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自己并不算多的换洗衣物、生活用品,从厕所到卧室彻头彻尾检查一遍,确定没有任何东西遗漏,谈熙把箱子拖到楼梯口。
“欸!你上来,替我搭把手。”
楼下路过的佣人目不斜视,像没听见一样。
谈熙怔讷,旋即冷笑勾唇。
还真被陆二那张乌鸦嘴给说中了,这是要……孤立她?
若真是这样,那陆卉的心眼儿可不是一般的小,亏她还是个豪门夫人。
苛待儿媳?
没胸襟,更没脑子。
明面儿上端得公正,做起事来却有失偏颇,想必,也是个拎不清的。
就不怕她狗急跳墙,鱼死网破?谈熙咬牙暗想,不过,除非情势所逼,否则她还是很惜命滴!
只是不知道该说陆卉是真不懂呢,还是太有信心?
把两口箱子堆码到楼梯一旁,谈熙转身去关卧室的门。
突然,动作一顿——
趿着拖鞋调头就便跑,哒哒哒下楼,开了冰箱,在手心捏了件东西,又兴冲冲跑回楼上。
风一样迅速,闪电般敏捷。
只是眼底的邪恶怎么压也压不住……
------题外话------
二爷是个大闷骚,哇咔咔!
问:熙熙拿了神马?
a、芥末
b、辣椒
c、酱油
d、胡椒
ps:熙熙身体里的小恶魔在蠢蠢欲动!
第058章 谈熙,你他妈就是个无赖
月上中天,已是凌晨。
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很快,门从外面被人推开。
一身酒气的男人进来,步伐踉跄。
将臂弯里起皱的西装外套扔到一旁,松开领口和袖口,径直上楼。
照例推开卧室门,入目一片漆黑。
秦天霖愣了三秒,旋即扬起一抹戾笑。
啪嗒——
开灯。
突然,动作顿住,垂放于身侧的左手,紧握成拳,不断收紧。
目光也愈渐暴虐,蓦地右手一挥,台灯被扫落在地。
灯泡碎裂的脆响如同平静湖面骤然投下的石子,惊起乱波,层层荡漾。
男人双眼泛红,其中酝酿的残暴逐渐发酵。
左手手臂青筋暴突,右手指尖沁出刺目的血渍,佝俯在床头的身影紧绷如弓弦,憋着一股劲,却找不到开弓的方向。
谈熙!
谈熙!
你究竟凭什么?!
……
第二天,她是被砸醒的。
“秦天霖,我操你大爷!”
一管牙膏,关键是分量不轻,就这么不偏不倚砸在脸上,正中鼻梁。
谈熙睡得正香,冷不丁飞来横祸,也不管自己穿的是睡裙,抬腿就是一脚,踹在男人小腹上。
再往下几寸,那可是命根子!
秦天霖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闷哼出声。
咬牙,稳住身形,不仅半步没退,还伸手钳住了女孩儿纤弱的踝部。
触手温热,细如凝脂。
谈熙连忙伸手压住裙摆。
男人晃眼一瞥,黑色蕾丝的裤边映入眼帘,短暂得不可思议,却奇异地让他刻印在脑海。
“大清早你发什么疯?!滚!”
“是不是你干的?”视线落在那管被谈熙一气之下拂落地面的牙膏上。
“什么你干的,我干的……莫名其妙!”
“为什么里面会有芥末?”
谈熙目光微动,面上却无比坦然。
为什么?
当然是姑奶奶孝敬你的呗!
傻缺!
“你问我啊?”撇嘴,目露嫌弃,“当我百科全书呢?”
骤然使力,试图趁其不备把脚抽回来。
力道一紧,秦天霖不仅没给她后退的机会,反而狠狠一拉,谈熙整个身体也跟着下滑。
“想跑?不知道有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吗?!”
“死变态,你放手!”一只脚被人攥住,高高抬起,她还要顾着裙底,避免春光乍泄,谈熙突然有种无力反抗的颓然。
“你松不松?”
“不松。”
“ok,那你拽着吧。”向后一仰,平躺在床上,用裙摆包住大腿根儿,不说话,直接装死。
男人眼底浮现出片刻错愕,“你做什么?”
谈熙望着天花板,还习惯性耸了耸肩,“你不是喜欢拽吗?姑奶奶让你免费拽个够咯。”
“起来。”
“我不。”
“你到底起不起来?!”
“先松手。”
“先起来。”
“免谈。”
“别逼我发火!”
“哦,那你发吧……”
“谈熙,你他妈就是个无赖!”红着眼咆哮,歇斯底里。
空出的另一只手掏掏耳朵,指甲盖一弹,“谢谢夸奖,可惜没红包。”
“你!”
最后,还是秦天霖妥协了。
察觉到脚上力道一轻,谈熙火速撤回,连滚带爬躲到最里面,后背抵着墙,俨然防卫的姿态。
珍爱生命,远离变态。
秦天霖嘴角一抽,疑惑的目光扫过,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比小白兔还会装无辜的女人是个刺头?
呵,可惜,他这辈子没少被刺扎,最不怕的,就是这东西。
俯身,把牙膏捡起来,丢到她脚边。
谈熙跳开,就势一躲。
“少跟我装蒜,除了你,没人会干这种无聊的事。”
谈熙抬眼,警惕之色不减,借此空档,打量着他。
不看不知道,一看就想笑。
原本一帅小伙子,现下却眼泡浮肿,眼睑下方泛起淡淡青黑,眼中血丝遍布,虽有肆虐的狠色充斥其中,却被缭绕的雾气消减了锐利,乍一看,像只炸毛的狮——
只可惜,是“松狮”的“狮”,不是“狮子”的“狮”。
一字之差,那就是宠物和王者的区别。
嗯……鼻尖还有点红,看来,“加料牙膏”的效果不错。
“不是我。”一口咬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