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我都懂。”穆钰兰看向前方,笑了,“皇帝这后宫可真有意思,你猜我在皇后那儿遇见谁了?”
“我可说不定。”宇文珲实话实说,“不过承王的母妃,德贵妃,可能性还大一点,再有便是十皇子的母妃纯妃,后宫里,对你兴趣大的也就她们几个了。”
穆钰兰转头,眨了眨眼睛,那崇拜的小眼神一点不加掩饰,“厉害了,都被你猜着了,而且她们俩还是一起去的,和皇后姐妹情深的模样,看得我起了一身的小疙瘩。”
“以后,我是我绝对不会让你陷入那样的境地。”宇文珲停下脚步,认真的望着她,“从现在开始,你也没必要顺着忍着皇帝。”
“……”对于宇文珲突如其来的承诺,穆钰兰有点懵,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问出口,“你是在向我表达真心么?”
宇文珲欣赏的看着她迷醉的小模样,很有成就感,“当然,我的真心,你看到了么?”
“我看到……”穆钰兰突然笑眯了眼,伸手理了理他垂在胸前的头发,“你的头发乱了,我帮你弄一下,别让人看见笑话。”宇文珲还期待她的反应呢,结果被她这么一打岔,什么气氛都没了,拉下她的手,继续向前走,“钰兰,在双河村的时候,你说你要来长京看看,我就想告诉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成为这长京的女主人,
这凌国江山的女主人,现在我告诉你,距离那一步,更近了。”
穆钰兰微侧着头,然后脚步向他靠了靠,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一点儿,“不管你是谁,你在哪儿,你要做什么,结果如何,我都会陪着你,不离不弃。”两人就这么一句一句的说着,表真心,可苦了跟随的众人。
正文 第239章 王妃害贤王撞树
古玉容几个还算好的,毕竟平时俩主子就是这么说话的,从开始的惊吓到淡定,她们都习以为常了。
倒是宫里的这些人吓得够呛,虽然他们都誓死追随贤王,是贤王暗中的心腹,但是这会儿也承受不住,主子们说话就不能考虑考虑他们的感受么?
甜的齁咸就算了,大逆不道的话也能随便当承诺讲,除了这位主儿也没谁了。
一路走着,就到了一处偏僻的宫殿,穆钰兰抬头看过去,上头写着“昭慈宫”几个字的匾额已经破旧的不成样子了。
凌国皇宫内的宫殿,也有不同的等级之分,殿,在宫之上。
“这里,是我母妃生前所住的宫殿。”宇文珲的情绪在到达这座宫殿的时候,就低落了下来,“进去看看吧。”
穆钰兰心中一阵,宇文珲的母妃早逝,她是有所耳闻的,只是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也就没主动问。
单看皇帝对宇文珲的态度,也能猜测一二,他的母妃应该不是很得宠的那种。
昭慈宫的大门被推开,发出沉重的吱呀声,宫殿内部,比大门更破败不堪。
宇文珲只带着穆钰兰进了殿门,站在空旷的宫院内,没有再继续走进去。
“是我害死了母妃。”宇文珲突然开口道,“只不过,我知道真相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爷?”穆钰兰没忘记身后还有旁的宫人,改了两人私底下的称呼,见他如此,满是担忧,想劝却不知从何劝起。
宇文珲转头,笑着对穆钰兰安慰的说了一声,“我没事,你不必担心。”
然后,便在这宫院内找了一处坐下。宫人们都候在不远处,院子内安静了片刻,宇文珲缓缓开口,“听宫里的老人提起过,在我出生前,母妃也是很受宠的,可以称得上是后宫第一宠妃,那时候,这里还叫昭慈殿,哪怕是在我出生后那两年,
这份恩宠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穆钰兰挽着宇文珲的手臂,默默的听着他的诉说,很显然这不是个让人开心的往事。“我不知道皇帝的变化是为什么,后来还是母妃身边的侍女偷偷告诉我,在我刚学会走路的时候,突然有一次,皇帝看见我后,就像看仇人一样看我,自那以后,母妃一边承受着宫里的落井下石,一边保护
着我。”
“在我六岁那年,皇帝突然对我发火,我还记着皇帝拿棍子对着我的头,我甚至以为自己做错了事,当时都吓傻了,连躲都忘了。”
“若不是母妃挡在我身前,那棍子便落在了我的头上,可是,母妃却再也没有醒过来。”
“皇帝不仅没有自责,还因此迁怒,母妃的家族几近家破人亡,如今幸存的,更是寥寥无几。”
穆钰兰自以为,宇文珲的母妃是后宫争斗的牺牲品,却不知道她是救宇文珲死的。
“你一定会觉得可笑,即便如此,我还对他抱着幻想和希望,我把母妃的死算在了自己头上,甚至宫里也有很多人说,是我害死了我的母妃。”
宇文珲看着殿门的方向,苦笑道,“钰兰,母妃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如果她还在,她一定很喜欢你。”
“阿珲……”穆钰兰微张着嘴,想要安慰他的话语苍白无力,什么都没说出来。
宇文珲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在生死一线间,我遇见了你,也看透了所有,虽然我还不知道皇帝为何这么对我和母妃,但总有一天我会查清楚的。”
“会的!”穆钰兰使劲儿的点了点头,她相信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
这么一点头,穆钰兰脑子里突然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不太确定的开口问道,“你说皇帝不喜欢你,还对你有仇视,可是你那么小不可能是因为你做了什么,会不会是因为你长得像某个人?”
这是穆钰兰想到的唯一可能,不然她无法想象,皇帝会因为厌恶一个儿子,连第一宠妃都被迁怒了。
宇文珲不太赞同的摇了摇头,“这不太可能,我们兄弟十几个,都有很多相似处,但凡我们和皇帝站在一起,明显就是父子关系。”
“身为皇家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相似,但是总是有不同的……”
“王爷,王妃,皇上派人来寻了。”小太监小心的靠近,不得已打断两人的谈话,“皇上让您二位去喆庆殿准备晚宴。”
宇文珲和穆钰兰两人齐齐不屑的轻哼了一声,这会儿天还没黑呢,就让他们去准备晚宴,侮辱谁呢?
宫里举办宫宴,想来都是主角最后出场,即便宇文珲不是今晚的主角,身为有功劳的王爷,也没有这么早就出场的规矩,有失身份!
“去传御医,就说贤王突然头疼,站都站不稳了!”穆钰兰挽着宇文珲的手臂,没好气的道,“如果皇帝问起,就说是贤王妃拉着贤王看风景,让贤王不小心撞树了!”
周围听见穆钰兰的吩咐后,都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贤王妃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王爷?”小太监抬眼偷偷看向宇文珲,这眼睁睁的撒谎欺君啊,他怎么敢乱说,传闻贤王妃任性,贤王也不管管?
宇文珲琢磨着穆钰兰的话,虽然漏洞百出,不过皇帝不就信这种调儿调儿么?
“就按王妃所说的去办。”宇文珲肯定的道,“其他的不用理会,就在……前殿收拾一处来,我在哪儿歇会儿。”
当年,他的母妃就是在前殿,替他挨了皇帝的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