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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你死。”
  苏临淮:“... ...没太听清,你再说一遍?”
  楚衡无耿直地重复了一遍:“怕你死。”
  楚衡无当然是这么想的。
  毕竟搞学术的都喜欢给自己加班加点,尤其是学医的!要是累死了怎么办?
  虽说如果是突发疾病,这人说不定连声都发不出就死了,但是有个预防措施总归是好的。
  苏临淮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冷光阵阵,笑容却愈发好看:“你怕谁死?”
  楚衡无稍稍一皱眉:“怎么了?耳朵不舒服?”聋了?
  苏临淮:“... ...”
  苏大魔头几乎要笑出声了。
  因为他就没有这么生!气!过!!!
  居然还有这种人?在自己屋里监控他屋里的分贝值,还大大方方地告诉他是怕他突然死了?
  楚衡无觉得虽然对方的听力突然不太好,但看上去笑得挺开心的。
  不错,看来自己的良苦用心被肯定了呢!
  “被肯定的”楚衡无微妙地开心了起来,甚至嘴角都有了肉眼勉强可见的弧度,他认认真真地看着苏临淮,语气中甚至带着隐隐的温柔。
  “不用谢。”
  苏临淮:“... ...”
  苏临淮需要静静。
  他静静地呼了口气,想要平复自己心中的杀气。
  不料,对方却因为他这举动露出了一个略微惊讶且... ...惊喜的表情。
  “你闻到了?”
  苏临淮觉得,他现在最想跟这个人说的话就是——
  你在说什么?
  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但是他问不出口,而且就算问出口,估计对方也完全领悟不了他的意思!
  他们之间,隔着有银河系那么宽广的鸿沟!
  站在银河系另一端的楚衡无眉目愈发柔和了,他稍显紧张的,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开了口:“你终于发现了,我很开心。”
  说完这话,他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目光落回苏临淮脸上时,却发现对方也正在用一种堪称“慈爱”的目光望着他。
  楚衡无更紧张了。
  他这人有个毛病——
  虽然平时话极少,但只要一紧张就会话唠!
  所以,现在很紧张的他只沉默了一瞬,随后便突然开口道——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早在你来之前我就把花买来放好了,因为我也不知道要给你准备什么礼物,我以前没跟别人一起住过,所以自作主张买了盆花。但是我害怕你不喜欢,所以一开始摆在我门口来着,后来这几天一直向你房门前挪,没想到你今天终于发现了!虽然你发现得这么晚,让我觉得你的嗅觉可能有点问题,但是没关系,只要你发现了就好!”
  最后,楚衡无利落真诚地总结陈词:“总之,我真的很开心!不过还是那句话——不用谢!”
  苏临淮:“... ...”
  这是苏临淮有生以来第一次,想报复一个人都不知道该从何下手、以何理由动手好。
  他觉得眼前的人简直在发光——
  快把他的眼睛都闪瞎了!
  心突然好累,真的好累!
  苏临淮虚弱地扶住了门框,头稍稍一歪,果然看见了摆在自己门旁边的一盆小花。
  软软绿叶之间,粉色花瓣层层簇拥,像是一滴粉色的墨落到了绿色的纸上,层层晕染开来。
  这是一盆开得极好的粉色月季花,上面还沾着未干的水珠,显然是不久之前刚浇了水。
  苏临淮的目光久久停留在花瓣上,然后回过头默默地看了楚衡无一眼:“你知道粉红色月季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楚衡无:“什么是‘花语’?”
  苏临淮:“... ...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苏大魔头捋了捋思路,终于回想起他们两个人为什么会进行了这么长一段莫名其妙的“友好”交谈。
  “对了,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拍戏。”楚衡无又恢复了平时的精炼言辞,“经纪人让我告诉你,合舞以后跟他走,去拍戏。”
  听到正事,苏临淮也恢复了往日的冷凝,眸色微敛道:“你知道是什么题材吗?电视剧还是电影?只有我们两个?”
  楚衡无听完问题,非常认真地逐个回答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苏临淮:“... ...”
  苏临淮不想再继续和这个人的交谈了,但是他还是没克制住自己内心的好奇,问了句:“你怎么也起这么早?”
  “因为我每天都比你起得早。”楚衡无的眉眼间居然带了点隐隐的骄傲,“我每天都是五点半准时起,刚好比你早半个小时。”
  苏临淮嘴角一抽。
  对方却并不准备将话题就此终止,而是继续道:“我每天五点半起,然后吃早餐,边吃边看机器。六点的时候,你屋里的分贝值就上来了。”
  既然又回到了这个问题上,苏临淮觉得自己有必要强调一下:“我是医生,就算我生病了,我也可以救自己的!”
  楚衡无幽幽叹气:“医者不自医。”
  苏临淮:“... ...”
  苏临淮也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
  他抬眼望向面前的楚衡无。
  虽然他现在怎么看楚衡无怎么觉得不顺眼,但他还是得承认,这人长得实在是好看,几乎能跟他自己相提并论了。
  然而此刻,这人就算再美好的皮囊落在他眼中也犹如白骨。
  何况这人的白骨上还深深地刻着两个大字——
  克星!
  作者有话要说:  楚衡无:我很开心!
  苏临淮:我不开心!我要换宿舍!!!
  楚衡无(无辜脸):为什么?你不喜欢粉色的月季花吗?
  苏临淮:都告诉你了粉色月季花的花语很奇怪了!你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楚衡无:所以说... ...‘花语’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苏临淮:... ...
  ***
  粉色月季花花语:初恋。
  咩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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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结束了一整个心塞早晨的苏临淮终于熬到了合舞,匆匆赶到了规定的地点。
  华临为了让他们更好地感受舞台气氛,特意在华临顶楼建了一个规模不小的表演厅。
  这个表演厅舞台、灯光、不同层级的坐席都非常齐全。
  只能说,有钱就是任性!
  林己正站在台下,指挥着台上的后勤人员来来回回摆放东西、置办舞台。
  这次表演虽然只是个小范围的“彩排”,但毕竟是整个组合的第一次“非正式”演出,非常有纪念意义。
  虽然那八只狐狸约莫不会在意这些,但他还是想给他们留下个美好的回忆。
  他正忙乎着,表演厅侧边的红色木门突然被人从外“咯吱”一声拉开。
  门后,苏临淮穿着华临给准备的红色演出服,眉目清俊,身材笔挺修长。
  这人推门而入,像是携着初晨红日缓步而来,连台上的后勤人员都不由地看直了眼。
  只是迎上去的林己正却微微皱了眉:“怎么一副疲惫的样子?”
  苏临淮揉了揉眉心:“... ...没休息好。”
  林己正见他如此还以为他是因为担心演出压力过大,连忙安慰了两句,随后道:“楚衡无呢?”
  “后面。”苏临淮向后指了指。
  几乎与他动作同时,从侧门处便又绕出了一道身影来。
  这人同样一身红色改良礼服,眉宇间染满了春寒料峭般的肃杀之气,硬是将同样的衣服穿出了与苏临淮不同的凛冽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