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承元拱手见礼,“小姐有礼了!”
窦清幽也起身见一礼。
话又转到窦三郎说的小吃食上来。
窦三郎只得说,从家中带了自制的腊肉,吃不惯京城菜色,准备自己做小吃食。
关承元眼神闪了下,他明明听见两人说了愤青,知道他们这是不愿意跟他一个不相识的多说,主动邀窦三郎论学。
各地举子赶来京城,想要高中,也不单单是文章写得好,还要提前打名声。所以,像云端书社或者各大书局等都是各地举子相聚论学扬名之地。
窦三郎以刚来,小地方人士,不懂朝政时局为由,跟关承元以学论学,又套了一堆关于朝政时局的事。
两人说到兴起,关承元拉着窦三郎到他的住处去,“我那里有酒有菜,我们边吃边说!”
窦三郎以不便笑着婉拒了。
关承元看他还带着妹妹,他住的也是跟人合租的一个小院子,还有别的人,也的确不方便,只好约定好,改天再聚。
兄妹俩回到住处,窦清幽去准备饭菜,樱桃已经把汤炖好了,萝卜腊鸭汤。
窦三郎坐了会,也跟到厨房来,“四妹!我们明天再去云端书社吧!”
窦清幽摘着白菜,“好!三哥基础知识稳固,来早也是为了解朝政时局,内部消息我们没办法打探,这些书社书局虽说说的言不尽实,也是一个重要来源。三哥也可趁机扬名。”
“扬名就算了,今科由程老大人主考,会比上届能轻松些是真的。起码程居迁是朝廷肱骨老臣,正派清流领袖,选拔士子也肯定更公允公正。”
窦清幽却不这么认为,朝廷党争激烈,势必对这次科考大有影响。
窦三郎也蹲下帮着摘菠菜,“若是四妹,有什么好的想法?”
窦清幽把白菜递给樱桃去切,“纵者,合众弱以攻一强也;横者,事一强以攻众弱也。”
窦三郎想了半晌,“怕是今上根本无法把控。”
所以,皇帝即便有心也无力,只能造就朝局动乱。
次一天,兄妹两人又到云端书社去坐了半天。
又碰上那关承元,拉了窦三郎一块围观论政,也跃跃欲试。
连着几天,关承元都跟着他们兄妹,到各书局也转了一大圈。
窦清幽让窦三郎回去就见闻,写两篇制艺。
窦三郎应下,他也的确有很多想法,就待在住处专心攻写文章。
让李走运和大运到三教九流地去打探各种消息。窦清幽带了庄妈妈和樱桃继续在外面转,各处消息不一,而云端书社是聚集文人士子最多的,也时有闺秀小姐来,坐在雅间里喝着茶听上半天。
关承元又过来,见窦三郎没来,窦清幽却一个人过来,过来打招呼,“窦小姐!令兄没有来,你一个人来的?”
窦清幽点头招呼。
关承元看着她没邀自己同坐,没有窦三郎在他也不好硬挤过去,就招呼完,去找相识的士子。
窦清幽看下面争论半天,都是那些,就到书架去选书。
云端书社也不愧是敢号称云端,各类书籍应有尽有。窦清幽发现了几本外文书籍。
“可认得这是什么文?哪个族的?”窦清幽翻看了下,问庄妈妈。
庄妈妈笑起来,“小姐这倒是把老奴给问住了!老奴哪认识这些外文!不过这里的书侍应该认识,老奴叫来他们问问便知。”
不一会,一个五十上下的掌事被叫了过来,看窦清幽拿着那些外文书籍,也只当她没见过,好奇才问问,随口给她介绍,“这两本都是洋文,那本是东瀛文,另外那两本都是高丽文。这些书都是外交士子勘阅的。”
窦清幽点头,“现在京中可有洋人在?”
“倒是有个修座钟的老洋人,没有回家乡去,不过前两年病逝了。”掌事回道。
窦清幽见问不出别的,就让他去忙,翻看那些洋文书。
那掌事却不走,提醒她,“小姑娘!这些洋文书都非常珍贵,小姑娘你也看不懂,还是不要翻看的好。”让她放回去。
窦清幽抬眼看他,“掌事懂的洋文吗?”
掌事愣了下,“老朽倒是懂的几句。”
“那正好给我翻译一下吧!”窦清幽拉了他当教师,这些洋文跟后世的有些差别,很多她也不能确认意思,只能连蒙带猜。
掌事一听,脸色就有些不好了,呵呵笑道,“小姑娘又不是洋人,问这些也无济于事。”觉的窦清幽在刁难他。
庄妈妈眼神冷了下,问你好好回答就是!
窦清幽让他下去,她已经找到译本了,隔壁摆放的就是。
看她伸手就拿到了译本,和那两本洋文书籍对照起来,掌事神色就变了变,“小姑娘懂的洋文?”
“不懂得,翻一翻。”窦清幽把书借到雅间里去看。
樱桃也好奇的趴在桌子旁,“小姐!这些蝌蚪一样的洋文,那些洋人是咋想出来的啊!看看咱们的字,好歹像字啊!”
“蝌蚪文也是人家的文字!”窦清幽回她一句。
两本洋文书讲的都是异域的风土人情和大山名川一类的,翻译的还有好几处错误。她那本《奇闻杂谈》里也零星记载的有这些。
楼下突然阵阵叫好声,伴随着掌声。
“去看看!”窦清幽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