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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笞五十。”
  “奥,那这冒认亲戚呢?”
  “这,这个得看被冒认人的身份,如果冒认皇亲国戚,自然是死罪,如果冒认朝中重臣,做下违法乱纪之事,按照情节轻重由流放到杖型不等,若没有做下,虽然轻一些,可也有牢狱之灾。”
  “这么严重啊,那要是迷途知返,幡然醒悟呢?”
  “这个,这个只要没什么危害,原主又不追究,一般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刘大人真是博学多识啊!”
  “啊,哪里哪里,大人过奖!”
  “这样,主簿大人正好去准备滴血认亲的东西了,也有空,本官不妨给堂上的各位大人讲个故事,也好打发时间。话说在兖州府外有一个村,叫田家村,村里有一户人家,姓田,他媳妇姓李,二十一年前,他们生下第八个孩子……”
  正歪在地上的陈王氏突然一轱辘爬起来,疯癫的大叫道:“不告了,我们不告了!”
  陈王氏的儿媳妇忙去扶婆婆,却被婆婆一脚蹬在地上,陈王氏直接一把拉住旁边站着的张举人,惊恐的说:“我们不告了!”
  张举人在刚才看到陈大和陈王氏抖的厉害时就觉得有些不对了,此时一看,哪里还不明白,直接反手一把抱着陈王氏,厉声问道:“你不是林尚书的母亲?”
  陈王氏哆嗦了一下,也不敢说不是,更不敢说不是,只是一个劲疯狂的摇头,一个劲的重复:“不告了!”
  底下正在跪着的几个陈家儿子也慌了,尤其是陈大的大儿子,一把扶着他爹问:“爹,尚书大人是我们亲弟弟,您快说啊!”
  陈大浑身颤抖着,哆嗦了半天,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
  陈大大儿子手一抖,陈大咣当一下,直接栽倒在地。
  林正冷眼看着下面乱成一锅粥,心中却微微松了一口气。
  好险,看来昨晚他用酸碱盐加酱油实验了一晚上的手指头,终于不用扎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今天两更真都粗长了,晚安,亲们o(n_n)o
  小剧场:
  林正在书房,看着桌子上的几个碗,不由挠头,到底水里加什么才能让血不融合呢?
  苦思无果的林正从厨房偷偷找来醋、酱油、明矾、食盐,碱面,火碱………
  看着桌子上堆满的东西,林正心道:这下酸碱盐加酱油都齐了吧,总有一种能让血不融合吧。
  想到这,林正一撸袖子:
  来吧,下面是实践出真理的时刻!
  第七十七章
  “刘大人, 这案子是不是可以结了?”林正坐在椅子上, 看着下面乱成一团的陈家人和外面议论纷纷的众人,淡淡的说。
  刘何本来正看着下面的热闹, 闻言忙坐正, 拿起惊堂木一拍,大声说:“肃静!”
  公堂内外顿时一静, 都抬头看向刘何。
  刘何咳了一下, 清清嗓子,对下面的刘大问道:“刘大,你可知罪?”
  刘大早已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自然不能回答刘何的话。
  刘何只得又对刘王氏问道:“你们夫妇是如何冒认朝中重臣亲眷的,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省得本官大刑伺候。”
  堂上的众衙役立刻附和的敲起五色棍。
  “威…武…”
  陈王氏早已吓得六神无主, 又听到要大刑伺候,更是完全慌了,立刻像倒豆子一样, 把事情经过倒了个干净:“当初,当初,知府大人派人挨家挨户的查问二十一年前的十一月,有哪家曾丢过孩子或者弃过孩子的, 当时,我们都很慌,不敢说,怕是什么不好的事, 后来,才听说是为一位大人找老父母的……民妇当初正好有一个孩子,丢了,然后,民妇就误认为大人是民妇当初那个孩子。”
  “误认,本官看未必吧,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你要是误认,如何知道大人手上的胎记的?”刘大人厉声说道。
  “那是,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你认识本官的亲生父母吧!”林正冷笑道。
  陈王氏也直接瘫了,她知道这下完了,要是认错还可能没事,可要因为贪念冒名顶替,哪怕她不识字,也知道这肯定是大罪。
  刘何见状,知道也不用审下去了,直接抽起一根令签,说:“陈大和陈王氏冒名顶替朝中重臣父母,还反告朝中重臣,以民告官,两罪相加”
  就在这时,陈王氏突然爬起来,疯狂的朝林正那爬去,一把抱住林正的腿,哀求道:“大人饶命,民妇只是一时贪念迷了心窍,民妇之所以知道大人手腕上有胎记,是因为当初民妇和李氏一起有身子,后来都没了孩子,有一次听她说起过,大人,求您看在当年民妇和李氏不错的份上,饶民妇和民妇男人一次。”
  说完,砰砰的给林正磕起头。
  林正看着陈王氏额头很快磕出血来,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
  要今日真让陈王氏磕死在这,哪怕他打赢了官司,名声也坏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哪怕一个大字不识的老妇,也不能小看。
  不过,林正笑了笑,从椅子站了起来,弯下腰,亲手扶起陈王氏,温柔的说:“是人就难免有贪念,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您知道错了,本官自然也不会追究此等小事。”
  陈王氏一听,这才起来,忙对林正使劲道谢:“多谢大人,都是民妇糊涂,都是民妇一时糊涂。”
  林正转头对刘何说:“刘大人,案件已经明了,本官的清白也可证实,不如这样吧,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这,”刘何犹豫了一下,说:“这以民告官,告的是大人,冒充朝中重臣亲眷,冒充的也是大人的,如果大人不追究,此案自然作罢!”
  “既然如此,那此事就到此为止,”林正看了陈王氏一眼,接着对刘何说:“不过陈家夫妇年事已高,虽然他们非本官父母,可京城离兖州如此之远,只怕也来往不便,不如请刘大人派几个衙役送回,本官也好安心,大人放心,路上所用一切费用,都由本官所出。”
  “大人真乃菩萨心肠,”刘何一听,立马恭维道,直接对下首几个衙役说:“李三,王全,你们等会带几个人送陈家众人回乡。”
  “是,大人。”
  公堂外面看了,又议论纷纷起来,只不过这次大多觉得林正大度,只有张举人抬起头,复杂的看了林正一眼。
  林正既然打算私了,刘何自然不会多事,吩咐完衙役后,就麻溜的宣布退堂,然后让衙役去驱赶外面的人群,好让里面的人出去。
  而外面的人看完热闹,其实不用衙役撵,很快就散的差不多了,等外面的人走干净后,刘何就忙下来,恭送几位上峰。
  “王大人和万大人慢走,”林正和刘何一起送走旁听的大理寺丞和刑部尚书,林正谢绝了刘何的相送,直接朝外走去。
  “林大人请留步。”
  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林正转头一看,原来是张举人,不由停下。
  “见过尚书大人。”张举人走到林正旁边,行礼道。
  “原来是张举人,不必多礼。”林正淡淡的说:“不知张举人叫住本官有何事?”
  “大人乃户部之主,深的陛下信赖,前途似锦,陈家不过一乡下普通普通农户,大人又何必计较。”
  林正转过身来,看着张举人,笑着说:“张举人在说什么,本官怎么有些听不懂?本官不是没追究么。”
  “可大人让衙役送他们回兖州,兖州知府找他们,就是为了讨好大人,而如今,他们却因为一时贪念冒名顶替,等他们回兖州,兖州知府岂能饶他们?”张举人说道。
  “这与本官何干?”林正有些好笑的问道。
  “大人既然能原谅陈家夫妇,为什么不能好人做到底,只要大人一句话,那陈家老父母”
  林正突然打断张举人的话,问道:“张举人觉得本官比孔圣人怎么样?”
  “这,”张举人一顿,说:“这怎么能相比。”
  林正挑眉看着张举人,说道:“是啊,本官压根就不能和孔圣人相比,圣人都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更何况本官了,是什么给你的错觉,觉得本官可以以德报怨!”
  “还有,”林正突然靠近张举人,小声说:“忘了告诉你一句,比起陈家夫妇那对小人,本官更讨厌伪君子,张举人天天满口道义,踩着别人得名声,只是不知道自己屁股底下干净否?”
  “你!”张举人瞪着眼,只是眼底的慌乱怎么都掩不住。
  “觉得本官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想来踩本官一脚,涨涨自己名声,顺便给某些人献个投名状,好下次科举得中,本官说的对不对?”
  看着张举人惊恐的眼神,林正轻启薄唇,说:
  “做梦!”
  第七十八章
  “夫君怎么知道张举人背后有人的?”慧儿坐在床上, 一边绣着林正的里衣, 一边轻声问道。
  林正躺在床上,笑着说:“忘了你夫君是干什么的, 是户部尚书, 掌管天下田产、赋税和户籍,张举人背后的人想让他出头, 自然得给他些好处, 而这好处,诱惑最大的无非就是权钱两种,权, 张举人还不是官,最多也就口头许诺些对他科举有利的, 只是这口头许诺虽然诱人, 可张举人也不是傻子,所以要想打动他,自然还得是财上, 我前几日让手下查了一下,张举人名下突然多了千百亩良田,你说,这不是秃头的虱子明摆着么!”
  慧儿听得手一顿, 不由说:“千亩良田,好大的手笔!”
  “是啊,我也是头一次发现我居然这么值钱,”林正打趣道:“要是哪天咱家里缺钱了, 你可以把你夫君我卖了救救急。”
  慧儿顿时笑道:“才舍不得呢,要是家里实在没钱,慧儿可以做绣活养活夫君,夫君不用担心。”
  “还是我媳妇疼我,”林正拉着慧儿的手,说:“别做了,又不急着穿,陪我躺一会,好不容易因为有案子可以请假一天,正好歇歇。”
  慧儿听了,把衣裳放到旁边针线篮里,在林正旁边躺下,说道:“大白天的,都躺在床上,也不怕外面丫鬟婆媳笑话。”
  “谁敢笑话,”林正搂着慧儿,闻着慧儿身上的体香,不由有些心猿意马,小声问道:“要不咱加个餐?”
  慧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林正说什么,顿时脸羞的通红,用手锤了林正一下,不好意思的说:“大白天的,想什么呢!”
  “反正刚吃完午膳,正好有利于消化,”林正嘿嘿笑了一下,就去解慧儿衣裳。
  慧儿翻了个白眼,懒得理林正。
  林正知道慧儿脸皮薄,既然没反对就是默认了,顿时兴致大起。一边解还一边偷偷亲了两口。
  就在林正刚给慧儿脱完,又把自己扒了个精光时,屋外突然传来管家砰砰的敲门声,就听管家着急的说:“老爷,老爷,宫里来人了,让您快点进宫一趟!”
  “砰~”
  一个靴子突然从屋里破窗飞出来,紧接着,管家就听到里面林正咬牙切齿的说:“宫里那些大小舅妈是吃闲饭的吗?他这个时候还有空!”
  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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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正进了宫,才发现原来周孟叫的不止是他,还有其他几部尚书和朝中许多重臣。
  刑部尚书看着林正一脸不虞,还以为林正因为之前陈家的事心里不爽,就过来安慰道:“不过是些心思不正的人,何必为此坏了心情。”
  林正心道我早把陈家的事忘的一干二净了,我只是中午没吃饱,啊不,没吃上。
  在心中为自己默哀三秒,林正转头问刑部尚书:“万大人可知陛下叫我等来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