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沈怀鑫不耐烦的怒吼。
见丈夫儿子都不帮自己说话,沈太太低声的擦着眼泪,去找大儿媳妇。
沈怀鑫看看大儿子,又忍不住怒恨咋会生了那么个孽种!给家里闯了多少祸!
“沈家早晚毁在那个孽畜的手里!”
但这事也不能不管不问了,还是要解决。
沈良骏先到官府去问明情况,听那些衙差说的要拿他们家立威开刀,他就觉的事情只怕棘手难办。回来就备上厚礼和沈怀鑫一块登门给窦清幽赔罪。
窦清幽并没有拿谁开刀立威的意思,只不过这个时候,沈良辰还敢撞上来,看样子又不是好事儿,哪会容他再随意放肆,“我没有给官府递过话儿,只不过斗酒大会期间,不想看到有碍观瞻的人!”
“是是是!”沈怀鑫一张老脸丢尽,只能笑着赔不是,答应斗酒大会不过,绝对不会再让沈良辰出家门一步。
窦清幽也没收他们东西,让他们走了。
沈良骏和沈怀鑫到官府想赎回沈良辰时,官府那边却是不同意,“不关他仨俩月,不长进!”
听是这话,沈良骏当即请求进去探视。
不过半天的时间,沈良辰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一条腿还断了。
沈良骏倒吸口气,竟然下这么重的手!?
沈良辰再怕他,这会见了亲人也是热泪盈眶,“大哥……快救救我…大哥…救我啊…。”
不是就三十大板吗?到底都打在了哪?能把人打成这样!沈良骏再嫌恶又是憎恶,恨不得他早点死,可好歹也是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看他快被人打死,也忍不住心里升起怒气,“他们咋会下狠的毒手,把你打成这样?”
沈良辰哭着求救,“大哥快救救我……再不出去,我就要…就要死了……”
“好!你先别急,我这就想办法救你出去!”沈良骏打点了牢头和狱卒,让沈良辰在牢里别在受无端的毒打,就出去想办法。症结还在窦清幽身上,官府不放人,也是因为她的话!
窦清幽见他又过来求,忍不住皱眉,“我没有给官府传过话让下重手把人打残,也说了人你们领回去,别在斗酒大会期间出现。”
“只怕没有县主的话,他们绝不会放人。”沈良骏地垂着眼。
窦清幽立马意识到有人借她的名义下了暗手,李灭的话转述的很清楚,那些衙役纵然平日里恨沈家,不,沈良辰闯祸,沈家只会给他们更多好处,他们也不会把沈良辰往死里打。看沈良骏阴寒的眼神,窦清幽心中一沉,“李灭!你去问问!”
李灭忙应声,去了府衙。
很快府衙那边就同意放了沈良辰,让沈家人去接。
“多谢县主宽宏大量,不予计较!”沈良骏沉声道了谢,就带人去接沈良辰了。
沈良辰的皮外伤容易治好,但被打断的腿却是治不好了,即便长好,也会落下瘸腿的病根,骨头直接断开来,那个接骨大夫也没有办法。
这事很快在湖州府内大街小巷上议论开来。本有些同情窦清幽明明是哥哥是清流砥柱的得意弟子前途无量,她又救过平岐王世子,结果却眨眼被赐婚给一个阴毒变态的太监,实在悲惨可怜。可现在,发现这长平县主还真有阉党那股心狠手辣的风范!不过是爱慕者搭个话,就让官府差点打死人,直接打残废了!
窦清幽走在街上,看着那些人指指点点的悄声议论,心里无名的怒火。
“小姐!要不问问燕副都督,这湖州知府和县令年万春是不是他们的人?如果不是,这里面只怕可有道道了!”庄妈妈提醒。
窦清幽想了想点头。
“之前玻璃厂管事说燕副都督八月之后就到汝宁府修筑堤坝,这会只怕人就在汝宁府,咱们只用飞鸽传信到玻璃厂,速度也很快。”庄妈妈看着她道。
窦清幽刚答应,就见迎面逛铺子出来的潘千羽。
庄妈妈目光危险的眯了眯。
窦清幽冷眼看着她。
“长平县主!?”潘千羽浅笑着,姿态高雅的过来见礼问好。
“潘四小姐!”窦清幽淡淡点头。
潘千羽打量她一眼,身上穿着普通的棉绸裙子,绣花也只是寻常,多了个尊贵的县主称号,也并没有真的让她气质高雅高贵起来。浅笑道,“县主这时,还有如此雅兴出来逛街。听说沈二公子差点丧命,断了一条腿,以后就是终身残疾了。”
“潘四小姐是想为那无赖出头教育本县主?”窦清幽毫不客气道。
潘千羽目光微顿,“县主误会了,千羽可不敢教育长平县主。”
“我误会不要紧,要是让众人误会潘四小姐情深义重,为沈二公子出头,教育我这个县主,只怕于潘四小姐名声有碍!”窦清幽轻笑。
潘千羽脸色难看了起来。
一旁的丫鬟沉怒着脸,上前来有礼的屈膝,“还请县主说话慎言,我家小姐不过跟县主问好一句,县主这话却会毁了我家小姐清白名声!”
“退下!县主说话,何时有你这奴才插嘴的!”潘千羽立马喝斥。
丫鬟抿着嘴,快速退到后面去。
潘千羽微微屈膝赔罪,“御下不严,还望县主恕罪!”
附近的人都凑在一旁看着,刚打残了沈家的沈良辰,虽然他不是个好的,也该教训,可教训的有点太狠了。现在又对着潘四小姐发威了。
“小四!”
窦清幽抬眼,就见容华也从那古玩铺子里出来。
潘千羽一直注意着她,见她看到容华也同一家铺子出来眼神闪了下,微微抿扬起嘴角。
窦清幽收回目光落在潘千羽身上,“免礼!”
一句免礼,让潘千羽神色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