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智也不说他了,也不让梁二智和梁大郎再说。
几个人就说起明年开春种棉花的事,明年的棉花都要掐头打叉子,因为今年的棉花比去年一亩地多收了几十斤棉花。
等鼎罐米饭做好,梁氏炖了肉,又炒了肉,白菜和豆芽,葱蒜等。
“这米饭好香啊?这是哪个米?”梁大郎一闻味儿就赞道。
“和姥姥一块买的,同样的米。只是用鼎罐做出来的,更香醇了。”窦清幽解释。
梁大郎笑着称赞她心灵手巧,竟然会用鼎罐做饭。
常月荷一脸的迫不及待,想尝尝。
韩氏也说,“别看四娘年纪小,给她娘炖补品,做个别样的饭菜,拿手的很!这样的闺女,十个我都不嫌多!”
“我这闺女一个都难得!”梁氏自夸。她四娘受过神仙点化,几十万里都挑不出一个。
众人笑着端饭吃饭。
梁氏就领着梁玉娘,常月荷和窦清幽几个在她屋里吃了。
吃晚饭,梁大智三人又坐了会,叮嘱了梁氏些话,“想回家了,捎个信儿,大哥二哥就来接你了!”
梁氏应声,送了他们离开。
常月荷已经滚在窦清幽的炕上,“四娘你这屋里收拾的真舒服!我都不想走了!”
“这两天就先做两双棉拖鞋吧!”窦清幽跟两人道。
梁玉娘拿了针线活儿来的,之前来就看了她的棉拖鞋,正好比着做一双。
常月荷也跟着做。
梁氏看仨女娃儿一块做针线,叽叽喳喳说话,也到这边屋里坐。
窦传家看她一直没出来,也只好忙自己的活儿去了。
傍晚窦三郎回来,窦小郎跟他显摆鼎罐米饭多好吃好吃。
“等我沐休,我也来学学做做!”窦三郎喊话。
常月荷看着他,“君子远疱厨,你还学做饭啊?”
“做饭的大师傅也多是男子啊?能说他们不是君子?”窦三郎念了书也没这种迂腐的思想。
“他们只能算是厨子,并不是君子。”常月荷辩解,君子就该有个君子的模样和气派。
梁玉娘微红着脸帮腔,“听说御厨也都是男子。君子也并不是单单一种人才称得上君子。只要有学问修养,不论是做饭的厨子,砍柴的樵夫,都能成为君子。”
“玉娘表妹说的不错!”窦三郎笑应。
梁玉娘顿时脸色更红,垂着眼不敢抬头。
常月荷从小到大听的君子可不是厨子和砍柴的樵夫,想要跟他辩辩。
窦三郎笑着问窦清幽书看的咋样,等会把这几天学的教她。看她头上的头花,“大表哥大表嫂回来,不是送了宫廷样式的绢花,咋还戴着这个?”
是他买的那一串淡紫色的绢花。
“戴习惯了。你现在写策论了没有,三哥?”窦清幽问他。
窦三郎蹙了蹙眉,“夫子不让我太急功近利,让我沉下心来好好念书。我根基浅,势必得多念两年沉淀沉淀。”他却想和窦大郎一样,翻过年的春试,就恨不得下场,赶紧挣个功名回来。
“三哥先别急。稳着来就是!十年寒窗苦读,三哥才刚开始第一年寒窗呢!”她笑着指了指外面的霜雪。她也看他有些心切,浮躁。
窦三郎微微叹口气,喊了小郎也准备,教给他们姐弟识字练字。
窦小郎在家里几天,倒是没拉下课业,知道这几天会讲那些,窦清幽早给他补了。
“他们兄妹感情真好。”常月荷看着艳羡。
梁玉娘应声,“我们去做棉拖鞋吧!”
“我也想学认字。”常月荷鼓着嘴道。
梁玉娘看了眼厅堂里正一脸认真执笔的窦三郎,微红着脸,“等回去,可以让嫂子教你!你爹不是也识字的吗?”
常月荷看看窦三郎,算了,“那我们去做棉拖鞋吧!”
“嗯!”梁玉娘笑。
窦传家过来找梁氏,说有事说。
韩氏看着,就说上茅房,避了出去。
“说吧!准备说啥!?”梁氏抱着小六,轻轻拍着哄他睡觉。
窦传家解释,“爹娘手里没有钱,翠玲家……所有的积蓄也都投在酒里,没有卖出去。天赐的病总不能不治,真耽误下去,以后就聋了。我……我作为大舅,总不能看着娃儿连药都吃不上,把病情拖延下来,就借了七两银子。你放心,这银子等卖了酒,立马就还!成志已经找好了买家了!准备亏本卖掉呢!”
“哦。”梁氏冷淡的应一声。
看她没说的,不吵不骂,窦传家不知道该咋说了,“这银子一定会还的!”
“我又没说她们不还,你这意思认为我的心思是想着她们不还钱?”梁氏反问他,“你咋知道我的心思就是恶意的,想的就是不好的。我好心你也会想我是坏心。你能这么想我,为啥想的她们都是好的?”
窦传家一时答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