂了电话再去吗?”
  “不能。”陆良鋭说话像挤牙膏,拒绝是咬牙切齿的,“洗凉水,我难受。”
  “哈哈。”和筱白不厚道地笑,格外开恩了一样,“去吧。”
  陆良鋭等着她挂电话,她没挂,他一直等,手上麻利地脱衣服,拿着手机进浴室,开了花洒冲。
  租的房子,时间有些久了,屋子里的墙壁没有那么白,浴室的瓷砖不再干干净净,里面简陋,陆良鋭寻了会儿找到高处的台子,把手机放上去。
  “陆良鋭。”和筱白突然叫他。
  “嗯?”陆良鋭面部表情狰狞着,他一个人住习惯了,又是在浴室里洗澡,听着女人的声音突然叫他,真切的就跟在他家里一样,他觉得要把浇在身上的凉水煮烫了。
  “你用沐浴露还是香皂啊?”和筱白问他,估计是挺无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