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名望心里那个火啊,简直都想狂烧了。他堂堂的一品大官,却被一个连官衔都没有小侍卫教训,这不叫恶气,这叫侮辱,纯属就是上门打他脸的。
偏偏这两个侍卫似乎是故意来闹场的,寻人而已,竟然带了近一百名手下,全都在厅堂外肃穆以待。
这架势是来讨人的吗?
分明就是故意来找茬、故意来羞辱他、故意来挑衅他的!
就在萧名望内心怒火燃烧又不知道该如何泄火时,府上的管家突然晃晃张张的跑来。
“老爷不好了——”
萧名望喷火的双眼立马瞪了过去。
管家也不是没看到他动怒的样子,可还是慌张不已的说道:“老爷,刚刚有人在市集看到大小姐了……听说、听说大小姐、大小姐衣冠不整的被人丢在市集上……好多人都去看了…。”
听得出来管家说得很含蓄,可即便这样,还是让萧名望突然从座椅上站起了身,一脸的震惊和不信:“什么?!”
“老爷……小的已经让人去接大小姐回来了……您看?”
萧名望那个怒啊,就只差喷血撞死了。
听到管家的话,他突然震怒的朝管家吼道:“谁让你去接她的?!”
“老爷?”管家被骂得哆嗦了一下。
萧名望手指着追魂和杨智的方向,继续对他发怒:“去,把那不要脸的东西给他们淮阳王府送回去!”
不怪萧名望朝管家咆哮发火。从一早淮阳王府的人到府上来讨要人到听到女儿在市集的消息,他心里那个怒火啊几乎是快把他肚子撑爆了。
不仅恨淮阳王府的人目中无人、胆大妄为、不将他放在眼中,更很女儿不争气,竟然在这个当头闹出这样的事情出来。
昨晚一晚女儿去哪了他不管,他只知道女儿丢脸了。不仅给她自己丢脸,也给他丢脸,甚至给整个萧家丢脸。若是皇上知道女儿夜不归宿还以那样羞耻的情况被人看到,不知道会如何震怒。
早知道会出这么些事,他就不该让女儿回淮阳王府。还不如让那个小贱人继续伪装女儿的身份待在淮阳王府!
而一旁的追魂和杨智对于听到的消息也尤为震惊。
来的时候,杨智还同追魂开过玩笑,说昨夜救走萧姗姗的可能是她的哪个相好的,若不是这样,还有谁会不要脸的跑到淮阳王府去救人。
可谁知道还有比玩笑更震惊人的消息。
这、这……
两人默契的相视了一眼,皆是从对方神色中看到了对某个女人的同情。
他们原本想的是最好找不到人,这样后面的事情王爷办起来才会顺利。
可出现这样的情况,简直是比找不到人还让人欣喜……
两人连招呼都没打,直接带着众多侍卫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尚书府。既然人找到了,他们当然也没必要再留下来看人冷脸,还不如早点回去看热闹。
相信这热闹绝对精彩……
……
皇宫,御书房中
今日的御书房,热闹的程度都快赶上刑堂了。
皇帝月凛坐在龙椅上,威严的龙颜气得铁青。
宁太后坐在龙椅下手位的软座上,脸色同样难看,许是害怕毁了自己精心描绘的妆容从而失了自己端庄贵气的形象,所以才隐忍着没出声。
地上,跪着一对父女。女子花容月貌,不过却哭得格外凄惨,似是受了天大委屈一般。而在她身侧的爹则是悲痛欲绝的替自己的女儿求着情。
“皇上,太后,微臣之女是受人陷害的,她绝对不是外面传言所说的那样,这一切都是意外,微臣之女姗姗是冤枉的。微臣恳求皇上和太后务必要为小女做主,将陷害小女之人缉拿住,以还小女清白。小女自幼温良淑德,微臣敢用人头担保,小女绝对不会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下官一家几代忠良,对朝廷尽忠尽义,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有损皇族威严之事,还请皇上和太后明鉴啊!”萧名望摧心剖肝的说道,那剖肝泣血的样子就差没和自己女儿一起痛哭了。
而在父女俩身后,月钦城一动不动的站着,略微低着头的他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只看到那一双浓眉紧紧的蹙着,像是也陷入沉痛之中。
“皇儿,你可相信萧氏是清白的?”月凛冷着脸,并没有立马做判定,而是将问题丢给了月钦城。
不得不说,月凛也算是理智的。出了这样的事,他的确是很气愤,甚至恨不得立马杀了下面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可是杀人容易,问题总归得解决。
这个女人是他为自己儿子选的,若是他下令将人杀了,是人会如何看待他?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更何况,萧家对他来说还有一些利用价值。若断然杀了此女,那萧家肯定会对他心生不满。
思来想去,这种事不如让儿子去处理。反正人是他的妻子,他要如何做萧家都怨不到自己的头上来。
月钦城依旧低着头,紧锁的浓眉似是在做什么抉择一般。
片刻之后,他突然拱手,沉冷对着上方说道:“父皇,儿臣恳请休掉萧氏!”
闻言,御书房五人,除了月钦城本人外,其余四人皆是不同神色。
跪在地上的萧姗姗顿时就停止了哭声。
萧名望先是一愣,随即低下了头,在无人看到的地方暗自松了一口气。
在得到有宝藏存在的消息后,他的确是想让女儿到淮阳王身边打探宝藏所在之地。可是经过这两日的事之后,他才发现,淮阳王并非他想象的那般简单,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掌控。他的随性和隐忍最多只会在皇族的人面前表现,对外人,他绝对没有表面那般心慈手软。
若是他当真休了姗姗、让这桩婚事作罢,这倒也合他心意,毕竟当初他是真心不愿意让女儿去做这颗棋子。
虽说这样会影响到他打探宝藏之事,不过谁又能肯定姗姗在淮阳王府一定能打探到消息?
毕竟淮阳王对他们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