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周若雪心里的刺,一碰就疼。
安宁郡主,纵然此时的安宁郡主与周若雪一样不能再生子,也解除不了周若雪对安宁郡主的仇恨。
说到安宁郡主,周夫人倒是想起来了:“那安宁郡主仗着身份欺负人,活该她有今天,相公没了,成了寡妇!”
周夫人用一副看笑话的语气说道:“她无儿无女,听说她相公在外头有一个儿子,她不仅不将人带回来养,还将那儿子跟外头的女人赶尽杀绝,人啊,都死得透透的了。任家人对她很不满呢,听你爹说,那任家人还来找了你爹,准备上折子,想将安宁郡主从任家除名呢!”
周若雪听到话,整个人都舒服了,不过却有疑惑:“她是郡主,是皇上的妹妹,皇上能同意吗?”
周夫人听到这话,笑着看向周若雪,“这事可大可小,安宁郡主以前犯的事,够她死十几回了,都是皇上护着,不过,这次的事不同。”
周若雪问:“怎么不同?”
话将出口,就见一个下人闯了进来,周夫人正欲斥责这没规矩的下人,却听下人说道:“夫人,小姐,夏姑爷来了,已经进府了!”
“你说什么?”周若雪不敢置信。
下人又说了一遍,“夏姑爷来府上了,老爷说,让小姐您换身衣裳,再过去。”
“我这就去!”周若雪没想到夏玉郎真来了,脸上满是喜色,转身就出了屋子,去换衣裳去了。
这件衣裳,还是旧了些。
周夫人笑着看周若雪离开,等周若雪走远,周夫人脸上的笑就没了,她看着身边的老嬷嬷,轻喃道,“这小夫妻两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老嬷嬷附和道,“是啊。”没个孩子,到底是不行。
周夫人想了好一会,慢慢出声,“你说,将若云那孩子送若雪身边,可行?”
老嬷嬷心里一惊,若云,就是周若雪的庶妹,妾生了,那孩子乖巧听话,一直安安分分,要不然,也不到这么大。
“你说呢?”周夫人问老嬷嬷。
老嬷嬷斟酌半天,才说出口:“只怕,若雪小姐不愿意。”
周夫人淡淡道:“有什么不乐意的,送若云过去,不过是为了帮若雪让若云替她生一个孩子,这孩子姓周,抱到若雪身边,记到名下,跟嫡子也是一样,这孩子从出娘肚皮开始养,只要外人不说,他不会知道自己的亲娘是谁。”
“那若云小姐……”老嬷嬷声音很轻。
周夫人声音更淡了,“那孩子身子弱,只怕只能活到生产了。”
老嬷嬷垂着头,站在一边。
夫人这话,只有一个意思,将若云小姐送到夏府为夏玉郎生下一个孩子,等孩子有了,这若云小姐就没用了,没用的人只有死。
老嬷嬷却是担心:“万一头胎是个女孩……”
周夫人面色一变:“不可能,只能是男胎!若是女胎,那就接着生!”
“夫人说得是。”
—
周府,书房。
“岳父大人,您叫小婿过来是为何事?”夏玉郎看着站在身前的周尚书,问道。
周尚书摸着胡须,笑了起来:“玉郎,不要这么严肃,我叫你过来,一是为了若雪的事,是我们周家对不住你,若雪这孩子嫁给你这些年,未生下一儿半女,唉,也是苦了你了。”
夏玉郎仔细听着。
周尚书又道,“若梅这孩子你见过吧,这孩子可怜,容貌品性样样不差,独独出身不好,我本想给她挑门好亲事,嫁了了事,没想到,这孩子懂事,见若雪无子,想替姐姐分忧,想嫁与你做平妻,为夏家传综接待,你看如何?”
周若梅?
夏玉郎的脑中冒出一个人来,是周若雪的七妹妹还是八妹妹,他隐约记得府里有两个姑娘,都是周若雪的庶妹,一个长得秀丽,一个长得娇艳,具体是什么模样,他记不清了。
因为是庶女,夏玉郎跟周若雪回周府时,是极少见到那两人的(周夫人不许庶女出来乱晃)。
平妻?
这到是好笑了。
夏玉郎想也没想,就拒了,“我夏家没有娶平妻的规矩,岳父,我是不会娶平妻的。”
周尚书脸上一僵,神情不太好看,“玉郎,这事……”
夏玉郎道:“岳父,你若无事,我便先回去了。”夏玉郎觉得,崔相养病后,岳父做的事越来越不像话了,在朝中结党营私,岳父莫不是以为皇上不知道吧。
想到这事,夏玉郎不禁想离周家远些……
“慢着。”周尚书叫住他,“还有一事。”
夏玉郎停住脚步,“何事?”
周尚书道,“我听说有个妇人想让你申冤,状告那崔府的老三。”
夏玉郎道,“是有这么回事。”
周尚书道:“我怎么听说你没接这差事?”
夏玉郎道:“这事我已交与刑部,自人刑部安排,若是派到我头上,我自然会管。”
周尚书听到这话,面色微缓:“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他会想办法让这事落到夏玉郎头上的。
“玉郎,你该知道,我周家与你夏家荣辱与共,这命案的事,你可得上上心啊。”周尚书走过来,拍了拍夏玉郎的肩。
“岳父,若案子落到我手上,我一定会尽心查案。”夏玉郎说道。