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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法逃走,可也不能就在这里等死,要怎么办呢?
  怎么才能让闻人臻知道,她就在珠宝大厦楼上?怎么才能让闻人臻知道,她就在这个房间呢?
  正在冥思苦想,门锁却在此时传来转动的声响,顾暖即刻转过身来,然后握在手里的刀‘嗤’的一声向前,便直接指向了站在她跟前的那个高大的人。
  房间里微弱的烛光被这个高大的声影挡住了,她的眼前,一瞬间陷入了一片漆黑当中。
  顾暖过去没有意识到,其实俞力深也是个身材高大精壮的男子,甚至比她认识的其他人都还要高大一些,甚至可以和闻人臻比肩。
  或许是因为她潜意识里,还只记得初见他时坏笑的样子,总觉得他就是一花花公子。
  所以,俞力深许多的其他面孔,都被她下意识的忽略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俞力深这人,向来都隐藏得很好,伪装得很好。
  而现在,他已经不用再隐藏了。
  尽管,这一刻,站在她跟前的,依然还是四年前在水榭花都父亲生日宴上那个初见的俞少。
  依然,还是那个在温城为她抚养孩子的俞力深。
  也还是那个在儿童乐园为了救她孩子胸口被人插了匕首的俞力深。
  只是,她却再也不像当初在去医院的救护车上紧紧的握住他的手。
  而此时,她手上握住的,而是一把在寒光闪闪的刀!
  虽然,这刀不算锋利,但刺入人的皮肉也还是绰绰有余。
  刀尖,已经近在他的胸前,寒光,也照亮了他的眼睛。
  这一刻,俩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烛光从他的身边侧缝钻进来,让人勉强能看清彼此的样子。
  而锋利的刀刃抵住在俩人之间,这一刻,好似割掉了俩人之间的一些东西。
  这一刻,特别的安静,顾暖清楚的听到了俞力深的呼吸和心跳声在这一刻停滞,但他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表情。
  甚至,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更冷静,也更沉寂。
  顾暖咬紧牙齿,冷冷的看着他:
  “俞-力-深”
  俞力深微微垂眸,看了眼她手里握着的,已经抵住在他胸膛上的,不算锋利的短刀,脸色平静的道。
  “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亲夫?”
  顾暖对俞力深的话嗤之以鼻:
  “我的丈夫只有一个,那就是闻人.......”
  “可你亲口答应了我的求婚。”
  俞力深不等她的话说完就迅速的把话接了过去。
  “那只不过是你布的一个局,请人演的一场戏。”
  顾暖无情的辩驳着:
  “你把自己当演员,而我也把自己当演员了,什么时候戏言可以当真?”
  “可我并没有把自己当演员,”
  俞力深坚持着:
  “我就是真心诚意向你求婚的。”
  “不好意思,那我就是假心假意答应你的。”
  “真心也好,假心也罢,总之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俞力深耸耸肩膀。
  “既然你要这么认为,那么——”
  顾暖手里的刀又向前伸了半寸,刀尖已经抵住在他的衣服上。
  “你这是——要亲手杀了我吗?”
  俞力深垂眸,看了眼胸前的短刀。
  “如果,你非要用强,”
  顾暖深吸一口气,冷冷的看着他:
  “我不怀疑,我其实也是下得了手的。”
  “这样,甚好。”
  俞力深冷静的看着她,好似抵在他胸前的短刀于他来说不过是虚伪。
  而他的眼眸一直都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眼睛,然后一字一字的道:
  “其实,能死在你手里,也是我今生唯一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