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陆小棠用笔把几个时间点着重涂抹以示强调,“根据这个行动轨迹,我们就可以发现两位嫌疑人之间只有一个人完全符合。这个人就是——霍启军。”
十几号人鸦雀无声,仿佛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秦刚的心在不住往下沉。他原以为冯远龙被捕意味着一切终于告一段落,怎么也想不到柴琳居然和凶手还有瓜葛,他最担心的事到底是发生了,这一次霍启军无论如何都脱离不了干系了。
这时,顾盼盼满脸沮丧满脸内疚的说:“都怪我,要是我能看住霍启军就不会让他得逞了。”
陆小棠说:“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我不是也没看住冯远龙吗?他两个人都有嫌疑,不到关键时刻,谁又能知道究竟谁是凶手?现在当务之急是必须尽快找到李艺珍。否则……”
慕容雨川用力一锤桌子,又气又恼,“现在连童瑶和姜依娜的尸体都还没找到,凶手肯定也把李艺珍藏到意想不到的地方了。按照他之前的作案速度就算我们找到了,李艺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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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不想说下去,所有人都沉默不语,每个人心中都像压了一块巨石。
但罗炎麟的神情又明显与其他人不同,他微微眯缝起眼睛,似乎在深思着什么,甚至眼神中不经意的流露出令人难以理解的兴奋。
见众人都不言语,秦刚想不说话也不行了。他十分无奈道:“事已至此,我们也只有尽力而为了。一方面我们会通过联系媒体把李艺珍失踪的消息公布出去,发动市民提供寻找信息,同时还会全城通缉霍启军,多派外线,只要发现他的行踪就立刻实施抓捕行动。”
说完他又礼貌性的询问罗炎麟的意见,“罗专家你还有什么看法吗?”
罗炎麟轻轻摇头,“没有。”
这样的回答在所有人意料之中,但包括陆小棠和慕容雨川在内的一些人还是觉得心有不甘。
散会后,迫不及待的慕容雨川便拉住罗炎麟质问:“你就这么轻易答应了秦刚的计划。”
“为什么不呢?”
“你难道就不觉得秦刚这种做法太消极了,而且找到霍启军的几率其实很小。”
“难道除了这种办法你还能想到更好的吗?”罗炎麟反问。
慕容雨川无言以对,嘟嘟囔囔:“你不向来足智多谋吗?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不灵了。”
罗炎麟回答:“因为秦刚的做法也是我希望的那样。”
“我靠!!”慕容雨川狠狠跺地,想起李艺珍这番遇险获救的希望渺茫,他内心中充满了悔恨与沮丧。
一旁冷眼看着的陆小棠却对罗炎麟将信将疑,她忽然问他:“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对我有所隐瞒呢?”
“何以见得?”罗炎麟似笑非笑的问。
“刚才所有人都愁得要命,毫无办法,我看见只有你胸有成竹,甚至还带着笑。这又如何解释呢?”
慕容雨川插嘴:“他不一向那副自鸣得意的屌样儿吗,何况李艺珍跟她非亲非故,死活又能怎样,他能有什么可愁的?”
“那不一样。”陆小棠注视着罗炎麟,“我虽然猜不透你的主意,但有没有说假话我倒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罗炎麟说:“我没说假话。我的确赞同秦刚的做法。如果让我决定,我也会做出与他一样的安排。”
“可是你明知道这样地毯式搜查不会有任何效果,以霍启军的狡猾和反侦察能力,他不会轻易被发现的。”
“不。我倒是觉得,他不但会被发现,而且很快就会被发现。”
“这怎么可能呢,你怎么找他?”陆小棠难以置信的看着罗炎麟,想要确信他不是在开玩笑。
“不是我找他,他会主动来找咱们。这不正是本案凶手的一贯风格吗?”
陆小棠承认罗炎麟有道理,却又觉得有点儿不妥,但还没等她说话,慕容雨川抢先道:“这什么烂主意?凶手一向都是布置完犯罪现场之后才通知咱们,到那时候李艺珍早就死翘翘了!!!”
罗炎麟微微一笑:“我并没有说那是什么好主意,我只是说凶手一定会再次出现。”
“喂!!!”慕容雨川用力拍着罗炎麟面前的桌子,“案子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被害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啊?罗老怪,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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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炎麟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看手表,“现在是22点10分,李艺珍是在8左右失踪的。过去还不到两个小时,她暂时不会有危险。”
慕容雨川气得几乎要跳到桌上了,“喂,你这是……”
罗炎麟摆手示意他冷静,忽然问:“你会钓鱼吗?”
“钓……钓鱼?!这跟钓鱼有什么关系?”
顾盼盼忽然挤到前面,转悠着葡萄粒儿似的两只大眼睛说道:“这还不明白吗,钓鱼一定要有耐心,鱼一旦碰钩不能马上拉杆儿,要等它咬钩儿咬实了才能钓上来。”
罗炎麟赞许的点下头,这让顾盼盼十分得意。
慕容雨川嘟囔,“我怎么看不出来霍启军上钩儿了呢。”
罗炎麟说:“既然你看不出来,也就用不着你来钓鱼了。”
他朝顾盼盼招下手,顾盼盼好奇的俯下身,他对着她耳朵小声说了些什么,就见顾盼盼大惑不解,“什么呀,还要监视?监视他有什么用,他……”
“哎……”罗炎麟摇摇手指,不让她往下说,”你只要照我说的做就行了,需要的话可以再带上两个人去。”
“那好吧。”顾盼盼领命走了。
剩下的人全然蒙在鼓里,慕容雨川忍不住问罗炎麟,“你派顾盼盼去监视谁?”
罗炎麟似笑非笑,却不回答。
陆小棠这时说:“事到如今,我也不和你争到底谁能先抓住凶手,只要能破案就好。有什么想法你就直说好了,用不着遮着掩着的。”
罗炎麟说:“我所想的一切统统都是假设和推断,没有丝毫证据做基础。所以即便我说了,也没有说服力。倒不如尊重凶手习惯,帮他完整最后一次演绎式犯罪。到那时,你们亲眼看到的事实远远胜过听我现在信口开河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