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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丫鬟关上院子门,脚步匆匆朝着另外一个院子走去。
  几乎是畅通无阻的走了进去。正好大堂内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等着,看她进来,锋利的眼神移到她身上。
  “禀告王妃娘娘。”那丫鬟正要说话,沈如茵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凑过来。
  那丫鬟被沈如茵一打断,也就知道她的意思了,走到她身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你果真看她趟上去?哈哈,云香,你这一回的大功有你的份,你办事可利索多了。”沈如茵十分高兴,拍了拍她的脸颊说道:“你现在也跟着我身边,提拔成二等丫鬟,那厨房不用去了。”
  那丫鬟听沈如茵这么说,立马跪下来喜悦的磕头道谢。
  ……
  月矅国皇宫
  金碧辉煌的皇宫到处张灯结彩的,挂着一盏盏灯笼,尤其是一座宫殿亮如白昼。
  一个俊秀青年头戴着黑色发冠,从玉冠两边垂下黑色冠带,末尾缀着黑色小圆珠。一身大红色交领大袖长袍,领口和袖口装饰着深色宽边,刺绣精密绝伦的花边,黑色镶金腰带,黑底红花蔽膝,看起来十分雍容华美。
  坐在案前,脊背如青竹笔挺挺拔,手上握着狼毫批改奏章,侧脸在室内烛光的照耀下,光滑紧致透着瓷釉一般的光泽,挺秀的鼻梁打下深深阴影,长睫毛半垂着投下一段扇形阴影,让人看不清楚神色。
  “哎哎,三皇子,没有禀报不能随意进去。”一个手臂上搭着浮尘的公公想要揽住靳清越,可惜,靳清越面上似乎是温文尔雅,动作却敏捷的很,一下子就把那太监给绕过去了,直冲到大殿里,嬉皮笑脸的。
  靳殊离抬起头,随意瞥了底下人一眼,看的拦人的太监心内冰凉一片,恐惧跪下:“奴才没有拦住三皇子。”
  “下去。”靳殊离冷冰冰道,那个太监犹如被赦免一般,立刻爬起来,低着头就往外头走去。
  “皇叔,你也太严苛了。”靳清越望了一眼,那个太监打颤的腿,笑嘻嘻道:“看你身边的人就没有一个不怕你的。”
  靳殊离眉眼搭理对方的意思,笔下不停。
  “皇叔,今日都是你大婚的日子,你还需要怎么兢兢业业的?看的着实让侄儿惶恐啊。”靳清越面上虽然带笑,实则觉得靳殊离有些不大对劲:“你难不成要批改完奏章?才去拜堂成亲?这都要错过良辰吉日了。”
  靳清越话音刚落,靳殊离手中的笔咔嚓一声断成两截,寂静的在大殿里十分清晰可闻。
  “你去前头说一声,这婚事取消。”靳殊离倏忽站起身来,声音冷的跟冰棱似的。
  “皇叔,您这是?这都昭告天下了?三媒六聘的,八抬大轿把人家从南楚国接过来,您就当这是儿戏?她不是您一直念念不忘的心上人么?难道您找到她就失了新鲜感?”靳清越一惊瞪大眼眸,他也是个不喜规矩的,也没有漠视成他这样的,在靳殊离要经过的时候,他想要拉扯住他的衣袖,显然是知道要是自己不打破砂锅问到底,靳殊离是绝对不会跟他说的。
  靳殊离转过身,本来眉目如画的面容阴沉的跟地狱里的修罗,丹凤眼里带着几丝不耐烦和焦躁,视线移在他拉扯他的衣袍上,看的靳清越一怔,他几乎是居高临下的看着靳清越。
  看的靳清越心内一悚,忙放开手,不敢跟他对视,他跟靳殊离嬉闹惯了,看上去好像只有他敢这么胡来,其实他心内也是藏着一份惊惧,只能在他的底线上面胡乱,要是越过他的底线他是决计不敢的。
  虽然皇叔跟平常面无表情,靳清越莫名的感觉,他似乎是压抑着怒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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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点多二更!
  第二卷 第二十二章取消婚约
  喜房里一大群的丫鬟嬷嬷围着一个在梳妆台前梳妆的女子,那女子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一个手巧的嬷嬷给她挽了高高的发髻。
  “奴婢还是第一次见到像是王妃这样好看的大美人,随便涂点胭脂什么的漂亮的跟什么似的。”一个嬷嬷一边梳头一边赞叹道:“待会可非把摄政王迷得神魂颠倒。”
  张灵颜羞涩的低下头,想起靳殊离秀丽的面容上飞上两多云霞一般的红晕,看的一旁的丫鬟嬷嬷具是一呆,确实是个大美人,难怪,素来冷漠,极有威仪的摄政王愿意千里迢迢从南楚国迎娶,不嫌麻烦的。
  “是啊,这皮肤滑的跟鸡蛋似的,略微施些薄粉就成了,我害怕于嬷嬷涂多了粉盖住王妃的雪白肌肤。”站在旁边的一个嬷嬷同样笑着争先恐后的讨好道,虽然是讨好,但说的都是实话。
  砰的一声门被人一脚踹开,吓得里头的宫女和嬷嬷具是一愣,就连张灵颜也转过头去。
  只见靳殊离身着红衣,大步流星走进来。众人一看是靳殊离,纷纷故意笑起来,还以为是摄政王忍不住想要看新娘子了。张灵颜被众人一笑,心中虽然高兴,却更加羞涩的低下头,秀丽的面容本来就因为施了脂粉,比平常要美丽许多,国色天香的。
  “王爷,这新郎官在成亲之前不能见新娘的,要不多不吉利。啊……”梳妆的嬷嬷争先走过去,心里想着这摄政王果然如传言中心悦宠幸这位来自南楚国的熙宁公主,正要阻拦,不想被摄政王毫不客气的一脚踢开,那位嬷嬷心口挨了一记窝心脚,有些懵,显然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得摄政王不高兴。
  其他的人看靳殊离这样举动,更是没有人敢上前,眼睛里纷纷带上惊惧。
  “王爷,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张灵颜惊诧的看着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的靳殊离。
  “都给我退下,关上门。”靳殊离俊秀的面容神情捉摸不透的,其他的人迅速鱼贯而出,根本不敢停留的。
  直到门吱呀一声关上,除了两人,宫女嬷嬷走的一个不剩。
  “你是谁?”靳殊离走进张灵颜,居高临下看着张灵颜,眼神冰冷,跟往日的温柔呈现极大的反差。
  “王爷,我,我是灵颜。”张灵颜被靳殊离冰冷的眼神看的惶恐,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连他的问题都奇怪的很。
  靳殊离走进,捏住张灵颜的下巴,这次他没有留情,力气很大,捏的张灵颜还以为他要卸了她的下巴,鹰目一般的锋利的眼神巡视张灵颜,俊秀的面容阴阴沉沉的,一双丹凤眼不复以往的温情,眼底只有化不开的积雪一般的冷意。
  张灵颜被靳殊离看的,心内惶恐忐忑,还带着几丝疑惑,总觉得什么东西变了,可是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态度前后差别那么大。
  靳殊离看了半响,放开她的下巴,拽住她的手腕,几乎是拖着她进了里屋,他步伐跨的大,张灵颜一时没有跟上,他也没有配合对方的步子,进了内屋,右手甩开,张灵颜刹不住直接整个人扑到在地上,幸好地上铺着毛毯,摔下去到是不痛,就是有些狼狈。
  张灵颜两手撑在地上,显然不明白靳殊离是什么意思。
  靳殊离抽出床头前挂着的宝剑,刷的一下,雪亮的剑光扫过张灵颜的眼睛,直指着张灵颜,薄唇吐出几个跟掉冰渣子的字:“你是谁?有什么目的?”
  靳殊离一开始被找到柳清菡的喜悦冲昏了头,忽略了跟张灵颜相处的细节,现在想来,他在南楚国仅仅凭借那一首现代的歌曲判断对方的身份也太过于草率,只是他盼望了多年,有了一些蛛丝马迹,他下意识就相信了。
  可是自从他回了月矅国,跟张灵颜相处的时间变多了,他越来越觉得不大对劲,给他一种两人不是同一人的感觉,同一个人就算是改变了模样,改变了一下小习惯,但也不会变得完全跟之前的性格不一样。
  靳殊离找寻她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结果是空欢喜一场,就跟一个人总是买彩票,买了好几年好不容易中奖了,可是你欢欢喜喜领奖的时候,对方却告诉你过期了无效一样的心情。巨大的落差感,就跟你刚刚上了云端,一下子跌进地狱一般,摔个粉身碎骨。
  张灵颜瞪大眼眸,显然不可置信,自己爱慕要嫁的人横眉冷眼,拿着剑指着她,这几天靳殊离一改之前殷切的态度对她也开始冷淡起来,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了。原来还真是有这么一回事。
  “王爷,我是灵颜,我是灵颜,南楚国的张灵颜。王爷忘记了?我曾经救过你一命,那时候你穿着一身黑衣,中了箭,是我救了您。”张灵颜一面说,一面眼泪就出来了,弄花了妆容:“王爷,您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