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艰难的开的口。
窦清幽拱手,“民女也恳求大人,饶过窦二娘吧!她若坐牢,一生尽毁。只略微惩罚便可了!”
秦寒远心里怒骂,窦四是犯蠢了!?这窦二娘弑母,流放都不为过,还放过她!?
不饶窦二娘,这刁氏和窦占奎会变本加厉,他们是爹娘,占着孝道大义。他们可以变着花样对付儿媳妇!秦雪钧看着刁氏和窦占奎的样子,微微摇了摇头。
县令眉头微动,猜测他们是不是想要大笔赔偿,所以才会饶了窦二娘。
得了窦传家的话,窦二娘赶紧求饶。
有父母谅解,请求饶恕。窦二娘被判赔偿八十两银子,五十大板。
听要打五十大板,窦二娘一下子就昏死过去了。
她已经挨了八十笞刑,再打五十大板,就算不坐牢,小命也要交代了。
窦翠玲的喊着要替窦二娘受,五十大板要打死人了。
但她不坐牢,这五十大板却是逃不掉的。
衙役再次按了她在长凳上,噼里啪啦就打起来。
五十大板打完,窦二娘背上臀上,是真的血肉模糊,只剩下一口气了。
刁氏快哭死过去了。
窦占奎嘴里还在埋怨窦传家,要把窦二娘打死了。家里一群娃儿,包括窦传家,可就只有二娘才有他的血脉,是他亲的!
至于跟梁氏吵骂引起争端的杨婶子和老实媳妇儿几个全部笞刑三十。
皮翠花也被打了三十下,她喊着会给梁氏送补品,里正是她二叔,可以监督作证,她之前就送过。
窦清幽证实,给她免除了赔偿。
从衙门出来,赵成志就赶紧找大夫给窦二娘救命去了。
秦雪钧叹道,“天色不早,丫头你们今儿个就在县城留宿一晚,明儿个再回家吧!”
“多谢秦老板,我们人多不便,还是赶回家吧!今日烦劳秦老板,他日再登门拜谢!”窦三郎拱手婉拒了。
秦寒远跑过来,不悦愤然的看着窦清幽,“你怎么能这么心软没用,饶了那窦二娘。她不是之前也害过你的吗!?”
窦清幽抬起眼看他,默声不语。
皮翠花忍着背疼,凑在一旁,“哎呀!秦少爷!刁氏那老婆子精明又会骗,四娘说了没人相信!她爹又偏着外人,可背了不少脏水呢!再让那起子贱人败坏败坏,四娘就没有名声了!那杜家看四娘长得标志,想拿回去做小,雷家又看不惯记恨,可不没有活路了!”
秦寒远之前去龙溪镇就听了点传言,没想到会那么严重,“你……窦四!你真是太蠢了!”就不会找他吗?他秦家还怕了镇上的小小地主员外!?
窦清幽静静道,“我没钱没势,只能蠢。”
秦寒远呼吸一窒,憋了半天,“你们家继续酿酒!开个大作坊!很快就发达了!”
“我也想当暴发户。”窦清幽回他。
“你……”秦寒远简直不知道说她啥,都这个时候,她还有闲心说笑!?什么暴发户啊!没见识!
秦雪钧笑起来,“好了!寒远我们也该回了。再耽搁,他们到家都半夜了。”
皮翠花还想问问酿酒开大作坊的事,也让他们家参一份啊!她这次可也是帮了大忙的!
梁贵感谢的又朝秦雪钧拱拱手,催促赶紧回家,晚了真要赶夜路。
一行人只得上了骡车往家赶。
好在,龙溪镇离县城不远,骡车速度快,到了镇上的时候,刚刚傍晚。
陈天宝和长生正在拐弯的路口等着,见他们回来,忙上前来问情况,“官府咋判的?窦二娘认罪了没有?”
“证据确凿,她不认也得认!”只是窦三郎心里闷恨难忍。
看几人脸色都不太好,也没见窦二娘他们一行回来,陈天宝忙问,“坐牢了吗?要害养娘也是大不孝!”
皮翠花哎呦一声,跟他说窦二娘咋判的,没有坐牢。
陈天宝不满怒愤的看向窦传家,他小儿子可是死了的!今儿个早上才刚被他埋了!
“天宝叔!你还缺女儿吗?我来给你当女儿!”窦清幽微微笑着道。
车上车下的人都愣了愣。
窦传家也扭头看着她。
虽然是玩笑的语气,可这个时候,经过了今儿个的事,她要来给陈天宝当女儿。
长生站在骡车旁边,抓着扶手,紧紧看着她,“姐姐,来!”他想跟她天天一块,她也来陈天宝家,太好了!
陈天宝虽然愤然怒恨,但这事还是忍下了,扯着嘴哈哈笑,“四娘要给我做闺女,我巴不得呢!能有这么能耐这么好的闺女,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窦三郎扯了扯嘴角,的确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可爹却不看重四妹,也不看重他们!
梁贵跟他说了几句,天色不早,就各自回家。
长生却记住了窦清幽的话,回去就让陈天宝把窦清幽领回家。
陈天宝拉着他劝了半天,“四娘说说,她有爹有娘,不可能到咱家来的。还有你以后也不能拉四娘的衣袖了!对她名声不好!人家会骂她的!”
看他张张嘴,陈天宝虎着脸,“也不能拉别的。男女授受不亲,七岁不同席。你那样拉她,会坏了她的名声的!”而且他们家越来越好,就算长生长得好,念书也好,他也没有本事给他娶四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