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非好胜的一场比赛都不能输,这一场她知道自己经验不足,没有快速进入状态,更何况对手是真正的机甲师,如果被她在这种状态下轻而易举的击败,其实有点说不过去。毕竟这些人都是耶格认可的人。
所以除了输掉比赛的总结外,她没有什么怨愤。
只是耶格要驾驶坠星流和刚才她的对手比赛的话,这种感觉很奇妙。仔细一想,自己对机甲产生兴趣的缘由是因他。这还是她第一次看他在竞技场上的对决,感觉很新奇,心跳有些加速,也因为他的上场而格外的专注认真。
同样认真无比的自然还有索科尔,他等待这一天已经几年,这次机会他一点也不想错过。所以在比赛的倒计时完毕,他便率先出击。
木骑士迈着步伐快速的朝坠星流奔跑过来,坠星流原地不动,可想到里面驾驶机甲的人,没有人会放松警惕。
果然,在索科尔到达他跟前,手上的树枝快速伸长,数量极多的枝条朝坠星流的右手冲过去,打算缠绕住它。
但坠星流在此刻一个侧身,三叉戟的横截面直接击中在那堆树枝上,并且此刻的坠星流右边腿部往后一迈,一个向后的位移冲刺直接拉开距离。右手的加特林炮抬起来,瞄准对面便是一阵扫射。
索科尔立刻开始快速移动,那些炮火在刚开始还触碰不到他,可是过了几声之后,那些炮火便开始响在木骑士的脚下。
观赛台上,俄洛伊多利的声音终于有了起伏:“将军的射击能力没有衰退。”
“幸好这个炮火在远距离对八星机甲没有致命伤。”杰拉顿侥幸的回答。
詹姆斯也惊讶于场上坠星流在换了一个人之后仿佛也换了一台机甲一般可退可进,细微操作和判断力惊人,他在这时扭过头看向不远处的那个女子。
只有她娇俏的侧脸,不过她的目光却落在在场上没有移开,就连有人注视她也似并未发现。
确实,蒂萝看的格外认真,同时大脑在飞速转动。她看见刚刚坠星流细微挪动脚步之后的位移冲刺,也自然看见坠星流的炮筒丝毫没有紊乱,有条有理的对对面机甲进行火力压制。
这种感觉,让她的双手血液有些热了起来。
看着自己刚刚驾驶的不太熟的机甲,在别人的手里用出了另一种风格,这对她而言也是一种在观看中学习的过程。
她的瞳孔快速的跟着场上战斗激烈的机甲运动,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操作。
接着她看见木骑士在发现奔跑无法躲过炮火,便没有办法接近坠星流之后。开始选择用位移冲刺。
然而和面对她时的状况不同的是,他刚刚一冲刺落地,炮火声便立刻跟随而来。木骑士停顿不急,再次往另一个方向一个冲刺,但依旧摆脱不了接踵而至的炮火。
它运用了第三次冲刺,可那哒哒哒的光弹依旧全数落在它的脚底。
身边的人已经大声惊叹。
“可怕的神级预判。”
蒂萝虽然没有出声,可双眼已经放大,心底也在跟着震撼。刚刚的那三个跟踪可以说是射击中最为巅峰级别的预判。他不仅仅在极短的时间内判断出对手位移冲刺移动对的方向,而这个方向并不仅仅局限于前后左右。
是三百六十度。
这还不止,他还能准确的判断出对手位移之后的落脚点。
而最可怕的是要做到这一点,动态视力,大脑以及手上的操作速度全部都要跟上,少了一点,这样流畅的神级预判都无法产生。
他将她刚刚没有做到的这个想法,完美的展现了出来。
蒂萝的双眸发亮,其中认真专注的思绪流转,似乎想要牢牢的记住这一幕。
七将士那边已经是惊讶的目瞪口呆,终于杰拉顿悻悻的说:“索科尔不想办法突破近身,根本没机会。”
他人都认同的点头。木骑士不适合远距离攻击,可是那种神迹预判的炮弹却仿佛给坠星流制造了一个屏障,刀枪不入。
然而在他们还在思考木骑士要怎么突破的时候,却看见坠星流突然停下了攻击。木骑士也停止了四处窜逃,不管对手是出于什么动机停止了射击,它快速的朝坠星流冲了过去。
坠星流站在原地接招,利用的依旧是三叉戟的横截面,撞击在想要攻击它的金属枝条上,可金属枝条源源不断。木骑士的攻击也不再局限于单纯的想要将其缠绕。
它的每一次挥拳,枝条便伸长出来凝结在一起化为一根圆柱体,打算攻击在坠星流的腰侧等地方。
但往往这时坠星流都会有些细微的动作,例如微微侧身,手臂向后,脚步挪动等等,皆靠着这些游刃有余的躲过了每次攻击。若躲不了的,三叉戟的横截面也像是和这些攻击的枝条有吸附作用一般,寻找到它们。
这两人的近战,动作流畅,武器碰撞的火花四射,实打实的发挥出了八星机甲的对战水平。而坠星流不仅仅在阻挡攻击,偶尔还会抓住对手出拳的要害,手肘一拐,直接击中在对手机甲的腰侧。
导致木骑士后退了两步。
在这个过程中,坠星流没有再使用过左手的加特林炮。但索科尔毕竟也是圣剑七将士的水平,自然不会菜到被坠星流牵着鼻子走。
很快它找到了一个突破点,利用坠星流喜欢阻挡并且攻击的习惯,直接狠狠夹住他的手。在这一个僵直的瞬间,枝条抓住机会缠绕在它身上。
和刚刚缠绕蒂萝的枝条一样,密密麻麻仿佛包粽子一般,它的另外一只手则将枝条粘合在一起,拼成了一个圆锥状的物体,似乎打算对准坠星流机甲室的位子攻击。
观赛场上所有人看的倒吸一口凉气,但是杰拉顿等人双目瞪着充满期待。
“难道?!”
可是很奇怪的,蒂萝心里却没有丝毫的紧张,双眸依旧透露出前所未有的认真。在她的视线中,只见那和刚刚自己被束缚的姿势一模一样的机甲果然出现了某种行为。
它的脚步没有办法被捆住,右脚在细微的往身前移动。机甲身体原本横着面对木骑士,可这时却因为这个脚步的移动,使得它找到了一个借力点,机甲身体侧了过来。
而正因这一个身侧,捆绑住它的枝条少了一截。也正因这个姿势,它躲过了机甲舱口的攻击,并且成功的诱导木骑士用自己的武器将金属枝条砍断。
掌握机会的坠星流立刻一个挣脱,身上的金属木条瞬间落满地,而它一个侧身直接绕到了木骑士的背后,左手炮筒抬起来贴近面对木骑士的头部。
后者正要回头,却顿在了当场。
同样是鸦雀无声。两秒之后,坠星流收回了武器,驾驶者走到了一边,可木骑士却维持姿势久久没有回过神。
有这种情绪的自然包括德尔斯等人,有人小声的说了一句,声音似乎有些恍惚。
“竟然还是输了。”
其他人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楞,他们确实没有记错吧?这是这个男人第一次驾驶这个机甲,可是他没有怎么使用武器,也没有怎么出动去战斗,更甚至也没有凶残的炮火攻击,可怎么就赢了全力以赴的索科尔?
对于这一切,最终只化为一种说不出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