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样会不会不好?毕竟是他国来使,已经来过几次了。”碧影担心的询问。
敏宁反倒无所谓,“不必,不过是一区区小国,没必要给他这个脸。”这又不是后世,如今的日本还得看大清脸色,敏宁就算拒绝了,也没放在心上。
现在的日本虽然取了野心,但是却没那份能力,只能装孙子的时候。
更何况她是皇子的后院女眷,怎么能够接见他国来使。
想到这里,敏宁又道:“将我的话传下去以后,倭国再来人,直接打发走不必通报我。”
碧影回了一声是。
傍晚时,四爷回来听到这个消息后,就转道来了敏宁院子里。
“怎么回事又来找你了?”
敏宁瘪了瘪嘴,一脸不满道,“还不是你那个兄弟做的好事,不过是将两个女人塞回去,我才找日本人一些麻烦,八爷就将我的底全都给漏了。”
四爷对于八爷干出这种事也非常不满,就劝了劝敏宁,“这段时间先忍一忍,汗阿玛快回来了,等他回来能就能尽快将倭人打发回去。”
敏宁心里也是积了一团火气,日本人来京城才多久,根本不知道京城水深。她使绊子怎么可能会被发现,若不是隔壁将消息泄露出去,她也不会见天的被日本人堵在家里。
自己呆在家里是一回事,但被人堵在家里又是另一回事。
这件事实在是让她心里窝了一团火。
又看了一眼四爷,敏宁抓起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他的兄弟惹了她,她就找他出气。
四爷眉头也不就问她,“出气了没?”
敏宁看着他虎口上的牙印,掩耳盗铃似的擦了擦赶紧松开。
四爷抽回手,看了上面的牙印,眉心抽了抽,“你在家里发发火就行了,这段时间别乱动,汗阿玛即将回京,要是在这个时候惹出乱子来,别怪爷不给你兜着。”
敏宁一听凑了过去,抱着他的手臂晃了晃,“爷,皇上何时回京啊?”
四爷瞪了她一眼,“圣驾岂是你可以问的。”
敏宁翻了翻白眼,直接将他往外推,“行了行了,我不问就是,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忙,你去找儿子玩去吧。”
四爷忙停住脚步,“等等,我是有话来问你。”
敏宁松了手,问他,“什么事啊?”
四爷一脸严肃道,“上个月辽东巴尔虎蒙古人在历林口跟一伙人起了冲突,截留下一部分人和火器,走私火器可是重罪,爷就想问一问这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敏宁就是受到污蔑一般,猛的摇了摇头,“爷,你在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跟我有关?给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走私火器!”
四爷紧紧盯着她的神情,道:“既然跟你无关,那份折子我就不拦着,直接呈给汗阿玛了。”
敏宁直接说,“赶紧呈,不是火器可是事关重大,可不能太晚。还有爷,到底怎么怀疑上我的,我再怎么动也不敢动火器呀!”
四爷没看出什么,直接松口气说,“既然跟你无关,那就不用问了。”说着转身出了门。
四爷离开后,敏宁一脸凝重的站在屋子,她才不相信四爷所说的什么将人拦住,她那些手下她还能不知道吗?
火器事关重大,皇帝看得更是紧,哪里要是出现肯定直接剿灭,就算一些人被拦住,为了以防消息泄露,会直接自杀。
四爷肯定是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才过来诈她。
哼哼,她是那么傻的人吗?
虽然目前她跟四爷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是四爷毕竟是皇帝的儿子,她怎么可能不留一手?
火器这件事她肯定瞒得死死的,绝对不能告知他,谁知道什么时候他就将她出卖给他爹。
敏宁可不敢将身家性命全都暴露在四爷眼下。
还有既然被发现辽东出现火器,那么肯定会查火器的来源,身处辽东的戴梓第一个就是怀疑目标,这事要是被皇帝知道,那肯定是宁可杀错,也不肯放过,直接了结了戴梓。
敏宁思索起来,该怎么度过这一次难关。
现在肯定不能传消息出府,四爷既然怀疑到她身上,这段时间肯定是紧盯着她。
随后敏宁又有些叹气,要不是想着武装航海的船队,她怎么也不可能冒着危险,这个时候就将火器传出来。
好在,戴梓已经被她藏起来,平日里只待在地下的实验室里。
看来这么一个人才在康熙年间是无法冒头了。
也好,皇帝明知道戴梓的才能还是将他发配,一看就知道是防备着火器。
在康熙年间,戴梓肯定是没有出路的。
那么等四爷登位,再恢复戴梓所该拥有的荣誉。
敏宁老实起来,但隔壁的八爷府中却不怎么好过。
敏宁岂是那么容易被人欺负的?虽然被四爷看得紧,但不代表她不能给隔壁府找麻烦。
老八既然敢将她找日本人麻烦这件事告知日本人,那么就别怪她迁怒到他身上。
“老八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听下面的人说一些商人聚集起来,拒绝提供货物给咱们?”
这一日三皇子听到手下传来消息,说是平日里采购货物的商铺拒绝再提供货物。
通往东洋的商船可是他钱财重要的来源,这猛一出了事,可不让他惊慌失措。
关于商船平日的采购都是老八这边的人负责,出了事他自然来来老八府上问个究竟。
八爷一脸苦笑的摇了摇头,放下酒杯,指了指隔壁,“这不是得罪小四嫂了吗?她那边的商铺拒绝给咱们供货,许多小商人都是靠着小四嫂的厂子,她这边已断货,那些人更不敢给咱们供货。”
一听是隔壁的人,三爷当即闭了嘴。
隔壁的安佳氏生意之大,三爷不是不知道,甚至整个大清都已经有了传言,安佳氏的生意已经占据了大清的半壁江山。
不过这女人做生意是一把手,收买人心也是一把手,每年有一大半的利润都被分出来,修路种树,办孤儿院养老院之类的慈善机构。
就连一些古建筑损毁,她都会参上一脚捐一些钱来修补。
可以说安佳氏那些生意,在大清的风评非常好。
更别说她开设的那些工厂遍及了整个大清,可以说直接养活了上百万的人口,间接涉及的人更多。
光是养活了这些人,这个生意也没人敢动,谁敢伸手别说老四就是汗阿玛就先把这手给剁了。
前些年某个地方发生旱灾,都是靠当地的工厂招工,其他工厂供货供物,直接救活了一地百姓。
光是这一个活命之恩,就受到一省之民的拥戴,更别说旱灾时反应迅速将成年男子招收起来,避免了因为灾情出现的骚乱,又利用旱灾时间,通修渠道,稳固堤坝,使的一个时常饱受旱灾涝灾的重灾地区,逐渐发展成鱼米之乡。
当地的县官将所有事一一记录下来呈到御案上,他还记得当时汗阿玛将他们几个招过去,将折子递给他们时那满脸的高兴劲,直称安佳氏不愧是皇家的好儿媳,看那副表情完全忘了老四福晋才是他正经的儿媳妇。
要不是有汗阿玛做靠山,安佳氏那么大的生意完全是一块肥肉,谁不想啃上一口?
当年太子也想出招,后来还不是被汗阿玛叫去训了一顿,就惜了这些分心。
不然那段时间,太子也不会老是跟一个女人过不去,见到安佳氏时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第95章 那些清穿的日子(95)
三皇子一把抢过八爷手中的酒壶, 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花园内的亭台,地下烧着地热, 亭台四周都是开阔的,但是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冷。
此时的花园内的草木已经凋零, 只几棵靠近假山边的松树还是常青着, 亭台靠近水边,可以看见不远处那一座新搭上的石桥。
石桥非常的新,跟整个花园相比有些格格不入, 那里原先是座木桥, 不过上半年木桥坍塌, 为了防止再发生这种意外木桥便改成了石桥。
“你到底怎么惹到老四家的?”三皇子喝了一口温酒, 感觉肺腑中的凉气都被逼了出来。
他现在总算能确定不是他这边的问题, 肯定是老八哪里惹到安佳氏了。
八爷摇了摇头, 苦笑一声, “先前京城里的报纸不是老是报一些倭人国的坏消息吗?把倭人那边急得团团转,便找上了我。这件事我原先跟福晋猜测过, 觉得很像隔壁小四嫂的手笔。只是我们私下里的猜测,那倭人国再来一求, 福晋就插了一句,结果就……”
“将隔壁老四家的供出来了?”不等八爷说完,三皇子接了一句。
八爷点了点头。
三皇子顿时拍了拍脑袋, 好吧, 他这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得罪老四家的了, 这简直就是生死大仇。
“我说八弟妹到底是怎么想的, 咱们这些生意别看的赚钱可都靠着安佳氏供货呢,人家提供货物还不用现银,让咱们先记账拿去卖了银子再销账。原本咱们揽着这条线,不让老四家的船跑这条航路已经是理亏,这回又得罪了她,岂不是没了那几条货源?”
八爷苦笑一声,“不怪福晋,前几天隔壁送了两个女人过来,大概是说了什么,惹福晋生气。”
“你呀你。”三皇子抖着手指着他,都是把家里的女人给宠坏了,这等事竟然也能干得出。
都是妯娌,按说对外应该一致的,可老八家的倒好,胳膊肘往外拐,以后谁还敢跟她接近?
可事情已经出来了,总得找个好的解决办法。
“那你说吧,安佳氏那边肯定不会再供货了,咱们得想想其他办法,这条航线要是守不住,安佳氏肯定不会错过。”
一想到一船一船的银子,三皇子就坐不住了。
之前他们还能厚着脸皮,不容许外人插手这条航道,可这回得罪了安佳氏,安佳氏肯定不会在顾及他们的面子,她的船队可要比他们的多多了,要是真插手进来,跟日本的通商他们肯定争夺不过安佳氏。
八爷放下酒杯开口,“其实这也是一件好事。”
“好事?”三皇子猛的将酒杯往桌子上一放,“都急到头了,还是好事?”
八爷看着他,“我在想,之前供货方面是不是太依赖安佳氏那边了,你瞧,人家不过是掐断源头的供货点,咱们就得抓瞎。要不是这一次,我还不知道咱们其实一直被人家捏在手心里。”稍微卡着点,就让他们乱作一堆。
三皇子便问他,“那你说吧,你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在咱们大清哪里还有比安佳氏手上的货更便宜,还不需要咱们先垫付资金?”
这世上哪来这么多好事儿?还不就是靠着老四那一个面子。
安佳氏之所以没有插手东洋的贸易,不就是顾忌着老四吗?再加上货是从她这里出,她也能赚上一份,这才没有执意参与进东洋贸易中。
这一回要是断了从她那边提货,难保对方不会自己组成一个船队通往东洋。
这左右都为难,一时之间三皇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更加没想到的是他们的船队已经被人捏在手心里。
八爷笑着开口,“这个还请三哥放心,我已经跟德川家商量了,那我们的船队以外,别的商船都不容易靠岸。”
这直接是在另一个源头将安佳氏通商的可能掐断。
三皇子一听,立即朝八爷竖起大拇指,“感情你已经找到好方法了,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你说的做。”
三皇子离开后,八福晋这才来到花园中的亭台,她上了亭台以后,有些不好意思道:“爷,我是不是给你惹出麻烦来了?”
之前虽然出了一口气,她心里是高兴了,但是这段时间看爷每日忙得不行,帮她收拾烂摊子,她心里又有些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