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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被压在桌上的人刚想说话,就被趁势撬开了牙关,不容抗拒地加深了这个吻。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少年的睫毛微颤,停在他背上的手紧了又松,终于还是收回了灵力,任玄色衣袍与红色锦纱叠在一处,缠绵至极。
  这刚登基的压力是不是也太大了?大佬眯着眼睛想。
  上次在高粱地是事急从权,大家相互纾解一下,可现在都在宫里了,有什么问题不能找妃嫔解决?
  楚云非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就感到这轮深吻终于结束了,他松了一口气,想问萧律是不是压力太大,那炙热的唇却落在了他的耳后。
  在那里,有萧律的真龙之血留下的印记,一颗朱砂痣。
  印记之主的唇一落在上面,楚云非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身上的敏感带很多,耳朵恰好就是其中一个,萧律记得很清楚。
  他一边亲吻着少年的肌肤,一边解开了他身上的衣裙。
  这红色的宫装是他命人赶制的,就放在他的宫中,这少年穿起红色的衣裙来比谁都好看。
  在秦王宫中见他第一眼时,就是这样,狄琰从函关回来的那一日,也是这样。
  这些记忆的碎片实在太多了,间隔的时间也太远,萧律自己都意外自己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耳边的喘息声渐响,少年的衣襟大开,露出了颈项和精致锁骨,肌肤上绽开片片桃花。
  萧律的亲吻已经来到了他的心口,隔着布料落在他身上,不知他的国舅到现在都还没有反抗过是因为沉溺在这样高超的调情技巧里,还是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陛下——”守在殿外的侍卫听到里面砚台落地的声音,纷纷拔出腰间佩刀,跑进来要护驾,等看清里头是怎么样的情形时,又全都在原地定住了脚步,脸色十分精彩。
  只见身穿玄衣的帝王从被压在桌案上的宫装丽人胸前抬头,重瞳隐隐带上了金色,对凡人来说过于可怕的龙压只是无意中释放出了一丝,都令这群侍卫差点跪下。
  萧律:“滚出去。”
  侍卫们赶紧滚了,心有余悸地想着书房里那位到底是哪宫的娘娘,又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早知如此,就算里面动静再大,他们也不会这样闯进去。
  只是这样被一打断,刚刚旖旎的气氛就散去了大半。
  萧律再低头看躺在桌案上的人,明明还衣襟散乱,长发如瀑地铺了半张桌案,目光却已经恢复了清明,已然从他一手催化出来的意乱情迷里清醒过来,在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果然,萧律心道,就知道这小子刚刚没反抗是因为完全没把这样的事放在心上。
  他迎着少年的目光,想着自己说过要给华衡一个字,然而一直打仗都没有兑现。
  萧律没有将他从桌案上拉起来,而是再次倾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停留在情人般亲密的姿势上,那双和常人不同的重瞳褪去金芒,变回了深沉的黑色:“主公说过要给你起个字。”
  他伸手抚过少年还红晕未退的脸,嗓音低沉地回荡在书房里:“之前一直没有想好,现在终于想好了,就叫惜之吧。”
  他之前曾一直在非离跟长留之间摇摆,如今却意识到,无论是叫非离还是长留,想要他留在自己身边的意图都太过明显。
  那么,还是叫惜之吧。
  大佬:“你亲我半天压我半天,就为了告诉我你给我起了个字?”
  说着伸手推了推萧律。
  华惜之,比商不起强,字是不错,可也用不着得意成这样。
  萧律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殿外的侍卫已经站得远了些,听到从殿内传来陛下的笑声,确定他应该是很高兴了,想来他们刚刚那样冲进去,应该也不会受到什么责罚了吧。
  楚云非看身上的人笑了半天,终于止住笑声,那张英俊的脸上却仍然带着笑意,重瞳里映出自己的影子,说道:“阿衡,主公心悦你啊。”
  大佬心道,这怕不是压力大,而是中邪了。
  他想着,指尖再次闪烁起了湛蓝色的光芒,迅速在萧律背上画了个清心符,然后打进了他的体内。
  萧律闷哼一声,重瞳里蓝色光芒一闪而过,等回过神来就看到身下的人在皱着眉观察自己。
  他看着眼前的人,不由得地问道:“你做什么?”
  楚云非维持着躺在桌案上的姿势,两手仍旧环在他的肩背上,眉头皱得越发紧了:“你不是中邪了?”
  “胡闹。”萧律低沉地道,满目不知该拿他怎么办才好的无奈,迎着他清亮的目光又说不出其他,只问道,“主公喜欢你有这么奇怪?”
  大佬心道,一个向来喜欢大胸翘臀的直男突然说喜欢我,这还不够奇怪?
  沉寂了很久的系统终于又上线了。
  【系统:是很奇怪,弯得全不费工夫。】
  萧律看身下的人沉默了片刻,然后伸手把衣服全扯开了,露出属于少年的平坦胸膛,自嘲地道:“主公你看清楚,我不是华霄,我是华衡。”
  微妙的沉默,两人很快就感觉到抵在彼此之间的存在感更强烈了。
  大佬:“……”
  刚刚冷却下去的空气再次变得热了起来,仿佛被萧律所感染,两人越靠越近,少年的衣袖滑落,洁白的手臂像藤蔓一样攀在帝王的肩背上。
  就在两人的唇堪堪相碰的时候,殿中再次出现了第三人的气息,萧律头也不抬地道:“出去!”
  沉默了片刻,狄琰的声音才在殿中响起:“臣遵旨。”
  下一刻,他就被华衡从身上推了下去。
  “……”萧律陡然想起了两件事,一件是在阿衡回来之前,自己正命人宣了狄琰进宫商议军防事宜,另一件则是阿衡说过,他喜欢狄琰。
  狄琰站在殿门外,面具遮挡了他的脸,看不出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远远站着的侍卫们看到狄将军的身影,感到非常愧疚。
  刚刚将军上来的时候,他们站得离殿门口太远了,没来得及叫住将军,又不敢大声喊,恐惊殿中人,只好眼睁睁看着将军走了进去,然后就听见了那句君臣对答——
  皇上说,出去。
  将军说,臣遵旨。
  他们不知道狄琰心中在想什么,只觉得将军这样的人,不应该遭遇这种事,这真的是他们失职了。
  袖子底下,狄琰握紧了拳,又慢慢松开。
  他庆幸自己戴着面具,可以挡住方才那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也庆幸今日穿的不是铠甲,袖子可以遮挡住他用力得发白的手指。
  他有许久未曾见过华霄,在登基大典上没有看见她,在御花园中设宴也没有见到她,他没有想到再见她,会是在这种情境下。
  他知道她是主公的妃子,但没有想到真正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心会痛到这种程度。
  在面具的遮挡下,狄琰深深地皱起了眉,眼底浮现出了痛楚之色。
  主公不是这样耽于嬉乐荒于朝政的人,这里是书房,是君王和大臣商议要事的地方,在这里白日宣淫,华霄她……
  她究竟在想什么?
  若不是她的缘故,那主公……主公又将她置于何地?
  那铺于桌案上的如瀑长发和火红衣裙像是要灼伤他的眼眸一样,又在他眼前一闪而过,他喜欢的人就在自己所侍奉的君王怀中……
  “将军。”
  那熟悉的身影又出现在了他面前,狄琰看到她身上的红色衣裙已然整理妥帖,长发随手挽起,看不出片刻之前的凌乱。
  “主公在里面等着,将军请进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萧律登基后,熟悉亲近的旧部仍然喜欢叫他主公。
  不熟悉的就叫他皇上,陛下。
  第114章
  狄琰僵直了片刻,沉默地向她行了一礼,然后进去了。
  萧律在书房中等着,出于相同的、都以为对方才是华霄(华衡)的真爱的理由,君臣二人都没有底气跟立场去指责对方,只能当刚才无事发生,按照原本的安排开始商讨军防事宜。
  谈到最后,狄琰自请镇守边疆,为大商守住这关外蛮族入侵的第一道防线。
  萧律坐在书桌后,注视了他片刻才问道:“你想好了?”
  “是,臣意已决。”
  狄琰单膝跪地,垂着眼眸不去看那张桌案,不去想上面刚刚发生过什么,“主公登基,天下初定,万民还需要休养生息的时间,不能让蛮族在这时候打进来。边疆需要有人镇守,由臣去做这件事,再适合不过。”
  萧律终究还是拗不过他,点头说了一声“好”,从桌后起身走到了他面前,伸手把人扶了起来。
  边疆苦寒,狄琰自请前去镇守,解决了他的一个大问题。
  然而萧律看着他,也意识到狄琰这一走,阿衡就很难再见到他了。经过刚刚的事情,但愿他别以为是自己遣了狄琰去那苦寒之地才好。
  跟萧律想的不一样,大佬知道狄琰很快就要动身去边关,去震慑那些被中原视为大敌的蛮人,而在三年之后错过第一波抵御独孤氏入侵的良机。
  照理来说,被喜欢的人看到他跟帝王白日宣淫,他应该羞愧地跑走,最好还要边跑边哭,然而他现在顶着的是萧律宠妃的身份,跟他这样那样是完全合理的,顶多就算是个惑上的妖妃,是个妲己。
  刚刚那一下把人推下去,纯粹是因为他没忘记自己在萧律面前给自己立的设定——他是个对狄琰情根深种不得回应的人。
  所以华妲己整整衣服,把萧纣王跟狄飞虎甩在了脑后,回到殿中开始通过法术观察独孤氏。
  秦国。
  几天时间过去,独孤氏所建立的栖息地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他们在土地里播撒下了楚云非留下的种子,在海边捕鱼,因为熟识水性,所以收获比周围的渔民都要多得多。
  秦国盛产珍珠,而且又是通商的港口,从元帝时期开始,就是诸侯之中最富有的一个。生活在这里,生活水平都比其他地方要高,跟他们在东海之下禁地里生活的时候比起来,独孤氏的族人脸上明显多了许多笑容。
  这么多年来,他们与世隔绝,现在回到这里,就算没有熟人,也跟外面的同龄人交上了朋友。独孤氏很庆幸,自己身上虽然有着寒蛟血脉,但是光看外表却与普通人无异,不会受到排挤。
  三位长老知道独孤宇在管理方面没有经验,所以自觉肩负起了打理内务的事情,让他们的新族长可以适应自己的身份。
  他失去兄长,对他来说打击确实很大,这段时间看着独孤宇脸上重新露出笑容,所有长辈都替他感到高兴。
  到了掌灯时分,习惯早睡的独孤氏族人已经在潮声中入睡,楚云非看着这静谧的渔村,觉得暂时看不出什么问题,于是收起了法术。
  转眼便过去了半月时间,到夜深人静时,独孤宇依然会来到海岸边,望着他们来时的方向。
  他们在这里已经生活了有半个月,一切都走上了正轨,然而他每日来这里等的那个人,到现在都还没有来。
  只是独孤宇却不着急,他兄长是最守信用的人,他既然说了会来,那就一定会来。
  今晚的月色很好,他这段时间终于又能潜心研究着他们的血脉问题,找到了新的突破点。
  明月之下,他体内的寒蛟血脉跟这潮水仿佛生出了共鸣,令他在这月光之中不由得随着潮声进入了内视状态,看到了自己体内的血脉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