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肩头怎么会受伤?原本就有伤?方才救那小孩裂开了伤口?”
金瑶上前一步,便想查看她的伤口,苏月茹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金瑶的当。
只是抿唇不语,金瑶也不逼问,只是道。
“伤口可处理了?找个地方,我为你包扎一下。”
苏月茹却拂了她的手,拉上了自己的披风,说道。
“多谢金小姐好意,没什么大事,此处离苏府不远了,回去处理便好。”
金瑶有些尴尬,她第一次想与一位女子结交,却没想到几次三番的碰壁,面上便有些微红。
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一白色瓷瓶。
“我经常会受伤,身上便会经常带着金疮药,这个是上等的,我祖父托人特制的,据说是祖传的手艺,你拿着用,不够便差人去金府管我要。”
苏月茹有些呆愣的看着手中的药瓶,来这这么久了,出了胭脂水粉是真心待她好的,这还是第一个有女子不嫌弃她的长相,也不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处之而后快的。
捏紧了手中的瓷瓶,低低的道了句“多谢。”
金瑶对着她抱了抱拳,转身便就要走。
“为何要对我这般?你不嫌弃我?”
金瑶微微一愣,继而便“哈哈”的笑了出来,一点也没有女子的扭捏,反而带着些许女汉子的气度。
“这洛阳城里的大家小姐嫌弃我,避讳我还来不及呢,难得你与我并称这洛阳城的两大奇女子,我为何要嫌弃你?难不成,苏小姐是嫌弃金瑶太汉子?”
“当然不是,金小姐为人爽快,与你相交,总好过与那些矫情的名门小姐相交来的舒坦。”
“我也正有此意,不过你别叫我金小姐,听着就不舒服,叫我阿瑶便成。”
苏月茹笑了笑,金瑶的脾性大方而不扭捏,心地也够坦诚,结交并没有什么不好。
而且她还是金将军的嫡出孙女,父亲早年战死沙场,一个兄长年幼便体弱多病,虽有习武,但也只做到强身健体,如今更是弃武从文,故而金老将军,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孙女身上,并且自小便将她当男子一般养着。
如今边境时有动荡,保不准,国家没人的时候,会再出现一个花木兰。
如此,与她结交,日后对大叔定然也会有所帮助。
不是她结交人处处带着算计,只是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这层关系,她想,就算她不是金将军的孙女,不是金瑶,而单单是这个脾性,她也会与她结交的。
“我们年龄相仿,那你便叫我月茹就好。”
“恩,我送你回府?”
苏月茹摇头,她可是溜出来的,哪能这般如此招摇回府。
又怕直接拒绝会伤了金瑶的心,摸了摸鼻头,略带着不好意思的说道。
“实不相瞒,月茹是偷溜出来的,这还得偷溜回去,越少人知道约越好。”
金瑶恍然大悟,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贼贼一笑。
“我也经常溜出来,现在爷爷和我大哥都已经看不住我了,要想不被发现,我可给你支两招。”
苏月茹有些哭笑不得。
“改日再讨教如何?这眼看天就要大亮了,再晚些要被发现了就赖你。”
金瑶抿唇一笑,这算是应了下次再约?
……
苏月茹等了一日,好不容易挨到晚上,来这这么久,她从来没这么期盼着天快些黑,盼着莫北辰快些来。
直到半夜,苏月茹都已经靠在床头眯了一觉,再醒来,那蜡烛都快燃尽,也不见莫北辰的身影。
不是说了要日日来给她换药的?
只不过一日的功夫,就把自己说出的话给吃了。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不见莫北辰身影。
苏月茹气的险些将手中捏着的羊皮卷给撕碎,果然,男人的话,只能信三分,不,一分也不能信。
之后的几日,莫北辰更是连个面都没露。
苏月茹不禁要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
“哎…”
苏月茹躺在院子里,第一百三十八次叹气。
枯叶落到了她的身上,都没自觉,便就躺在椅子上,一手搅弄着手帕,又是一阵叹息。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您不是说了,叹气对皮肤不好,会长皱纹的。”
苏月茹无精打采的抬眸撇了胭脂水粉一眼,便又泱泱的垂下了眼皮。
“小姐,您是不是有什么心思?不如说出来,会舒服一点。”
“我知道了,小姐一定是在为下个月老太太的寿辰送什么礼物而发愁,对不对?”
水粉突然一副我明白了的样子。
倒是苏月茹微微一愣,连忙直起了身子,看着胭脂水粉。
“老太太的寿辰?”
要死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寿辰还能送个假货过去?
“是啊,就在下个月十六,小姐您莫不是给忘了?二小姐和三小姐可早早就给老太太准备寿礼了。”
“你们怎么不早提醒我啊。”
苏月茹懊恼的抓了抓脑袋,这几天都只顾着想莫北辰的事了,倒是把老太太的寿辰给忘了,再加上老太太一闭关就这么久,田氏那边也没什么动静。
“我们见小姐不慌不忙,以为您早就准备了呢。”
苏月茹被自己的两个丫鬟蠢哭了。
“苏月兰和苏月芯都准备了什么寿礼?”
“月兰小姐那刺绣可是一绝,绣了一副仙翁送寿图,三小姐亲手给老太太写足了一千个寿字。”
这两个活一个比一个不轻松,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她上哪去给老太太准备这么丰厚的礼物?
佛像送过了,佛珠送过了,心经也送过了,这接下来,还有什么东西可合老太太胃口的呢。
苏月茹一时间还真想不出什么好点子来。
“要不小姐,您也绣一个寿图吧,时间是紧了些,不过有我和如画帮衬着,肯定会很快的。”
刺绣?她除了补纽扣有摸过针线,其他什么时候摸过针线?
“不不不,这个我不行,换一个。”
“小姐,您已经许久没摸刺绣了,再不摸,您的手艺都快要忘的差不多了。”
胭脂嘀咕了一声,苏月茹一阵心虚,她哪里会什么刺绣,手指头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