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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祖母,您怎么来了?”司马骁翊站起身,恭恭敬敬问候道,一面惊诧询问,一面让荣宁国府老夫人坐下。
  荣宁国公府老夫人没有坐下,脸上神情不悦,眼角瞥了坐在床榻逗孩子,根本就没有起身意思的柳清菡一眼,脸上越发是受到冒犯的怒气。
  司马骁翊显然知道荣宁国公老夫人这是生气柳清菡不给她见礼,对柳清菡使了几个眼色,可惜都被柳清菡无视了。
  “我如何能不来,要是我不来,你这孩子是不是又要被这个妖女给迷惑了?”荣宁国公府老夫人气咻咻说道,毫不客气指着柳清菡大声说道,挑三拣四轻蔑道:“目无尊长,行为举止粗鲁轻慢?好孙儿,你看不透这女子的真正面容?”
  后头的凉国公府老夫人听荣宁国公老夫人数落司马骁翊,心里又是对柳清菡这碍事的厌恶不已,又是为自己孙女不值的,这司马骁翊什么眼光,砂砾和蚌珠也分不清,一个农家女就跟乌鸦似的怎能跟凤凰相提并论,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又是心疼自己孙女本来就患有心疾,如今情绪波动太过,危在旦夕的,忙凑上前哀声说道:“骁翊啊,你这回可要救救明雪,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才上门来,骁翊看在明雪的父亲跟你情同兄弟的面上,看在我们俩家是世家的份上,你可要好好我这一次。”
  司马骁翊听凉国公府老夫人胡乱说这些话,深深皱起浓眉,抿紧了嘴唇,淡淡说道:“老夫人,我又不懂医术,只怕帮不上忙,你应该找大夫才是。”
  “骁翊,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凉国公府老夫人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说道:“你可是抱过小时候的明雪,以前那么疼明雪的,如今怎么会这样漠视?”凉国公府老夫人眼神若有似无的划过柳清菡,眼睛明显是说她是罪魁祸首。
  荣宁国公老夫人听凉国公府老夫人哭的这么哀戚,也是十分动容的,又听见司马骁翊说出这样没有什么偏向于冷淡的话语,本来心里就很不舒服,如今看到一旁事不关己的柳清菡,更是冒火,往地上敲了敲地板威严说道:“翊儿,明雪患有心疾,她心悦你,本来是极为欢喜的,你怎么能为了这么个妖女负了她?”
  凉国公府老夫人看荣宁国公老夫人的怒火果然被她转移到柳清菡的身上,心想着就算是司马骁翊再如何喜欢这个祸水的,还不是过不了荣宁国公老夫人这一关的,毫不客气的给荣宁国府老夫人上眼药,故意要往地上跪下,哀声祈求道:“骁翊,算是我这把老骨头求你了,如今为了明雪的身体着想,我也不要求别的,只要你答应去明雪进来做一个贵妾,老身也忍了,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明雪心心念念着你,要是听见旁的消息只怕会刺激到她。我只希望你这段日子能多顾着她一点,对她纵容一点,等她身体好了一点,骁翊,我们再另行计较,可好?”
  凉国公府老夫人虽然面上是说自己的亲孙女做妾,可惜她不过是以退为进,哪有真的有这样的想法,而且就算司马骁翊同意,荣宁国公老夫人也不会同意的。她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啦啪啦响,面上却是更加戚戚然。
  荣宁国府老夫人一听凉国公府老夫人这话,瞬间心内的火焰更是高涨,大拍桌子斥责道:“你这是要把凉国公府老夫人逼到什么境界?她可是你的长辈,你这一肚子的礼仪学到哪里去了?还不赶紧答应下来,明雪这是个好孩子,家世也好,又懂礼貌,配你刚刚好,是个做主母的材料。”
  司马骁翊听荣宁国公老夫人和凉国公府老夫人说的这么过分的,回头看了坐在床榻上的柳清菡一眼,发祥她根本就没有看过来,就跟丝毫不在意似的。
  他深吸一口气,委婉拒绝道:“我说过了,明雪只是我的小辈,我是不会娶她的。我让下人去请几个专攻这方面的医术高明的大夫。”他面上不动声色的,面无表情,但其实心里暗叫糟了,他跟柳清菡还没有和好,怎么又来这么一出糟心事的。
  凉国公府老夫人看好说歹说的,司马骁翊都是拒绝的意思,她跟荣宁国公府老夫人虽然是手帕交,闺中好友的,可是论起亲疏远近的,根本及不上司马骁翊这个有血缘关系的好孙儿,荣宁国公府老夫人虽然怜惜自己家孙女,可也没有那么全力以赴的,眼睛瞥到一旁的柳清菡,突然心生一计,转而走到柳清菡的跟前,用一副哀戚的垂泪的面容求情说道:“柳姑娘,算是老身求你了,以前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这不关我孙女明雪的事情,你要怪就全部怪我,我也知道柳姑娘是个极为心善的姑娘,老身恳求柳姑娘大发慈悲,救救老身的孙女,老身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柳姑娘的好意。”看柳清菡丝毫没有什么表示的,凉国公府老夫人更是咬咬牙说道:“算是老身求你柳姑娘,救救我孙女,我,我给你跪下来了。”她表面是说要跪下来,可惜动作迟缓,半天也不见动作。
  一旁的荣宁国府老夫人也不阻拦反而有一种冷眼旁观柳清菡的意思,对上凉国公府老夫人极为心疼她这么一大把年纪的,身份尊崇的,哪有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的。
  凉国公府老夫人看自己的姿态都低到尘埃里去了,这农家女居然面容依然淡然,就跟她是一团空气似的,心里气恨,给你脸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柳清菡摸了摸冬至汤圆的小脸蛋,对着一旁的丫鬟嘱咐说道:“快把冬至汤圆带下去,免得闲杂人等吵到他们。”
  一旁的丫鬟忙哎了一声,差点噗嗤一声笑出声,幸好她憋住笑意。
  凉国公府老夫人的哀戚也佯装不下去,面具差点龟裂,脸色难看的。
  荣宁国公老夫人老夫人本想要斥责柳清菡,看她抱着两个曾孙子曾孙女的,也就闭口没有说话。
  等丫鬟把两个小孩带走了,荣宁国府老夫人憋住的气立刻倾泄出来,大声说道:“凉国公府老夫人都退到这样的地步,你到底还要如何?”言外之意就是她也太过不识好歹了。
  司马骁翊看自己外祖母的怒火全部迁怒柳清菡,忙挡在她身前说道:“外祖母你莫要再逼问清菡,这根本不关她的事情,是孙儿不答应,您要怪就怪我好了。”
  司马骁翊全部把怒火挡住,这下荣宁国府老夫人一口气被深深堵了进去的,但她心内是极为疼宠这个外孙的,自然不舍地对他过多苛责的。
  凉国公府老夫人看荣宁国府老夫人居然有妥协的意思,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垂泪连连的,坐到地上哀声哭泣,连自己的脸面也不要了:“我苦命的孙女,这下可如何是好?难道真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这已经送过一回,再来一回我怎么受得了?”
  她就跟找到救命稻草似的,拽住一旁的司马骁翊的衣袍不断说道:“骁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们家明雪这样是绝对熬不过去的。”
  司马骁翊这下把眉头拧成川字型,他是真的不大会应付这样的场景,再如何这凉国公老夫人都是她的长辈,他心里从来没有动摇过要娶别人的意思,面上只是有些为难,让一旁的丫鬟搀扶起来老夫人。
  这老夫人更是来劲儿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白发苍苍如何看都让人不忍的。
  就连一旁的荣宁府国公府老夫人也眼角酸涩的,只希望司马骁翊答应。
  柳清菡站在一旁几乎把所有的人的表情一揽入眼底的,高声大笑一声。
  她的声音虽然好听,但是在这时候显得十分不适宜的,荣宁国公府老夫人眉头又深深皱起来,看着柳清菡的眼神不虞。凉国公过府老夫人则是心里高兴,不怕柳清菡嚣张就怕她太过平静了,要是激怒荣宁府老夫人对她只会更加有力。
  柳清菡走上前去,左右绕着地上的凉国公老夫人看了好几眼,就跟看一个稀有物种似的,眼神直白,看的凉国公府老夫人心里不舒服。
  “我就奇了怪了,你孙女生了什么病啊,看你的样子要死要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一个男子嫁进去入赘冲喜呐?要别的人娶她她就好了,她这病生的还真是随便,感情干脆不要大夫了,下次是不是你孙女要是肖想当今圣上,你也要来这么一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柳清菡说话说得十分刻薄,可把一旁的荣宁国府老夫人听得大怒,这女子自己冷清冷心的,还敢这么颠倒黑白诅咒别人的,这安的是什么心呐?
  荣宁国公老夫人怒气高涨斥责说道:“一派胡言。”
  柳清菡抱臂环胸看着荣宁国公老夫人,截断她的话说道:“你这人活的也真是糊涂的,被人当了枪使也不知道,当你孙儿还真是倒了大霉的。”
  荣宁国公府老夫人几十年的修养都要被柳清菡给打撒了,手指发抖,指着柳清菡,立刻扬起手掌一巴掌就要落下来。
  柳清菡迅速抓住她的手腕。
  司马骁翊看一切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而且自己外祖母竟然要打柳清菡,瞳孔一缩,惊了一下,根本想都没想就想要阻止也不管不了什么不敬了,他自然是不会愿意清菡受委屈的,不过等看到柳清菡利索的接住荣宁国公府老夫人的手腕,司马骁翊摸摸鼻子,才回想起清菡的身手还不错,哪有人欺负了她的,感觉自己在这里就是多余的。
  柳清菡看离她有一段距离的司马骁翊冲到她面前,递了他一眼,那一眼里有些复杂之色,转过头就看见荣宁国公老夫人更是满脸盛怒的。
  “难道我说的不是吗?看陈明雪那个样子也活不了多久,患有心疾,情绪更是不能波动,处处要旁人去忍让她,宽容她,一点力气的事情也做不了更何况有什么心力去伺候别人的,她要是能伺候好她自己恐怕就已经是大幸了。你这不是明摆着要司马骁翊娶一个累赘回来?”柳清菡一本正经说道:“哦,他上朝下朝满心疲惫回家的,没有人给他递一杯热茶的,反倒是要他去照顾对方,你还真是好外祖母啊,您也不跟这凉国公府老夫人学一学,看人家多厉害,多精明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不要脸的时候就不要脸,不过她这也是有好处的,多赚了一个好孙女婿,她那孙女患有心疾的,根本嫁不出去的,通过你这个外祖母,不就可以赖上司马骁翊,晚年她也能安心两脚一蹬趟棺材里去了,这不是有个可怜虫被她赖上,我说你这外祖母当得不怎么样,到是挺姐妹情深的。”
  荣宁国公府老夫人被柳清菡冷冷放开手,她指着柳清菡气的哑口无言的,半天说不出什么话来,凉国公府老夫人更是气的心肝脾脏都要气炸了,听听,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荣宁国公府老夫人怒瞪眼睛,这下是真的恼羞成怒了,厉声对着一旁的丫鬟说道:“给我把这个野丫头掌嘴,我看她到底是如何嘴硬的,口出狂言的。”
  那几个丫鬟听老夫人这么说,一左一右的就要上前,被司马骁翊冰冷一眼刺的不敢上前。
  “给我掌嘴,你们都聋了?”荣宁国公老夫人这一回是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教训柳清菡一回,怒声大叫道。
  跟着荣宁国公老夫人的丫鬟已经是老人精了,看荣宁府老夫人盛怒也不得不上前。司马骁翊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柳清菡被打,拉住她就要往他身后扯。
  柳清菡拉开他的手说道:“你放心吧,荣宁国府老夫人一定不会打我的,要不然岂不是成了恩将仇报之辈?”
  司马骁翊听得柳清菡的话不解,荣宁国公老夫人也被她这话弄得疑惑,不过她冷笑说道:“我倒是不知道你这野丫头如何对我有恩了?”就跟听了一个笑话似的。
  柳清菡轻笑一阵说道:“我说你糊涂你还真是不信?我不说旁的,你还记得你女儿是被谁害死的?”
  荣宁国公府老夫人听柳清菡戳她痛楚,气的脸皮涨红,还以为她是故意拉她的女儿要她心痛。
  柳清菡才不管她愤怒,就跟要把她吃了的眼神,继续讽刺说道:“是沈如茵,前一个齐亲王妃,也亏得你为了外人这么卖力,到是自己的女儿不管不顾的,任害自己女儿的罪魁祸首逍遥自在的,任旁的人糟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