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料想齐慕白会跳下海,一个个跟着跳了下去。把齐慕白救上来的时候,他却冲着大家怒吼:“救我干什么,让你们去找我老婆!”
梁宇一拳狠狠砸在他脸上,揪着他衣领爆吼道:“于瑾她已经死了,而且她现在不是你老婆,你们已经离婚了!”
“你胡说!”齐慕白猛地一拳砸回梁宇脸上,即使是刚才冰冷的海水也冲不散他此刻的怒火。只要一想到于瑾孤苦无助的眼神他就心痛。
是自己没用才要让她走,没成想反而害了她。如果早知道,一定死也不让她走,更不会跟她离婚。是自己太自私了,以来一直都觉得于瑾是个拖累,想让她走又舍不得,却又无法好好的照顾她。
在公司面对危机的时候,他明知是自己误会了于瑾,却还是用为她好的借口跟她离婚。说来说去,他自己最在乎的还是公司,即使知道自己会痛,他也对自己狠心,更对于瑾狠心。
齐慕白像一头暴走的野兽,刺激之下,力气比平常还要大的惊人。他骑在梁岩身上,一拳一拳狠狠打在梁岩的脸上,似是想发泄自己内心的情绪,他比任何人更痛恨此时的自己。
“快拉开!”江文跟身边的几个大汉一起上,才勉强将齐慕白从梁岩身上拽开。
梁岩好好的一张脸被打的鼻青脸肿,他捂着被打的脸气得浑身颤抖,全身上下他最宝贝的就是自己这张脸了。齐慕白明明知道,刚才还下这么重的手,简直没人性。
“把这个混蛋打晕了,要不然够他闹腾!”梁岩话毕,有个保镖上前就想对齐慕白下手,却被他挣开了束缚。
梁岩咒骂一声,齐慕白掐着他脖子又继续一顿胖揍,大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齐慕白摁在甲板上。给他一针麻醉剂,最后才算是彻底安静了下来,大家也算是被他折腾的快散了架。
暴走的齐慕白比疯子还要可怕,力气大的惊人,下手也不是一般的狠,梁岩就是其中吃亏最厉害的那一个。
冬天,萧瑟的寒风吹得周围呼啸作响,白色的雪花飘飘洒洒落在地上。
齐慕白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地里,走到于瑾的墓碑前,跟她离婚之后,因为在电视上发表的媒体见面会,连作为前夫为她做墓碑的资格都没有了。他放下手中的花,修长的指腹抚过墓碑上于瑾的黑白照。
仔细回想起来,跟于瑾在一起的日子里,好像连她的照片都没有一张。唯一见到的真人照片竟然会是在这种地方,他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
“你还有脸来,于瑾都是因为你才这样的!你给我滚!”正好来看于瑾的张璐看到齐慕白在这,心底的愤怒滕然升起。
要不是这个男人,于瑾现在还好好的,何至于只剩下这一个冰冷的墓碑。张璐冲过去拽起齐慕白就让他走,身边的楚南连拦都拦不住。
齐慕白从海里出来在床上昏迷了好几天他是知道的,于瑾的葬礼他参加不了,也不能参加。作为一个男人他很了解想却不能做的那种感觉,但这不代表他不恨这个男人。
没有齐慕白,现在他都跟于瑾有孩子了,将来的生活也一定会幸福下去。从齐慕白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全被打破了。
面对张璐的打骂,齐慕白闷声不吭,任由她怎么来,脸上被她抓出几条抓痕也丝毫不躲闪。
随后跟上来的刘曼倚见状,当即冲上来给了张璐一巴掌,“你凭什么打他!于瑾已经死了,你打他有什么用,是她自己不想活怎么能怪慕白,你怎么不怪你自己不看牢她!”
“你这个小三简直不要脸,一对狗男女,我才懒得跟你们斗!滚,带着你的男人滚,永远也不要来这!人都已经死了,让他不用在这装出一副一往情深的样子,没人看的到!”张璐推了刘曼倚一把,怒指着齐慕白让他滚。
生前没有好好照顾于瑾,死了也不用他来多事。
“张璐,你别太过分!慕白是看在于瑾的面子上才不跟你计较,你要是再得寸进尺,信不信我让你在中阳市混不下去!”
“够了!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插手!”齐慕白将刘曼倚扯到一边,面对着张璐气焰才算是平静了下来,“于瑾的事情我很抱歉,她的葬礼也麻烦了你。如果你有什么——”
“用不着,于瑾不稀罕我也不稀罕,我知道我卡里那些钱是你打的,我已经让律师把钱提现出来交给你秘书了,以后全部两清,你现在可以滚了!”
刘曼倚还想再说什么,见齐慕白一声不吭的走了,她转身跟着齐慕白离开时,有意地往张璐他们脸上瞥了一眼,在看到他们一张张惨白的脸时,嘴角逐渐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正文 127 再见时,物是人非
两年后
新加波
于瑾一袭白色纱裙,身处在这鲜红色的玫瑰花海之中,如一个坠入凡间的仙子。气质出尘,连周围的花海在她身边都失去了色彩。
她凝视着花园的美景,思绪不自觉的飘远。眼前的美景再美,却也无法安抚她心中的不安份的心。
“瑾,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于瑾放下手中的修剪树枝的剪刀,微笑着转向声源处。就见徐司明从入口处走来,手中捧着一株墨色的玫瑰。他兴高采烈的将墨梅举到于瑾面前,俊逸的面孔像个孩子般欢喜,“不知道好不好养活,你喜不喜欢?如果喜欢的话,我让人去给你移植过来。”
“行了,你弄这么朵花来是真的想让我花农吗?”于瑾笑着接过他递来的花,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不禁绽放出迷人的笑容,“谢谢,我很喜欢。”
“你高兴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徐司明手抚在于瑾脸上,俊逸的脸上露出一抹恋恋不舍,“有一笔生意,家里希望我过去亲自处理,顺便想让我在那里落叶归根,他们年纪大了,就总想着回故土。”
“可以啊,你觉得有什么不好吗?”
“可是我这次走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舍不得把你一个人丢在这。”说到这,徐司明忽然将于瑾抱进怀里,“瑾,和我一块走吧?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能心无旁骛。”
“跟你走?”于瑾一愣,现在的她已经习惯了新加波的生活,并不想远离这个地方。
徐司明松开她,忽然单膝跪在她面前,手中捧着一枚钻石戒指,平时与人调笑风生的翩翩公子,此时看着她时,竟露出紧张的面容,“瑾,我们结婚吧?”
“结婚?”于瑾抱着花盆的手猛然一紧,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太突然。两年了,当初是这个男人将自己从海里救起来,要不然她根本不可能站在这看花,更没可能呼吸。
这两年,徐司明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细心呵护,她不是傻子,心里一切都有感觉,只是不愿说破。可徐司明却一而再再而三捅破,求婚的事情自己已经拒绝过不下十次,他却不知道退缩,反而越挫越猛,变着法来讨自己欢喜。
当初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还觉得他一定花心浪荡,这个想法并没有错,可后来他似乎并不想外表看到的那样桀骜不驯,花花公子。
“瑾,我从前跟别的女人确实有些荒繆,但你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爱上的女人。这辈子,我愿意只守护你一朵花。我……”平日能说会道的徐司明此时竟然紧张的连句话都说不出来,眼巴巴的看着于瑾,心里迫切她收下戒指,却又不敢过分催促,生怕不小心就把于瑾给吓走了。虽然已经失败了很多次,但真正再次面对失败的时候,还是会受挫好几天。每次被于瑾拒绝,他都要喝高一次。
“司明,你真的想好了吗?”于瑾有些不确定的问。
徐司明听于瑾这么问,脸上当即露出欣喜的笑容,急切道:“当然,一辈子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开玩笑。瑾,你……”
他又举了举手中的戒指,一颗心七上八下,连跟人干架的时候也不会有什么不安的时候,可只有面对于瑾的时候就容易急促不安。
“好。”于瑾接过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这么久了,自己早该开始新的生活了。人不能总活在过去,她也该释怀了。
徐司明兴奋的手足无措,将戒指戴在于瑾中指上后,万分激动地将她抱起来转圈,“太好了,现在死也无憾了。”
“胡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