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疲倦至极,余式微还是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然后挣扎着拿过了手机,不知怎么的,她的心中忽然闪过一阵慌乱,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她缓了缓,然后摁下了通话键:“喂,沥阳哥……”
为了掩饰自己声音的沙哑,她刻意将声音压得很低。
“……”
电话那头没有一点动静,安静的过分。
余式微看了一眼手机,是通话状态啊,奇怪。
她又喊了一句:“喂,沥阳哥,你还在吗?喂,沥阳哥?”
陈瀚东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他问到:“怎么了?”
余式微摇了摇头:“不知道,电话明明打通了,却没人说话。”
陈瀚东蹙了一下眉头。
余式微晃了晃手机:“难道是手机坏了?沥阳哥?喂,能听的到吗?”
“……”依旧安静。
余式微咕哝了一句:“先挂断吧。”
挂了之后再打过去,她心里如是想着。
电话那天却终于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你就这么的迫不及待?”
“额……”余式微吓了一跳,天啊,手机竟然没坏,那刚刚陈瀚东和她说话的声音不就全被霍沥阳听到了吗?
心里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陈瀚东,然后结结巴巴的继续说到:“啊,沥阳哥你还在啊……”
“……”又是沉默。
余式微不知道他打电话过来是想干什么,所以尴尬的不知如何开口,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陈瀚东的眼睛却眯了起来,因为他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之前霍沥阳一直不做声,因为他想知道余式微是不是和自己在一起。
他冷哼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不屑,这样的男人,连余式微的脚趾头都配不上。
“小微……”不知过了多久,霍沥阳终于又再次开口,语气听上去还算平静。
可是余式微不知道,这样的平静之下,埋藏的是多么猛烈的怒火。
“嗯?”她低低的应了一声。
“你现在在哪儿?”霍沥阳冷静的问到。
余式微看了一眼陈瀚东,犹犹豫豫的说到:“在……在一个朋友这儿……”
陈瀚东立刻掐了一下她的腰,眼中是浓浓的不满。
余式微立刻讨好的伸手上下抚摸着他的胸膛,努力讨好。
陈瀚东趁势低头啃了一下她的唇,这是对她的警告。
“朋友?”霍沥阳的声音更冷了,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嘲讽,“你有什么朋友?”
余式微有些受伤,她的心像是突然被刺了一样,过去的那十年,她的确没有朋友,因为她有霍沥阳,他可以是她的朋友,也可以是她的亲人,甚至是她的恋人,那个时候她好像只要有他一个就够了,而霍沥阳也告诉她,外面的人都太坏了,让她不要相信任何人,也不要随便和别人做朋友。
而等他离开之后,她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自己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那个时候,她真的很寂寞,有心事也不能和朋友分享。
直到后来她上了大学,认识了很多新同学,她才明白,原来有朋友的感觉这么好。
她有些伤心的咕哝到:“就是……大学同学……”
“余式微,你知不知道你根本不会撒谎?你一撒谎声音就会压的特别低,舌头甚至还打卷,难道你没发现吗?”霍沥阳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她的谎言。
虽然霍沥阳看不见,余式微还是忍不住尴尬的脸红了,他说得对,她不会撒谎,也不喜欢撒谎,有时候迫不得已撒谎的时候她也会窘迫不已。
于是她尴尬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陈瀚东,眼中闪过一丝委屈。
陈瀚东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安抚:“没事,看他怎么说。”
霍沥阳讥笑到:“你还和陈瀚东在一起吧?他来救你你是不是特别感动?”
余式微不敢再撒谎了,她扬声无比坚定的说到:“是。”
“……”霍沥阳气的脸都铁青了,他一把将床头柜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到地上,其中就包括之前余式微给他送什锦粥带过来的那个保温桶,保温桶咕咚咕咚滚出老远,就像余式微,只不过受一点点伤就逃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更何况那算什么伤害?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压抑的怒喘声,余式微有些不安的咬了咬唇,怯怯的喊了一声:“沥阳哥,你还好吧?”
“余式微,你是故意的吧?”
余式微怔住,不仅是因为霍沥阳那冰冷的语气,还有就是他已经第二次连名带姓的叫她了。
她小心翼翼的问到:“什么?”
难道他指的是拍卖会上她丢下他和陈瀚东跑了的事?
她急忙否认到:“不是的……我没想要那样……沥阳哥……我……当时……只是……”
她当时只是觉得很受伤,然后陈瀚东出现了,他给了她结实的胸膛当做避风的港湾,于是她不自觉的沉醉了,然后躲到了他的怀抱里,可那是因为……她真的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